中午,换下工作服的肖雅匆匆出来,边走边张望,瞥见等在一边的霍栀后,跑过来:你真不是霍栀?
霍栀有点难过,在诸多同学中,她和肖雅处得最好,现在,她却不得不继续撒谎骗她:不是的。
嗯,刚才我打霍栀的手机了,已停机了。说完,歪着头,认真地看霍栀,边看边啧啧地摇头:太像了。
我也是因为有人说我和她长得太像了才决定要找这个人的,可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单位的人说她辞职去外地了,我是通过她应聘时留在单位的通联地址找到你的,希望你不会介意。霍栀边说边和肖雅往医院外走。
肖雅走路很快,看样子,对霍栀的话,她并没起什么疑心:是啊,她老是租房子住,也没个固定地址,应聘的时候都写我的单位地址,这个霍栀,比较内向,平时也不怎么和人交往,别看我们相处得不错,如果没什么要紧的事,她也不会给我打电话,她是个唯恐给别人添麻烦的人。
听肖雅这样评价自己,霍栀心里热热的。
两人在胶州路上的一家老字号餐馆坐下,霍栀拿过菜单,递给肖雅:想吃什么,别客气。
肖雅接过菜单,笑了一下:你性格和霍栀也很像,我们偶尔吃一次饭,她一定会抢着买单,还要说想吃什么,别客气,她这人,自尊心太强了。
是么?霍栀心里一闪,有一脚踏空的失重感。其实,她和肖雅联络,目的不过是以寻找霍栀的幌子和她混熟了,托她帮自己化验一下纸上粉末的成分,可眼下,她还不得不做出非常很在意霍栀这个人的过去和未来的样子和肖雅套近乎。肖雅是个热情开朗的女孩子,但凡能帮上忙的,从不推托。
聊了半天,还没问您的名字呢。肖雅喝了一口汤。
秦樱素,我找霍栀,是因为在街上我被人当成她认错好几次了,我就好奇怎么会有长得和我这么像的人呢?她该不会和我有什么血缘关系吧?霍栀笑着说。
不可能吧,据我所知,霍栀虽然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但她是有父母的,在一场大火中丧生了,不过也难说,说不准她父母生了一对双胞胎,你是其中之一,被送人了吧?肖雅很是为自己的推测而兴奋,目光奕奕地看着霍栀。
霍栀很是为肖雅的推理能力而吃惊,但,她不能透露事实的真相,便做出对这说法很有兴趣的样子:我也这么想过,不过,我妈说我是她亲生的,我也看过霍栀的生日,出生时间也和我不一样啊。
霍栀知道自己的身份证是有误差的,养父母给她落户口时,把抱养她的日子当作了她的出生日,整整比秦樱素小了9个月。
那么,你为什么要找霍栀呢?肖雅很不解地问。
我很想见见这个长得和我一样的人,呵呵,说不准,这也是一种奇缘呢。
没什么目的?肖雅瞪大眼看她。
我能有什么目的?我又不是男人,见了她一次就一眼钟情非要找到她,就是很好奇,认识了,做个朋友也不错嘛。霍栀朗然地笑笑。
肖雅定定地看了她一会,低头拿出手机,拨上一个号码,在等对方接电话的期间,抿着嘴对霍栀笑:别急,我看看别人有没有她消息。
霍栀猜到她可能是给廪生打电话,她不想让她打,却又不好阻止,只好无所谓地搅着眼前的那碗汤,一声不响地等她把电话打完。
喂,廪生,是我,对,肖雅,你知不知道霍栀去哪里了……噢……切,我有她的消息还用打电话问你啊?好的,如果你有她的什么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记住,是第一时间。
肖雅收了线,很俏皮地对霍栀耸了耸肩:完了,我有可能帮你找到霍栀的最后一条线索也被掐断了。
霍栀做恍然的样子:这位叫廪生的,是不是又高又瘦?
你见过他?肖雅瞪眼,像受惊的鼹鼠似的看着霍栀。
有一次,在超市里,有个高高的瘦瘦的男孩追着我叫我霍栀,呵呵,他说他很爱她。霍栀尽量地表情平静。
肖雅叹了口气:怎么说呢,其实,我觉得是霍栀的过份自尊害了她和廪生的爱情,廪生的妈妈不同意怎么了?她是要嫁给廪生又不是要嫁给廪生妈妈的,犯得着为一个变态的老巫婆拒绝这么真挚的感情么?
或许她有自己的想法吧。霍栀不想就这个问题深谈下去,怕自己的情绪波动会反映到脸上让肖雅看出破绽。
廪生比霍栀小,霍栀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太缺乏安全感了,如果廪生比她大几岁还能好点,女人啊,其一是老得快,其二被传统观念给害了,总觉得男朋友要比自己大点才像那么回事,希望在婚姻中像妹妹被哥哥疼着那样被丈夫疼着。说着说着,肖雅突然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不好意思,我要回去上班了,如果有了霍栀的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放心吧。
然后,肖雅把她的手机号码告诉了霍栀,说是对她印象很好,现在,既然霍栀不见了,她就拿她秦樱素当霍栀待好了。
霍栀说谢谢她这样认可她这个陌生的朋友,两人说说笑笑地出了餐馆,肖雅突然站下,上下打量着她道:你幸亏和廪生不熟,不然,他一定会拿你当霍栀的替身去狂爱的。
别开玩笑了,我结婚了,就是没结婚,我也不能让他把我当别人的影子去爱,多悲凉啊。霍栀浅笑着。
目送肖雅进了医院大楼,霍栀长长吁了口气,肖雅拿她当刚刚相识的陌生人秦樱素,还不能托她化验那张纸上残存的粉末,不然,说不准肖雅会当她别有用心呢。
凉爱 三十五
凉爱
连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