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爱 十

  一路上,两人都很沉默,西去的夕阳昏昏沉沉地坠在城市的楼群中,整座城市显得暧昧起来。
  
  进入市区越深,霍栀的心就越是慌乱,想起了秦樱素说过的精灵古怪的小姑子江泊儿,但凡刁钻的女孩子,个个细腻,洞彻力很强,惯于从蛛丝马迹中发现破绽。霍栀越想头越疼,干脆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了,事已至此,只能是兵来将挡谁来土囤了。
  
  车子悄然停下,就听江村说:睡了?
  
  霍栀一万个不情愿地睁开眼,慢吞吞地下车,望着眼前的这栋位于黄金地角的联体别墅式房子,心仆仆跳得厉害,江村把车停进车库,回头看她:回娘家住了几天就不认识自己的家了?
  
  霍栀虚虚地笑了一下:忽然觉得很累。
  
  江村凝重地看着她:是不是病了?从今下午看见你,我就觉得你不对劲。
  
  霍栀没吭声,跟在江村身后上楼,到了3楼,江村掏钥匙开门,霍栀远远的站在他身后,直至门开了,江村回头看她,看着看着,就一改脸上的严肃劲:进来啊,你是这家的女主人,今天怎么像个不实在的客人似的局促着不敢进屋。
  
  霍栀进了门,江村换完鞋就进客厅了,霍栀拉开鞋柜,发现里面摆了两双女式拖鞋,知道其中一双是江泊儿的,心里就轻轻一松,估计江泊儿可能不在家。
  
  霍栀凭感觉找双拖鞋换上。
  
  进客厅,方方正正的客厅足有80平米,北墙被做成了艺术酒柜,珐琅质地的酒柜里摆满了各色的洋酒,在灯光的普照下,闪烁着各种各样的晶莹剔透光泽,东墙上挂着一台巨大的液晶电视,电视旁边,挂了许多艺术相框,大都是同一个女孩子的照片,不必问,肯定是江泊儿。客厅的南面是整面的落地窗,窗边摆了些郁郁葱葱的花卉。
  
  江村顺手打开电视,回头看着她,有点奇怪地:你怎么好像不认识自己的家了似的?
  
  霍栀心里一慌,忙说:没啊。
  
  江村坐到沙发上,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坐下,歇会。
  
  藿栀有点局促地坐下,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平而自然,却又不知道做什么好,就拿起遥控器换频道,江村侧着脸看她,目光里的审视让她有些不安,却竭力地掩饰住了。
  
  江村却突然地笑了,有点暧昧地努了努嘴,想来吻她一下,藿栀连忙一闪:别,让泊儿看见过不好。
  
  江村道:她还不知跑哪里疯去了呢。说着,就来吻她的耳垂。
  
  霍栀一边往旁边歪头一边说:痒。
  
  江村有点讪讪的,突然抱起她:咱做饭吧?
  
  霍栀如获大赦:好,家里有菜吗?
  
  江村笑着说:有啊。
  
  说着扛起她就往走楼上走,霍栀边挣扎边打他:你不是要做饭吗?
  
  江村一本正经:是啊,我们这不正在去做饭的路上吗?
  
  霍栀一下子明白过来,做饭是秦樱素和江村之间的欢爱暗语,霍栀就更急了,天呐,她怎么可以和江村上床做爱?他是秦樱素的老公啊。
  
  霍栀慌得不成,急于摆脱这种尴尬的局面让她挣扎得更是剧烈了,最后,她和江村一起摔倒在二楼地板上,滚成一团,江村似乎更有兴趣了,翻滚着非要吻她。
  
  霍栀把头歪向一边,死死地闭着眼,江村纳闷地看着她:樱素,你到底是怎么了?
  
  霍栀一急,眼泪都出来了,江村呆呆地看着霍栀的眼泪,不知怎么着好,霍栀就道:我肚子疼。
  
  江村的脸一下子就阴了下来:你总这样,只要我想做爱,你就会说肚子疼,我看你不是肚子疼,是心理作用!
  
  说着,江村呼地站起来,带着一个丈夫被妻子拒绝的尴尬和愤怒离开了。
  
  霍栀躺在地板上,紧张的心,终于松了一口气,她慢慢坐起来,细细地看着楼上的房间,江村进的那间,大约是卧室。其他的门,都掩着。
  
  霍栀坐在地板上,低着头,付在膝盖上,她真想就这么坐下去,一直坐到秦樱素突然出现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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