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想想……好像是一个香港老板开的，具体情况也不太清楚，只知它非常低调，很神秘。”
秦昊还想问更多的情况，梁老爷子有些不耐烦了，说：“记不清了，哪还管那么多啊！陈年旧事，不提也罢。难得今天高兴，来，你们两位国税栋梁，陪老头子喝两杯吧。”
梁老爷子老伴已经做好了午饭，秦昊便留下来吃饭。
这次来梁老爷子家，本来是想借个地方和龚湘宏会面，想不到从梁老爷子那里竟然得到意外收获，秦昊心里格外高兴，陪梁老爷子多喝了几杯。
秦昊开着车带龚湘宏到朔阳市区转转。来到朔江大桥上，两人下了车站在桥上看风景。这里位于新城区，人迹稀少，正适合聊正事。
“龚处，看看朔阳，感觉怎样？”
“新兴城市，到处大兴土木，前途无量啊！”
“可我怎么总有危机四伏、暗流涌动的感觉呢？”
“看来秦老弟已经深深陷入骗税案中了，那么美好的风景视而不见。”龚湘宏宽慰道，“如果我在你的处境里，也会这么焦虑，上亿元的骗税案就在屁股底下坐着，随时都可能触发，朔阳国税班子的位置不好坐啊！”
“知道小弟的苦处，龚兄早就该来拉小弟一把啦！”
“省局也有难处，这里面有太多的客观原因，犯罪分子的狡猾是一个方面，还有来自各方面的压力才是最可怕的。说实话，我们都是吃公家饭的，那些来自市府、省府甚至是内部领导的声音，你得罪得起几个？”
“那么说只能向强权低头？”
“要愿意低头我就不来了，这不，梁局长一声令下，我就跑来了，秦老弟，说吧，要我怎样配合？再难我也要拉兄弟一把。”
“那好，由省局成立督查组，来朔阳督查！”
“两三年以前的事了，从什么查起啊？”
龚湘宏的话把秦昊问愣了。
是啊，从何查起？秦昊心里也没个谱。明查吧，显然会得罪李鼎荣，而且又没有有力的证据，师出无名；暗访吧，牵涉面广，无法进行，还很容易走漏风声，会引起不必要的猜疑……
“要不就从表叔刚才说的盛源公司查起吧，既然表叔都认为它有问题，我相信他老人家的眼光不会错。”龚湘宏建议道。
“不行，我已经让底下的干部了解过了，当年那些出口退税大户，现在不是迁移了就是注销了，从何查起？”秦昊摇摇头，“而且，我刚刚通过‘四小票’专项检查对全市的企业来了个大清查，骗税企业像永昌、万丰都露出马脚了，没有盛源这么一家企业，说明它肯定也不存在了。”
“不存在了一样可以查啊，只是师出无名，难办……”龚湘宏想了想，突然灵机一动，“要不，我们以督查你们查出的永昌公司和万丰公司为名，私下了解盛源公司的情况！永昌和万丰这两个案子都是你们朔阳自己查的，但是有些人反映查得不够彻底，我们稽查局下来了解情况，重新核查，顺理成章！”
秦昊惊喜地说：“对啊，这两个案子都是草草结案，省局就以复查的名义下来，然后顺便查查骗税案，多好的点子！”
“这招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个忙我帮定了，回去我就向梁局和省稽查局的罗局汇报。”
“龚兄，我等你好消息！”
有了龚湘宏的相助，秦昊的心里踏实多了。
5
陪李绮晴母女去游山玩水后，秦昊心里有些歉意，周末特意回了一趟省城。
孙薇薇隔了几个星期才盼到他回来，满心欢喜，可她刀子嘴豆腐心，又把秦昊唠叨了一番。秦昊清楚她的性格，在她唠叨的时候尽量装聋扮哑，等她数落完了，没脾气了，才跟她谈事情。
Ｃhapter 9 明查暗访（6）
局
叶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