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女孩和她的哥们（7）

　　这次全运会,张昌的目标是两块金牌。为确保决战决胜,增大打赢的保险系数,他决定把队伍拉上山,增加高山缺氧训练项目。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发生,这个目标可以实现；说不尽还有意想不到的惊喜。现在,张昌最担心的问题是运动员的体质。由于正常的训练经费跟不上,吃饭都成了问题,高强度的运动得不到营养补充,运动员面黄肌瘦。人是铁饭是钢,一餐不吃就发谎。他真怕运动员就此垮下来。一个市养不起一支运动队,说起来惭愧。不是养不起,而是吃财政饭的人太多。俗话说得好,人少好过年。好在他们人少,讨一点小钱能管一阵子。年年难过,年年过。
　　
　　应该感谢一个人,那就是贾莉。如果不是贾莉经常补贴,恐怕他们早就关门。
　　
　　说真心话,张昌根本瞧不起贾莉。不是因为她是风尘女子。而是心中的恋人定格为吴暇。这是怪事,三兄弟喜欢一个人还属少见。只能说吴暇太可爱了。贾莉对张昌有好感纯属偶然。如果不是周通海那次有意的安排,他俩可能就此了结。缘分是说不清楚的事情。她这样的小姐,在坐台期间不会对任何人产生真感情,都是虚情假意。有一句顺口溜是这样描述她们这些坐台小姐的虚情假意：见面笑嘻嘻,坐下来像夫妻,收下坐台费,去你妈的×。张昌也知道坐台小姐的名声不好,拒绝跟她来往。贾莉不知怎么回事,偏偏爱上了他。当然是发现了他可爱之处。干这一行的小姐,找男人的标准不是钱,而是靠得住,要求男人老实稳重。张昌符合她的要求。尽管张昌对她爱理不理,近似侮辱地对她,她还是要找他,咬住青山不放松。虽然她的钱对他来说有些不干净,但运动员正需要。想骨气,没有钱硬不起来。一分钱也能难倒男子汉。接受吧,又受之有愧。暂且当借,有机会再还,这是花她钱的理由。开始还装模作样地一笔一笔登记,日子长了是一笔糊涂账,用了多少钱说不清。她也不要求他说清。
　　
　　钱没有打动他,却把他的部下打动了。她不仅给钱,也给爱,经常帮运动员洗衣弄饭。她们成了好姐妹。大家都知道贾莉姐姐是她们张指导的女朋友,也经常在张指导面前说她的好话。张昌说她们都成了金钱的俘虏。遭到了群起而攻之。尽管这样,他还是感激她。他默认了这个朋友,但不承认是女朋友。如果吴暇来看他,贾莉在的话,他会立即命令贾莉躲进运动员的房子,不准出来。还是遇见过,贾莉赶紧解释是来看一个人的。小姐妹们替她打抱不平,也质问张指导,贾莉姐姐有什么样不好。张昌装着没听见。
　　
　　这次把运动员拖上山,体委没有另给经费。好在主持是他的师傅,也当过这些孩子的校长,一切都免了。尽管这样,吃饭存在问题。跟道士一起吃饭,虽然损了好多事,也节约了经费,但是不能长期吃斋饭。道士吃素,运动员不能吃素。运动员超负荷的运动必须需要进补营养,不然,是铁人也会拖垮。
　　
　　没有教练不爱运动员。张昌爱自己的运动员胜过爱自己。没有肉吃乍办？向水库要。运动员休息的时候,张昌就到皑川水库钓鱼。皑川水库自建成之日就没有干过,鱼既大又好吃,真正的绿色食品。钓鱼靠运气,有一次钓到一条80多斤重的大草鱼。
　　
　　不仅钓鱼,还卡脚鱼。将青蛙大腿肉穿在大头针上,扔进水中,第二天早上起货,也有所收获。
　　
　　靠小打小摸解决不了问题,运动员需要固定的伙食,饥一餐饱一餐不行。贾莉来了,小姐妹们好高兴。张昌不高兴,因为还有一个人跟着一起来,这人就是他的大哥周通海。他不愿意贾莉与周通海打交道,他认为周通海是个很危险的人物。必须理解她的苦衷,不要周通海来不行,第一她买了些猪肉和蔬菜,一个人提不动；第二,她不知道祥云观在什么地方,必须有人带路；第三,此处不通班车,周通海有小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