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夫小天使

   印古什的混血儿谢拉—萨塔为天神和凡人所生,是位非常漂亮的女子。她非但没有下界,反而往上迁移。她活动的痕迹直到现在还留在夜空中,银河就是她抱往上天铺洞房时用干草撒下的碎屑。

  天神,远远多于地上的人类,这一点很容易理解:你抬起头来——我们的星球之上,长空深不可测,宽不可量,层不可数。地球上既已人满为患,那为何太空却依然寂寥空虚呢?

  埃尔夫小天使

  从公元前7至6千纪起,人类的记忆中就同时有了巨人和埃尔夫小天白色小天使和黑色小天使。斯堪的纳维亚的《老伊达》里说,众神先创造了守护神,而后才创造了埃尔夫小天使。

  后来,《新伊达》里详细说到小天使埃尔夫海姆:“那儿住着一些叫埃尔夫的白色小生物。黑色小天使则主宰地下,他们有另一副面目,另一种品格。白色小天使形象美似太阳,而黑色小天使则黑似焦炭。”前者属于白昼,后者属于黑夜;前者在天上,后者在地下。前者与后者所不同的是,他们能够根据自己的愿望改变身高和面目,能够现身或隐身——只消摘下或戴上有只银铃的小尖帽。

  在童话里,多半把埃尔夫小天使描绘成轻率而又冒失的生灵:喜欢音乐、歌咏、舞蹈、喧闹的酒宴和喜庆,乐意参加任何远足和游戏。他们似乎从来不祸害人类,受了委屈也只是报以一些善意的恶作剧。不过他们不喜欢巨大的声响,如钟声、雷鸣、尖利的呼哨声。

  这种简单化的议论,遭到牛津大学教授约翰?托尔基延的强烈反对。学者在《论神话故事》一文中写道:“……在花间飞来飞去的小孩儿,是我们‘合理化’的产物:我们把埃尔夫小精灵一族的魅力解释成并不高超的技艺,而把隐身性解释成脆弱生物极小的尺寸,所以他们能够躲在报春花的花朵里或草茎后‘埃尔夫’、‘费叶里人’,是相对较新的词汇。它们首见于1450年诗人高埃尔的诗作:

  淡颜柔色染云髻,头箍发卡闪宝气,绿叶青蕾作点缀,丰采欲藏也飘逸。聚精会神寻花枝,恰似老鹰捉小鸡。上下翩跹风姿好,犹如来自费叶里。

  “……有关美少年的这番描述,提供了有关小精灵国居民的极好的知识……因为费叶里人并非随时随地都会显露自己的真面目;他们让我们看上去总是如我们自己很想达到的那么高尚和美好……埃尔夫小精灵的现实性并不比我们差,而我们本身也并不比小精灵更现实。然而双方的道路却很少交叉,双方的命运早已出现了差异。”

  埃尔夫小精灵之所以家喻户晓,不只是因为斯堪的纳维亚的民间歌谣和托尔基延的作品。凯尔特人早把小精灵叫做熙德,波兰人和文达人也早管他们叫鲁德卡和鲁德什(小人人儿)了。俄罗斯人早把“白眼楚德人”分成手艺高超的地下铁匠和志愿的助手:小拇指大的小人儿和指甲盖大的小男人。古罗马人在尼罗时代就相信,小精灵(古罗马人管他们叫英酷帮)为了换回自己丢失的小尖帽,会随时准备说出埋藏财宝的地点。苏格兰和爱尔兰人根据路上的尘柱就能判断出小精灵的存在,并恭恭敬敬地向他们鞠躬行礼,欢迎一群大摇大摆迁往新居的隐形的小精灵。在稍晚的一些年代,巴伐利亚神埃克尔肯常常变成橡树根的模样,奔跑在乡间土道上,掀翻小推车,并在疾驰中挡住大马车。透过这位神灵的所作所为,不难看出小精灵们的淘气。

  那么说,小精灵仅仅是民间想象的产物喽?

  或许,对这一疑惑,托尔基延回答得最好:“所有的童话都是真实的,哪怕我们把小精灵称做我们想象的产物也罢;这样我们面前也就又有了一种人类认识世界真实的方法。”的确,这位英国学者、神话学家和“童话幻想”文学新流派的创始人所说的世界真实,就在于地球智慧形式的多样化。我们应该学会根据这一现实生活去理解观点不同、感受不同和面貌不同的弟兄们。这也许就是我们生存的主要经验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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