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角兽

   天马的这位亲属,身处凡间,但不服任何人管,也不属于任何人。能制伏它的只有黄花女。
  
  公元前3千纪,古印度文明就在书里记下了一种独角公牛。它可能就是独角兽的先祖。
  
  最神奇的独角兽在古波斯:三条腿、六只眼、九张嘴、一只空心角。它立于大洋之中,用那神奇的独角清除着浪里的污秽。
  
  在古中国,独角兽叫麒麟。从不同的描述来看,它是鹿身而个头稍小,狼颈、牛尾、单角,角从脑门长出,顶端有个软疙瘩。它的毛色各不相同:有白的,有花的,有栗色的,也有浅绿的。麒麟是种神物,有时能飞;如在陆上行走,它不会踏倒一棵小草,也不会踩到一只哪怕最小的昆虫。所有野兽都尊它为王,听它指挥。人们认为,麒麟现身意味着安定和繁荣,或预示圣贤将出世。据6世纪编撰的《往事录》记载,孔子降生前就有麒麟出现过。
  
  希腊历史学家克特西在介绍印度的手稿里描述过独角兽:“那里有种个头儿比马大的野驴。浑身雪白,脑袋暗红,眼睛发绿,脑门上有一角。角上刮下的粉末可解剧毒。”
  
  在俄罗斯的一些“秘”籍里,描写过一种凶猛的野兽,叫犀。它不可战胜,像马,它的全部力量集中在那只犄角里。
  
  中世纪天主教会把独角兽跟圣母童贞思想,甚至跟耶稣基督的化身联系在一起。5世纪的《生理学家》中说:“这样,我们的上帝耶稣,精神的独角兽,就降临到童女的腹中了。”
  
  写过独角兽的还有中世纪的神学家奥诺里?奥腾斯基:“只有一只角的十分凶猛的动物叫独角兽。为了捉住它,人们往往在地里留下一个童女,于是这动物就会走到她身边躺下……它就是基督,那犄角就是它不可战胜的力量。”
  
  借助童女捕捉独角兽的题材常见于教堂雕塑、世俗绘画和纹章中。跪卧在童女身旁的它,曾是16―17世纪意大利艺术的庇护者法尔奈泽家族的族徽。这高贵的动物还点缀过苏格兰的国徽,接着是英国的国徽,也曾是俄罗斯伯爵彼?伊?舒瓦洛夫的个人徽记。
  
  皮特?比戈尔写于1968年的长篇小说《仅存的独角兽》重新唤起了人们对它的兴趣,也为描绘独角兽增添了新的线条:“独角兽永生不灭。它们与世隔绝,通常生活在林中清澈如镜的河湾边。独角兽很少结对,有些虚荣,它们知道世上再没有如此漂亮而神奇的动物了……”
  
  尼克?奥多尼修在长篇小说《独角兽的医生》中描写得更加详细:“它们迅疾而又小心地走出山口,步履轻盈,婀娜多它们穿越小溪,溅起耀眼的水独角兽的个头比矮种马小,也较脆弱,不过肌肉比较发达,外貌与马驹子大体相似。它们原来跟鹿一样属偶蹄类,下巴点缀着山羊胡;尾巴跟毕智见过的完全不同:形似牛,柔似猫,尾尖带穗,又像鹿;眼睛原来是淡蓝色的,两颗乌溜溜的黑眼珠。”
  
  由此看来,独角兽虽非马非鹿也非牛,但它们的血缘可能是相同的。不过独角兽与自己的亲属毕竟有所不同。不同的与其说是外貌,不如说是智力和独特的精气神。正如俄罗斯的儿歌里所唱的:“独角兽是野兽,它比野兽还野兽。”在比戈尔的小说里,所有的动物都拜倒在母独角兽的脚下,而人则因为无知才把它当成白马驹。
  
  独角兽从前很可能就生活在人的身边,离开只是不得已,为了不致绝种,不致因那只据说有神效的角而被猎杀。也许,有人决心从同胞手下救出它们,如奥多尼修在小说《打着治愈的幌子》中所说:“他走到头兽跟前,轻轻推了一把,咬了阵耳朵。头兽终于平静下来,迈步向其余的独角兽毫不犹豫地尾随而去……蜿蜒的小道将它们从森林引向山崖;过了山崖,是片灌木林;穿过灌木林,眼前一片开阔的草地;草渐渐干枯,遍地露出了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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