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江心不在焉地看着眼前几幢烂尾楼。
这是裘副市长亲自主持召开的现场办公会，距离会议开始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刻钟，各部门负责人都到了，唯独赵东川不见人影。
裘副市长一如即往的不急不躁，他身边的韩秘书焦急万分地打着电话。几个记者小声嘀咕。一个说：“赵东川厉害！市长开会得等他！”另一个说：“以前官大的标准，如今钱多的标准。”第三个说：“那也不是他家的钱啊！”第四个说：“可在他手里攥着啊！”正说着，大门处两辆小车疾驶而进。
韩秘书收了电话，松口气说：“裘副市长。他们来了。”
韩秘书迎上赵东川，苦笑着说：“赵行长，裘副市长都等急了！”
赵东川不以为然地说：“你放心！韩秘书，我保证让他笑起来。”
赵东川走到了裘副市长跟前：“裘副市长，我迟到了！”
裘副市长说：“迟到就迟到吧！你是赵公元帅，谁敢把你怎么着？”
有几个人就表演附和地笑。
王清江没笑，他看着赵东川身后从来没见过的陶玉宁。
赵东川说：“不过我迟到是有原因的，我去火车站了。”
裘副市长说：“你去飞机场跟我也没关系。”
赵东川笑说：“还真跟您有关系，裘副市长。您看，我把谁给您带来了。”
赵东川侧过身，朝陶玉宁一摆手。
陶玉宁上前两步站到裘副市长面前，却不说话，只是笑。
裘副市长不懂地看着陶玉宁。忽然哈哈笑起来，粗短白胖的手指指点着说：“陶陶！你怎么来了？”
陶玉宁微笑着说：“来看您啊！”
赵东川凑过去说：“总行派下来挂职锻炼。”
裘副市长握住陶玉宁的手：“好！好事！”接着问，“妈妈身体怎么样？”
陶玉宁说：“天天去公园跳舞！”
裘副市长说：“天天去公园跳舞？她的哮喘好了？”
陶玉宁说：“您还记着啊！好多了！”
裘副市长笑说：“对了！她那个豆腐账每天还在记吗？”
陶玉宁笑道：“风雨无阻，一天不落。”
裘副市长深深地一点头：“老太太了不起啊！坚强、执著，心胸开阔。好了，马上开会，咱们不多说了。晚上我请你吃饭。”
王清江上前一步：“裘副市长，如果您不嫌弃，晚上就上我们清江饭店吧！”
裘副市长指指王清江对陶玉宁说：“你看，这马屁就拍上了！”
大家笑起来。
王清江朝陶玉宁伸出手：“王清江。”
陶玉宁微微一怔，这个王清江怎么……似曾相识？
现场会临近结束时王小东的电话来了。王清江看是个陌生的号码，没有接。但紧接着这个电话又第二次打来了。王清江忽然想到什么，刚打开电话，王小东气势汹汹的吼叫就传了出来：“王大主席！您老人家怎么回事？家长会马上就开始了，您在哪儿啊？”
王清江心里说声“糟糕”，随口说他马上就到，又问：“小东。你这是哪儿的电话啊？手机呢？又掉了？”
王小东那边啪地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