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 乱局(15)

 　　《峨眉》 乱局(15)
　　
　　浓烈的菜香和酒香扑面而来，又与自己适才在锅前锅后闻到的味道不同。那时锅边乱七八糟的东西太多，各种调味料混杂一处，味道杂陈，并不清晰，此时的感觉却完全不同，菜肴的鲜香淳厚而独特，令人实在忍不住想要抢双筷子冲上前去，这阿四的厨艺果然不同凡响。
　　
　　帐篷之中只有一个人，一个席地而坐的女人。
　　
　　沈月奴换了一件衣服，这是一件腰身紧束却又十分合体的大袖丝袍，连那覆面的紫色纱巾也已经变成了淡黄色的，她笑吟吟地看着小鱼走进帐篷，然后跪直了身子，在席子上深深地行礼。
　　
　　小鱼心中暗奇，这死丫头突然行起了上古之礼，又打扮得愈加美丽，又想搞些什么古怪？不过此刻自己孤身前来赴宴，也算是暂代峨眉派门下，却也不能失了礼数。所以尽管还在腹诽，却也快速来到客座，深深地还了一礼。
　　
　　沈月奴轻轻一笑，直起身子，取过几案上的羊脂白玉酒壶，双手为小鱼斟满了一杯酒，道：“其实听到峨眉派掌门人通天大师文冠当世，武功绝代，门下弟子也无不是文武双全等传闻久矣，今日可见一斑。奴家以古礼待君，君亦以古礼还之，实在难得。”
　　
　　小鱼心道，确实有些古怪，这丫头居然突然变得文绉绉地如此啰嗦，也不知道究竟要耍些什么花样。口中却笑道：“沈姑娘谬赞了，在下愧不敢当；姑娘盛情款待，在下此来叨扰，心中十分感谢。”
　　
　　沈月奴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心绪，娇声笑道：“哎呀，我看我们俩还是不要文绉绉地说话，累死人了。呆瓜，我们还是喝酒好了！”
　　
　　小鱼苦笑一声，道：“姑娘还是如此更让在下感觉好过，虽然‘呆瓜’听起来也不是什么好名字，但总比‘少侠’听着舒服些。这里有那么多鱼虾蟹贝，在下腹中饥饿，能否先吃些东西？”
　　
　　沈月奴道：“席中只有我们二人，这里却有十几道大菜，难道你都吃得下么？还是先干了这杯酒，然后再开席，”说罢，她为自己也斟上了一杯，笑道，“小女子先干为敬了！”说罢便一口将酒饮尽，然后默默地盯着小鱼。
　　
　　小鱼微微一笑，也将杯子端了起来，那酒杯碧绿色的玉壁，映衬得杯中的酒，也是碧绿的，晶莹剔透，散发着一缕淳厚的异香。
　　
　　沈月奴道：“堂堂峨眉派嫡传弟子、提督陕西讨逆军务总兵官李如松大帅标下的司徒千总，上阵冲锋十七次，杀敌斩首四十九人，宁夏城外生擒叛军大将喅卸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