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我见她又像受惊的小鸟依偎到那叫多吉力的年轻人身边,显然他们是一对情侣。
“父亲!”多吉力朝头领作眼色,他不欢迎我。
但是年长的头领却只是对他微微摇头,转而对我颔首一笑。
他们不是一支简单的商队,那个年轻人的内心明显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是这与我无关。
我对着那个蓝裙子的小女孩,灿烂地笑了。
翌日。我们继续征程。
沙漠里的温差很大,有时我们不得不在夜晚攒程。
沙漠里随时有深不可测的危机。一个流动的沙丘可以把人悄无声息地永久抹灭。有时我们要经过鬼哭狼嚎的沙鸣穴,那是无数的大漠亡魂随处飘零的哭泣与哀恸。
我喜欢那个穿蓝裙子的小女孩。她叫蔓柔妮。天真烂漫,活泼可爱,有一双像蓝色天空的眼睛。
“光头哥哥,你的头为什么不长毛呢?”
“那些不叫毛,那些叫烦恼。”
我再次想起兰兰问过的类似的问题。
净业寺烧了。无了大师涅槃了。我牵挂的人只剩下了兰兰。
这是我永远解不开的结。
女大十八变。兰兰现在是什么样子呢?
但是无论沧海桑田,世事变迁,我相信她的单纯亘古不移。
“光头哥哥,那小妮子也要剃光头,小妮子也要没有烦恼。”众人听着她的孩子话都哈哈大笑起来。
“你要是当了尼姑,可就嫁不出去了。”年长的首领说。他叫桑奇,是一个吐蕃的皮货商。多吉力和蔓柔妮都是他的儿女,其他的助手也是他的近亲随扈。
那个皮肤黝黑的大姑娘捂着洁白的牙齿格格地笑蔓柔妮。她叫白玛,是多吉力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