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铁上来抱拳小声说:“洪哥,不打不成交。”
我看看周围没人注意,赶紧停下活:“铁哥,有话回号筒里说。”
老铁点点头,小声说了一句:“我和李刚也在二亮号里,回去说。”转身匆匆而去。
老铁走了不久,傻巴来了,扔给我一盒烟:“虎哥最近身体不好,住院了。女监那个红雨,虎哥已经托人给她带东西去了。”不等我点头道谢,人已经一阵风似地走了。
一上午的时间,我感觉到自己的地位猛然下降了一大截子,之前的努力,一下子全白费了。脑子里乱哄哄,闹哄哄,弄得我没心思干活。偶尔偷闲抬头看,老驴头在不远处倒背手蹓跶着,看我的眼光,有几分奇怪。
对付着耗完一天,干完定量,我没多申请,直接跟队回了号筒。进号筒,我更深刻地感觉到自己地位下降了,我也不再是那个人人见面都要招呼一声的“洪哥”了:犯人们见我都躲,偶尔几个打招呼的也多少透着不自在。犯人都是看人头儿的心气儿,他们也看出来我这次是两边都没讨好,怕和我走近了惹黑虎或老朱不满。也罢,我索性谁也不搭理,招呼着星星,直接去老朱屋里搬东西。老朱和小崽子都不在,不知道是凑巧还是故意躲着我。
抱着铺盖进了祁二亮的号子,有组长的号子里,一般是组长兼号长,我的新号长自然也是祁二亮。我进屋时,二亮正举着一罐可乐,一边喝一边跟屋里的魏老西儿推牌九接竹竿。牌九,不用问也是二亮用那副麻将的下脚料刻的。
看见我进屋,二亮急忙从铺上跳下来打招呼:“洪哥,咱哥俩一屋可是缘分啊!有功夫教弟兄们两手!”
“教嘛,拿开水浇吧!”我苦笑着给二亮递了一颗烟点上,吸着烟四下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