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华尔街继续参与,雷曼与债券市场的关联度越发受到人们的质疑。这已经不只是“越大越好”的哲理了,这是一种进行交易的方式。著名的投资银行摩根士丹利和经纪公司巨头添惠公司(Dean Witter)就在这种背景下合并了。摩根士丹利相信,添惠公司8000经纪人和其他许多小的投资者会因此帮助摩根,资助那些知名的投资银行家进行IPO和股票交易。这是每一家公司的股票发行商都渴望的,因为个人投资者,或者是“零售商”通常会为股票出更高的价,比那些大型的、复杂的投资者要高好多。
桑迪·威尔正在忙摩根士丹利和添惠公司合并之事。他想建立一个公司,其结构类型和福尔德在脱离美国运通公司后所建的公司结构差不多:威尔的旅行者集团会兼并保险、股票和债券承销商及经纪业务,紧接着是商业银行,再接下来的目标就是建立巨头花旗银行。
51岁的福尔德突然变得就像强大的恐龙一样。人们开始把他与当时63岁的富有远见的桑迪·威尔相提并论。分析师们预测,雷曼会被收购,或被合并入另一家银行。还有谣言称JP摩根公司要收购这家公司。种种谣言将雷曼的股票推到了历史新高。
福尔德给出的回应是预料之中的--“见鬼去吧!”他还说,雷曼会一直保持独立。
福尔德有时候会与可能的并购合作伙伴见面,如唐纳森公司(Donaldson)和帝杰公司(Lufkin & Jenrette),但他发誓说雷曼最终会改变现状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公司的股价开始上涨,于是他聘用了更多的银行家,对公司的研发人员进行重组,涉足其他商业活动,但福尔德表示这些变化只是华而不实的作秀。
但是雷曼的精髓并没有改变。权力之争又开始上演:公司新的二把手克里斯·佩蒂特(Christopher Pettit)希望对雷曼有更多的发言权,他突然离开了公司(此后不久,他在一次雪地车事故中不幸遇难)。虽然公司的长期债券额定值被削减,福尔德拒绝大幅度削减借款。举债经营的总额几乎没有变动,债券交易和风险交易还是和以前一样进行着。福尔德的高层管理人员还是由那些从事债券交易的人组成的。他甚至提拔了一位债券交易商来管理经营股票部门。
可以肯定的是,迪克·福尔德铁面无私,努力要把雷曼变得强大,甚至比雷曼和美国运通合并时还要强大,在这一点上他是值得我们佩服的。他灌输了一种新的公司文化,这种文化就是既不依赖家族背景,也不依赖所毕业的学校的等级(他自己毕业于科罗拉多大学University of Colorado)来选拔和重用人才。有一段时间,所有的公司高层经理都拿一样的薪水,但是福尔德干得比其他人都卖力,这在全公司树立了一个榜样。
但是福尔德经营雷曼的方式是令人担忧的。在许多方面,公司的运营不像是一家华尔街的公司,倒像是一个以福尔德为头头的“异端教会”。 当出现异议时,福尔德所统治的这个“异端教会”最可怕的特点开始展露出来。“我会为福尔德跑去穿透那堵砖墙!”这是公司高管们经常会说的一句话。
福尔德对雷曼的控制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以至于多年来公司都不用任命一位二把手。直到后来,福尔德才把他多年的好友,一位从事债券交易的同事约瑟夫·格里高利(Joseph Gregory)提到了这个位子上。
福尔德的董事会(理论上说,他们是公司管理的终极监护人)对福尔德的远大期望怨声载道。华尔街的一贯做法是董事会成员由CEO来任命,这意味着董事们能获得这个职务和六位数的津贴,都要感谢被他们监管的CEO。在雷曼,董事会最突出的特点是,他们常常热衷于讨好别人。他们为一个已退休的演员迪娜·美林(Dina Merrill)干一些清闲的差事,或是为华尔街的前任行政官罗杰·伯林德(Roger Berlind)跑跑腿。
在1994年利率提高之后,明显有些恼怒的福尔德对分析师说,过去公司10%的净收入都是靠交易得到的,而现在已经跌到了6%。“显然,对资产负债表的保守对冲使固定收入上的现金状况表现不佳。”福尔德对分析师说。
也就是说,每一家谨慎保守的公司在开始风险投资时,就已经注定了要以失败告终了,其他很多人也支持福尔德的这一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