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我如何成为一名畅销书作家(18)

 　　第18节：我如何成为一名畅销书作家(18)
　　
　　就在我想着在华盛顿的一次读书会上，看到波莉满含敬仰的泪水望着我的时候……
　　
　　"嗨，哥们儿，我想我们明年会不错，非常不错。"
　　
　　被突然打断的我抬头看到了强·斯特吉斯，他本人，文案顾问的创始人和CEO，正在和那个穿爱国者夹克的老人说话握手，是那种白人的纨绔子弟们说"哥们儿"时的斜握。
　　
　　强·斯特吉斯的眉毛粗得就像是雪茄，而头顶上的头发却稀稀落落，只有几绺，好像有一只蜘蛛趴在他的头顶上。尽管他比我还大十岁，但是他一举一动却像是一个喜欢玩躲避球的八年级运动健将一样。而我走路却总是无精打采，仿佛一个饱受痛风之苦的老处女，所以每次看到他的动作我都印象深刻。
　　
　　强拍了拍"爱国者夹克"的背，老人似乎抖个不停。而这时强开始用两手指着我，飘了过来。
　　
　　"兄弟！伙计！"
　　
　　他拉过来一把椅子，陷在里头，将他的黄色领带扔到肩后，拿起我的汽水来就喝了一口。
　　
　　"我们能够在这见面，在办公室外面，真太伟大了。罗马的富商们会在集市会见他们的客户，他们不会被办公室束缚住，他们因为精力和忙碌而兴盛发展。"
　　
　　此刻唯一忙碌的人是谢瑞，他正用一把除冰铲攻击着自己的炉子。
　　
　　"你必须得敬佩罗马人。他们有原始的商业文化，他们什么都有，所有的一切，"强举手指了指周围，"罗马人创造了这一切。我们只是复制他们的系统而已。罗马人在基础构造方面是天才。基础构造，这就是他们的词，来自拉丁语，这让他们懂得转移资源。"
　　
　　他又喝了一口我的汽水，迷迷糊糊地转头对谢瑞喊："你在那儿忙活什么呢？有没有坚果汽水？"
　　
　　"有，"谢瑞说，"尼泊尔坚果汽水。"他笑着说，"皮特，我女儿玛莎这周末要去参加一个旱冰派对。"我点了点头，谢瑞转身向厨房走去。
　　
　　"好机会，"强说，然后他用手指在下巴下比出了一个三角形，"我们彼此坦诚相见。你工作得非常出色，哥们儿，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我得告诉你，我不能继续了，我还有很多正开创的事业。"
　　
　　"我知道。"
　　
　　"我很抱歉，我得让你们离开。"强喝光了我的汽水，"爱丽丝让我来的，我刚对她说了。"
　　
　　"等等……我失业了？"
　　
　　"抱歉，老兄。"
　　
　　当时--实际上，我非常为此骄傲--我第一个想到的是爱丽丝。
　　
　　"她怎么样？"
　　
　　他把汽水罐砸在桌子上，摇着头说："不太好。"
　　
　　所以，现在，我失业了。吧台边，"爱国者夹克"正在拉扯着卡在他的假牙和牙龈中间的一块咖喱汉堡。
　　
　　"听着，皮特。罗马的士兵光荣退伍时会得到一块土地，我没有土地给你，哥们儿，不动产是衰人的游戏，但是有点别的。"他说着丢过来一个信封。
　　
　　我打开，里面是二十美元的钞票，一共 320块钱。这种局面并不理想。但是强·斯特吉斯雇佣了我三年，而现在他又自作主张地给了我一笔钱，我欠他的。
　　
　　"强，我记得奥古斯都大帝对元老院说过这样的话--你应该知道那次演讲--'罗马子民们，我们流淌着相同的血，我们的心中燃烧着相同的火焰。我们同甘苦，共进退。我们沐浴着同样的空气，直到永远。'"
　　
　　这是我在《百夫长之妾》中看到的句子，那个百夫长对他的女人说的。很多年了，我一直都记得，因为在书中这些话对那个妾有着非同凡响的影响力。而它们也对强产生了非同凡响的影响，强一下子站了起来。
　　
　　"当古罗马人宣誓的时候，他们会把一只手放在睾丸上，"他说，"'证言'一词就是这么来的。 我打赌你不知道这个，哥们儿，"他紧紧地抓着自己的睾丸，"皮特，你为我们做了伟大的贡献。你是一个有天分的作者。我向你发誓，我们会再次合作的。"
　　
　　然后他松开睾丸，伸出手，斜着伸过来的。我极不情愿地握了握。
　　
　　强转身向门走去，重重地拍了一下"爱国者夹克"的肩膀。
　　
　　"我们得提防匹兹堡，就是他们，也有可能是水牛城。下一个赛季真糟透了。"老人非常痛苦，但又极端入迷。强看了看墙上的海报。
　　
　　"嘿，真酷，是《捉鬼敢死队》吗？皮特，你看这些海报，"强对着厨房大叫，"《捉鬼敢死队》！《捉鬼敢死队》！"
　　
　　在一条穿过一片盐水沼泽的高速路边一家卫生条件值得怀疑、食物接近毒药的尼泊尔快餐店中，我被一个商业哲学构筑在对格斗士的幻想和史诗般的自欺上的人炒了，结束了作为入学申请的伪造者和剽窃者的生涯。
　　
　　那一晚，我把自己灌到烂醉。隔着墙，我听到霍巴特正和他的女友也许是前女友说话。我听不清是什么，但他的声音听起来越来越像恳求，最后不可避免地变成了深深的抽泣声，如同受伤的海牛的呻吟。
　　
　　6
　　
　　秘密服务特工转过身来，一张笑脸令他有些意外。"好运！总统先生。"他走了出去，关上了身后的门。现在总统办公室里面只剩下麦克·马克·提平顿，总统提平顿。
　　
　　一切总是如此结果。从在俄亥俄州少棒联盟的比赛，军官学校，在科威特上空 F-16的战斗任务，在商场与街角的孤独的运动，到丑恶的八年的国会生涯。然后是竞选，靠糟糕的咖啡和糟糕的笑话支撑的夜晚，不停演讲引起的喉咙沙哑，塞下了一千次鸡肉饭的胃，被电视光线烤得炙热的脸。然后到了十一月，有史以来最漫长的黑夜，他看着 CNN上的州变成了绿色。他知道，自己已经如同第一位独立总统华盛顿一样彪炳史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