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命案悬疑（1）

　　命案悬疑把贺小贺营救出来的，是杜平凡。
　　
　　网络上关于贺小贺和艳姣堵截检察官的报道，有两处失实，第一、贺小贺和艳姣没有交代她们酒楼小姐的身份。贺小贺和艳姣在色情场所打拼多年，虽然经历多次抓嫖，但她们机灵，没有给警方留下案底。在没有抓到现形也没有案底的情况下，她们不可能承认曾经混迹色情场所。高档化妆品和避孕用品也不能成为她们性犯罪的证据，那两样玩艺儿谁都可以有，在女大学生提包里都可以找得到。她们曾经涉足淫秽场所的说法，不过是警察的怀疑和记者的杜撰。第二、警方并没有把贺小贺和艳姣留滞，只不过把她们带到三号码头派出所接受训诫，训诫之外的处罚是交纳一定数量的罚款。
　　
　　贺小贺和艳姣身上没带钱，带了钱她们也不交纳罚款，她们和警方较上了劲，到检察官家楼道里下跪算多大个罪？看你们能关我们到什么时候。
　　
　　在三号码头派出所里蹲了一夜，早上警察交接班，新上班的警察给贺小贺和艳姣做动员，动员她们找一个保人，写一份再不堵截检察官的保证书，象征性地交纳一些罚款，然后该工作去工作，该休息去休息。贺小贺说我没工作，我就在派出所里休息。艳姣根本不听警察的动员，张罗着要洗澡和吃早饭。
　　
　　警察后退了一步，说在找到保人和写了保证书的情况下，罚款可以打欠条。艳姣也后退了一步，说保人可以找，但你们要尊重我的保人，保人是我舅舅。然后她给杜平凡打电话。
　　
　　杜平凡和三号码头派出所指导员熟悉，只写了份保证书，没有打欠条就把贺小贺和艳姣带走了。指导员送出门外，指着艳姣对杜平凡说，你和你外甥女相貌上不是很像。杜平凡嬉皮笑脸，说我和我姐长得就不像。
　　
　　把贺小贺带到家里来的，是肖庆芸。
　　
　　申诉材料上萌萌的照片，被肖庆芸珍藏起来，此后一再欣赏，欣赏的中间喝酒。萌萌像她、萌萌丢了，这两个元素被酒精综合，她的精神上就出现了错乱，恍惚觉得萌萌是她的女儿，此刻丢了。这种丢孩子的情绪一直折磨了她一夜，直到今早酒醒。酒醒后仍然惦记着萌萌找到了没有，于是她给贺小贺打电话，没打通。
　　
　　那时候贺小贺和艳姣还在三号码头派出所，她们的手机被警察锁在抽屉里。
　　
　　下午，借着打付工商的胜利喜悦，肖庆芸又去了广告制品一条街，看了看三个店中店灯箱的制作进度。此后又到红军巷，看看贺小贺和艳姣是否又来作秀。没有，小广场上作秀的是另一伙人。她向看守报摊的老太太打听。老太太说你来晚了，秀作过了，两个女孩子中间只来了一个跪着的，跪着读了遍材料就走了。
　　
　　肖庆芸拿出她保存的那份贺小贺的申诉材料，指着材料上的照片打听萌萌：这丫头真的这么鲜亮，还是照相馆做了电子处理？
　　
　　老太太警惕起来，她说，大妹子你啥意思，向那小丫头的妈妈出卖寻人线索？通过我搭个桥倒是可以，但真线索假线索要在我这里过一遍筛子。
　　
　　伤天害理的事情咱不干！肖庆芸说，随便问问，我有一个刚刚上中学的女儿，和这丫头相像得一个人似的。
　　
　　她如果真的有女儿，正该上中学。
　　
　　老太太长叹了一声：真人比照片还招人稀罕。之后她对萌萌做了一番评价：那丫头听话。她妈妈让跪着，她跪着，小身板大针一样地拔得溜直。她妈妈让她唱歌谣，她就唱没爸的孩子像根草。那丫头文明。娘俩作秀的时候，她妈妈总把一块湿手巾和一瓶水放在报摊，那丫头晒迷糊了，就过来用湿手巾擦一把脸、渴了就过来喝一口水。无论是擦脸还是喝水，之后那丫头总要说一声谢谢奶奶。内急的时候，那丫头到墙根小解，小解前总要到报摊上拿一张旧报纸，挡严了前面才蹲下。那丫头有情有义。她妈妈哄她，说她爸爸没有死，爸爸像小青蛙冬眠一样，躲到河边的地底下睡大觉去啦。她妈妈说在这里下跪是为了感动大地，让日子快快过，明年春天的时候，爸爸就和小青蛙一起醒过来啦。盼望着日子快快过，那丫头每天都到摊上来看报，她还不识字，但认识报头日期的洋字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