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笑了,对着他耳朵悄悄说:我怎么感觉这银行就像你们家开的一样?
冯石没有笑,他感到自己就像是一个上了拳击台的赛手,一场血淋淋的博斗就要开始了。
她看着他,又说:你的脸色,突然有些苍白,你不舒服吗?
冯石摇头,仍然没有说话。
关树终于忍不住了,他对她小声说:你能不能不要说那么多话。这儿是银行。
她没有看关树,而是本能地把自己的身体尽可能靠得离冯石近一些,说:你的眼神真可怕,就像是要去杀人。
冯石的脸上浮出了一丝微笑。
5
徐行长显得有些紧张,他没有想到冯石会亲自来自己的办公室。
徐行长感觉到自己的眼光没有地方搁,就看看姜青。
冯石指指姜青,说:我老婆。我的新老婆。
姜青的脸一下就红了。她没有想到冯石会这样说。
徐行长只是勉强地对姜青笑笑,说了句:幸会。冯总最近脸色很好。原来是因为你呀。
姜青看着徐行长,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冯石对徐长说:她原来在华尔街干过,以后我们公司就要开始花外国人的钱了。
姜青的脸再次红了。
徐行长的眼神很快地在姜青的身上扫描了一下,就像早晨的光线掠过湖面一样。湖水开始荡漾,波光闪烁着,整个房间变得暖和了。
冯石对行长说:相信我,徐行长,她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女人。她让我头一次有了对于家庭的渴望。你信不信?
徐行长看看对面这三个人,笑起来,说:也信,也不信。你会结婚?这我不信。不过,遇见了像姜青这样的女孩子也说不定。
关树在一边说:什么女孩子,女人就是女人。
徐行长楞了一下,他看看关树,又看着姜青,说:冯总可是个好人,又是单身,这机会不要说是在国内,就是在全世界也是千载难逢的。彼尔盖茨好不好?好。当然好。可是,他是有家的人呀。而且,他跟我一样,那么热爱自己的家庭。我经常对刚分到行里来的女孩子说,女人一辈子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就是与一个适合自己的男人相遇。
姜青说:徐行长,那什么样的男人才是好男人呢?才适合自己呢?
徐行长一楞,说:当然是冯总这样的呀。
冯石马上抢过话头,说:当然是徐行长这样的,热爱家庭,位置又高,年富力强,谈吐不凡。
徐行长高声笑起来,场面显然轻松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以为徐行长也放松了,可以谈正事了,可是,徐行长却把脸突然一变,看看表,说:不行了,没有时间了。我得走。你们先回去,我今天要去总行。
冯石上前挡住了徐知先的路,他与他的脸挨得很近,说:徐行长,你想好了没有?我就要你最后一句话。
徐行长不看冯石,他因为紧张,额头上的汗在瞬间就出来了,他故意再次看表,说:今天晚上不行。明天晚上我有事。后天也够呛。这样吧,下个星期你们等我的电话。让我好好想想,好吗?
冯石说:你能跑到哪儿去?说着,他示意关树把门关紧。
冯石一直看着楞神的关树,姜青那时却反映很快地走在了关树的前头,她像树叶一样轻轻飘到门口,静静地把门关上。她回头看看冯石的眼色,然后又悄悄地把保险锁上了。
冯石那会儿特别舒服,他想不到姜青有这种素质。
徐行长眼光一闪:你们关门干什么?反正我们全都跑不了。这时,电话铃响了,徐行长接电话,显然,这个电话是在帮他,让他从冯石的威胁里走出来,缓解一下他像衰败稻草一样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