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15)

    第一部分(15)

    现在,我周身盔甲,刀枪不入,唯一的罩门是我心中的柔情。

    四

    暮雨朝云年暗换,长沟流月去无声。

    流光过隙,一年转瞬即逝。这已经是我到南思的第三年了,这时的我,已经成为一根名副其实的老油条。

    昨天晚上,老板对我们报上去的《南思集团五年发展规划》非常不满,龙颜大怒,要求我们按照他的旨意连夜重整。全公司两百多号管理人员陪着老板折腾了一宿,当刘泽明这个大汉奸腆着个身怀六甲般大的肚子,战战兢兢地把七百多页的新规划拿到老板办公桌上的时候,东方已经露出了乳沟白。

    老板那辆RMB1288万的旗舰版宾利缓缓驶出公司大门之际,办公室里一片鬼哭狼嚎,大伙跑去打了卡之后,立即回到各自的办公室睡觉。因为集团主管纪律、专司罚款的黑面神陶司令请了一个月病假,割阑尾去了。我前几天还在公司的论坛上发了个帖子,预祝陶司令手术成功,并嘱咐他安心养病,顺便把包皮也割了,多将养几个月再回来,引来无数跟帖,有几个女同事还说发了工资要请我吃巴夯鸡,她们打不出那个“夯”字,直接打成“大力鸡”,真他妈有文化。

    快十一点了,我仍躺在老板椅上,鼾声如雷,口若悬河,睡得梦里不知身是客。我居然梦到和丰乳肥臀的梦露在西班牙的天体浴场一起更衣,她脱衣服的速度超级快,瞬间就从一只粽子变成一根剥过皮的香蕉,脸上还带着迷人的笑容,正缓步朝我走来。一个不识时务的电话把我给吵醒了,我一看来电显示,大怒,拿起话筒骂道:“老胡你他妈要死啊,搅了老子的春梦啊你!”

    老胡在那头压低了嗓门,故作深沉地说:“路主任,刚接到阎主任的电话,通知你立即到十三楼本帅办公室开会。”

    我一听,跟吸了白粉似的来了精神,“好,老子马上下去。”每次老胡这么神秘兮兮的说话,肯定有重大军情通报。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拿拖把胡乱把地板上的口水拖干,走出我的办公室。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外面的大开间办公室里,十几号人全都直挺挺地睡在办公桌上,鼾声此起彼伏,壮观如爱乐乐团在奏维瓦尔第的《四季》。

    按说,我的顶头上司阎主任一出差,这层楼,就数我的官最大,面对这帮老家伙的目无圣上,我却只能选择作个聋哑人。因为整个十七楼,可能我的鼾声最大。刚才放拖把时我发现办公室的玻璃门有条细小的裂纹,不知是否我近来功力大增所致。

    走到楼梯间,按了电梯按钮,电梯磨磨蹭蹭半天不见上来,我提起领带擦了擦嘴角未干的口水,倚在光滑的大理石墙壁上抓紧一切可以充分休息的时间继续咪呼。按照董秘赵因林的话来说,在南思上班,一定得“懂咪”,不“懂咪”,没法做董秘,不出一星期保证能把你丫的给累歇菜了。在我再次进入梦乡,即将和梦露发生一些天雷勾地火的行为之际,电梯非常不识时务地“咯噔”一下停了。

    我摇摇头,叹息一声,打了个呵欠,跟只没头苍蝇似地撞进电梯里。只听见里面发出“啊”的一声尖叫!我差点没扑进电梯里那人的怀里。我抬眼一看,一个水灵灵的美女杏目圆睁、惊魂未定的望着我,一头乌丝被闪光的电梯钢板反射得贼亮贼亮。

    我连忙说“对不起”,心里却在想,早知如此,刚才应该冲得更猛些,最好直接把丫压在地上……所谓的强奸易躲、意淫难防,指的就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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