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3．画饼可以充饥（4）

　　于明在套间里刚刚把监视器关掉，曲进忠回来了。他手里拿着两份请柬，对于明说：“于总去不去？今晚的票，于丹来中州讲《论语》。”于明说：“我在电视上听过于丹，像听评书。”曲进忠说：“这就不错了，她的贡献在于把文化商品化，扩大了接受面积。”于明看看表说：“马上就五点了。我就不去了。我得回俱乐部向我们李总汇报工作。你去凑热闹吧。”曲进忠说：“那好，我不拦你。如果有机会我想认识李丁，你安排吧。”
　　
　　于明上车以后，先给李丁打电话，让李丁等着他，他要向李丁汇报体育场的事情。并且建议马再兴先走，他一会儿送他。于明赶回俱乐部的时候，正是路上车流高峰期，他走走停停，赶到体育场时已经五点半了。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李丁的办公室还亮着灯。敲门走进来，他发现李丁正伏案忙着写东西。于明只好先坐下来等。李丁说：“不是正经事儿，马上就好。我在抄短信。有的特别精彩，舍不得删，我就记下来。好，抄完了。来，我念一段你听听。”李丁放下笔，挑选一段出来念：“人生就像拉屎一样，已经很努力了，其实放出来的只是个屁。怎么样？我再给你读一个，是说中国足球的，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不会射。妙不妙？”
　　
　　于明知道李丁比他心里装的事情多，只是啥时候看到李丁，都很从容，真是让他佩服。不过于明不喜欢溜须拍马，很少对领导阿谀奉承，只把敬意暖在心里边。他开始向李丁汇报体育场搬迁问题，讲完洽谈过程以后于明说：“现在有两个问题需要李总拍板，一个是我说的六十万，我们需要负担三十万，他们给我们打三十万的欠条，我们来修体育场的天棚和草坪。他们给我谈的是市值，如果我们自己来修，这里边有余地。修理天棚这个项目没有余地，但是置换草坪有余地。如果买市场草坪，确实需要五十来万。我想咱们基地有十块草坪，路又不远，搬迁一块过来就是了。咱们是种植的草坪，只是个草籽钱，一块草坪也就两万多成本。”
　　
　　李丁插话：“我听懂了。咱们实际支出十二左右浮动到十五万吧，拿到三十万的债权可以顶替我们今后的场租。我同意，就这么办。有点不足的是，你做得太机巧了，对于长期打交道的客户，还是讲到明处比较厚道。不过既然做过就算了。”
　　
　　于明说：“再一个问题就是场租，二三年的租用合同也是我签的，每场是三万。省体育场因为大一倍，每场租金是六万。我想已经两年过去了，价钱肯定得再往上涨一点。涨多少？李总你来定个界限，我去谈。”
　　
　　李丁说：“现在啥都涨价了，那就涨一点吧。我打听过外地的场租，普遍高出我们省的价钱。每场租金不超过四万怎么样？能不能拿下来？”
　　
　　于明说：“应该问题不大。”
　　
　　李丁说：“我还没有来得及给你说，他们已经给我打电话了。不是体育场郑场长，是市体育局刘局长。可能是郑场长汇报以后，刘局长才打的电话。刘局长很热情，主动邀请我们搬回去。我装作不知道，我答应让体育场郑场长找你具体谈。是这样，这两天你迅速把合同签下来。接着就和这边体育场谈分手，然后就安排搬家，安排修理天棚，安排置换草坪。还有，签下来就马上通知我，我还有别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