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毛丫儿满月,隗守堂摆了一百多桌,热热闹闹给娃娃办了满月带归宗酒席宴,让毛丫儿正式认马飞英为娘。
从此知雨就叫马飞英娘,叫榴红小妈妈。
榴红有了毛丫儿,心思跟以前大不一样了。
她心想,三怪对她好一点不假,可怎么想都只能算个朋友。别人把隗守堂说的再孬,隗守堂现在却是她男人,他们如今又有了孩子。她这辈子要说日子过得舒坦,还真是跟了隗守堂以后。外面人都说隗守堂是魔头恶煞,榴红心里又开始替他说话。
榴红说,其实人不了解隗守堂其他,隗守堂当土匪是让人逼的。隗守堂自己就说,这世道,当个恶人还能保护自己,老实人处处受屈。想好好活,你就得恶一点。不然,你不欺负别人,就尽受别人欺负。
隗守堂的凶残呢?榴红学隗守堂的话,当初是骚一泡这种恶人孬人硬把他逼成了土匪,成了魔头恶煞,杀人如麻,眼目不眨!
榴红开始了解他。
隗守堂有自己的为人之道,对女人对老人对孩子还算客气。有时候你看着这恶魔一般人物,其实另一面粗愣憨直,为人仗义挺有趣。
隗守堂驻扎石马镇,这边河南人和那边陕西人经常发生纠葛。他向着河南人,河南人一有告状,他带着人就过河抓人,不管你是谁。可如果一看抓的是老人女人,他回来二话不说,又把告状的河南人抓来打一顿,说你奶奶的龟孙,他一个老汉女人还能欺负了你?你不是放刁耍蛮又是啥?打!
隗守堂还很坚忍,他自己队伍里那些事不说,就说为了让榴红给他生儿子,他竟把烟都戒了,一犯烟瘾,就忍。实在忍不住,伸手从炉子里掏一个红炭,手烙得吱吱响。酒也不喝了,十冬腊月洗冷水澡,凉水一桶一桶浇身上,嗷嗷叫得吓人。
隗守堂还从啥地方听了个歪办法,捞着自己下面的家伙,往大理石面桌子上啪啪摔打,家伙摔打得红鲜鲜肿胀胀。
马飞英说你这是抽啥风?
隗守堂说,偏方!一摔阳气二贯真元。阳气足真元盛,生个大胖儿子!
榴红听了,还真想给隗守堂再生个儿子。
榴红经见了男女事,跟隗守堂也慢慢接近,她身段放开,隗守堂这才尝到榴红小女人的娇柔滋味,更是拿榴红当个宝贝疙瘩。
隗守堂整天在榴红炕上,弄得马飞英都不得不站窗外叫,守堂呀你也歇口气再整吧。自家女人你还怕丢了今天没明天?你累坏身子,可别想再要儿子了。
又过一段日子,榴红感觉泛呕,害起酸口。隗守堂叫人从北平天津买了许多京糕杏脯桃脯梨脯酸枣糕,酸酸的吃食,榴红一把一把往嘴里塞。
马飞英请个稳婆来看,稳婆笑眯眯给隗守堂道喜,说隗大爷你大富大贵,真要当爹抱儿子了!
隗守堂说,俺真有儿子了?
稳婆说,酸儿辣女。肚脐尖尖鼓,躺个带把小葫芦。我看这一胎就是儿子!
高兴得隗守堂一把抱住榴红,俺的小祖奶奶!你可是俺老隗家的观世音菩萨。你说吧,你想要啥?俺去抠了龙王爷的眼珠子给你当泡泡踩着玩!
榴红不由一笑心花怒放。
隗守堂安排好一切,让人把榴红伺候的像庙里的菩萨莲座上的观音。
榴红说,守堂你就放心走吧,等再回来,抱你的大胖儿子吧。
隗守堂这才乐滋滋回了石马镇。
这一走,隗守堂再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