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一和罗青从街上赶到市农业局办公室,范道金局长迎了过来。他把角头乡政府的来信交给若一,信上反映银山湖区水鸟野鸭都离奇失踪了,其他的鸭子都不肯下湖。
王若一接过信,很是奇怪:“难道是水污染?银山湖区和球溪河附近又没什么工厂,如果是污染,污染源在哪儿?难道水质突然发生了变化?不可能呀,我们每天喝着银山湖的水,没见同志们有什么生理反应啊!”
王若一想了想对罗青说:“罗青,我看这样,我们马上去湖区看一看。我昨天就奇怪,怎么那么大一个湖,静得像死湖一样,连飞鸟都没见到一只?”
范道金急了:“我就在你们眼前,没看见吗?王若一你存心藐视领导!就你这态度,要搁部队里,老子罚你关禁闭!”
“局长,可惜这不是部队,而是业务机关,是搞建设的地方,你要别人尊重你,你就必须先尊重知识!——罗青,我们走!”
他说着,和罗青出门了,范局长气得七窍生烟:“这狗日的,不就啃过几天洋面包吗?尾巴翘到天上去了!”
乌云密布,阵阵电闪雷鸣,狂风暴雨在玉龙山脉的森林肆虐。公路边停着辆车,行署陈副主任穿着雨衣,仰头望着大雨滂沱的天空感叹:“这鬼天气,雨还是小不下去!开车,我们赶去灾区看看!”大雨中,汽车发动起来,艰难地行驶着。
山间小溪涨满了浑水,摧枯拉朽,气势汹汹,奔腾而下。
陈副主任和随行人员顶风冒雨,在咆哮如雷的溪水边走着,观察着。他一个趔趄踩空,差一点儿滑下去,随行的官员连忙扶住他。
陈副主任顾不得满身雨水,望着眼前的情形,一脸凝重肃然:“玉龙山暴雨灾情现场,比我们想象得还要严重!这洪水顺着球溪河很快就会到银山,赶紧给曹锦州传我的话,要严密监测,多加防范,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公安局电讯监听室里,响着“滴滴答答”的电报声,两个女收发报员戴着耳机正在监听。赵局长站在她们身边,片刻,一个女收报员摘下耳机,将一张纸条递给赵局长。
女收报员:“局长,潜伏敌特101又给境外发去电报,您看!”
赵局长接过纸条,纸条上写着:君子兰收到,美人蕉即将送出赵局长看完纸条,脸色冷峻,朝身边的公安一点头:“敌人要进一步行动了,立刻报告曹书记,通知沈鸥,加紧查明和追捕潜伏敌特101!”
马良骑着自行车沿着僻静的街道过来,他哼着革命歌曲,满面春风。前面有个疯疯癫癫的人在路上手舞足蹈,马良听着他唱的歌,皱了皱眉,骑车过去斥责起来:“你在唱什么,什么你爸我爸的,宣扬资产阶级的东西,乱七八糟!”
疯子低头用袖子捂着脸,却不吭声。马良火了,喊起来:“把头抬起来,怎么像个贼似的,批评你还不听吗?抬头!”
疯子把袖子拿下来,疯癫的表情瞬间全无,冷冷地一笑:“马主任,别来无恙?”
是九叔。
马良的脸刷地一下白了:“狗特务,原来是你!你赶紧自首去,要不我马上叫人抓你!”
九叔狞笑着:“抓我?好啊,抓住我,我就招供,把你当叛徒的过程全交代了,看共产党怎么收拾你!”
“你快滚,滚得远远的,别让我再看见你!”马良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纸币,往地下一扔。
九叔将钱拾起来,拍了拍,还给他:“你害怕了,老鼠最怕的就是被人踩住了尾巴,你还不光是尾巴,你把你的上级全给出卖了,我们一次就杀了那么多共产党,那么大一笔血债,你怎么洗得干净呀!”
马良往后退着:“你,你想干什么?”
正要去湖里的王若一和罗青这时正巧走过来。罗青看见九叔,不禁惊讶地叫起来:“咦,这不是我们在湖边遇见的老疯子吗?”
九叔赶紧疯癫癫地嬉笑着,马良脸色苍白。
罗青走过来:“这老头,疯癫癫的,马主任,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