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局长看出这个得力下属最近总是心事重重:“我看她心里有一个结,还是没解啊!”
曹锦州看着她的背影,皱起了眉头:“什么结?”
赵局长:“贾思谋!”
银山公司楼前聚集着很多人,楼前一幅大红横幅:“学习英勇志愿军,抗洪救灾献真心”。几辆挂着彩绸盖着篷布的卡车停在楼前,群众扭着秧歌,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王若一和罗青也在这里。站在台上的市委办公室主任马良正在讲话:“同志们,值此银山市委市政府成立一周年,社会各界响应党中央,毛主席的号召,轰轰烈烈开展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活动之际,银山实业公司董事长贾思谋先生踊跃捐资捐款,支援新中国的建设,说明他是一个爱国的民族资本家,是值得表扬的!”
人群外,王若一看着马良,碰了一下罗青:“他是谁?”
罗青介绍着:“他叫马良,市委办公室主任,以前是我们西南联大的学生领袖,四五年在昆明搞‘反饥饿反内战’游行还被敌人抓去坐了半年牢,我挺佩服他的!”
贾思谋在台上接过马良颁发的奖状,转过头来讲话:“捐这些钱和东西目的很简单,我就是想买一张门票。银山的暴雨洪水就要来了,这里边不能没我的事。马主任刚才夸我是个爱国的资本家,我就想让银山的百姓们看一看,我这个资本家,是怎样爱国的。”
人群外,王若一听着他的话,皱起眉头来:“咦,他这话怎么闻着有火药味呀?”
罗青:“是啊。”
银山实业公司大楼前的人群都散了,贾思谋独自站在台阶上,看着挂在墙上的标语,有些自嘲似的笑了笑。一辆轿车驶来,方妮从车上走下来,贾思谋迎上前:“你来晚了,刚才那热闹的场面,可惜你没见到!”
“再热闹的场面也是你亲自导演的,我不明白,你这是在娱人,还是在娱己?”
“都不是,我是在表演,在走钢丝,你没看出来吗?”
“我已经掌握到一些新情况,你愿意听我给你讲一讲吗?”
“方妮,我请你来,不是让你到处跑,你这个急脾气,就不能安静地待在旅馆里吗?”
“可我听了你讲的话以后,怎么还能坐得住?”
“方妮,我只能告诉你,这里太危险,你的一举一动都得听我的,明白吗?已经死了两个人了,你要出什么意外,我怎么向你家人交代?”
方妮摇摇头:“你不该叫我来的,既然叫我来,这事就跟我有关系了,我怎么可能像个木偶一样随你摆布?你太小看我了,我要是怕危险,就不会从美国回来了,而且在这个时候,我不帮你谁帮你?”
方妮说着,转身离去了,贾思谋想叫她,但他忍住了没叫,蹙着眉头看着她走远了。
李菊花打开铺子,见九叔坐在门口抽烟,九叔悠闲地打了个招呼:“怎么样菊花,看见板牙开的飞机了吗,有没有捡到大票子啊?”
李菊花一脸不快:“捡个头啊,湖里也没看到这死鬼,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九叔笑嘻嘻的:“找他干嘛,他发财了,票子他有的是!”说完,站起身朝农贸市场外走去,一边若无其事地唱起歌来:你爸是我爸,
你妈是我妈,
你娃是我娃,
你家是我家,
哎呀呀,我是你的啥?九叔的疯癫引来许多小孩围观,方妮也注意到了他,便跟在旁边看热闹。公安人员小白警惕地跟在她后面。这时,一辆轿车驶来,停在农贸市场外的路口,贾思谋的助手高飞从车上下来。两人说了几句话,方妮就上了贾思谋的汽车。
小白睁大眼睛,看着他们的汽车离去,皱起眉头来。
本来疯癫癫的九叔,也忽然住了声音,警觉地望着贾思谋远去的汽车。
小白一转头,瞧见九叔的神态,不由一怔。九叔感觉到了小白敏锐的眼神,面上一凛,迅速恢复了疯态,唱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