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娃从门外经过,他看了看敞开的院子门,惊吓之余,把牛轰走,悄悄绕到墙后面去了。
大傻铁青着脸,一边在屋里翻箱倒柜,一边骂骂咧咧的:“娘的,我用手榴弹炸你,就不信炸不死你!”他掀起被单看了看,又撅起屁股,爬到床下,在床下找到了一颗手榴弹。
他欣喜地从床下爬出来,却忽然愣住了。有两个陌生人站在他面前,冷冷地注视着他。
大傻吓了一跳:“你们,你们是谁?”
两个陌生人并不说话,只是一步一步逼近他,大傻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怖,他的声音颤抖起来,忽然大喊一声,操起手榴弹想向对方砸去,但是晚了,一把尖刀捅进了他的胸膛。他没来得及再喊出来,便仰面朝天跌在了地上,顿时血流如注。
狗娃隔着窗口见到了这一幕,他一脸骇然,想惊叫但喊不出声音,身上筛糠一般簌簌发抖。他缩着身子,胆战心惊地从窗口下爬过去。一边爬一边忍不住啜泣,爬过一堵矮墙,双腿一软,滚到沟里,他这才开始大声哭嚎起来。
“杀人啦,大傻被杀啦!”
狗娃踉跄着爬上沟,从树林里跑去了,他的喊声在旷野里凄哀的回荡着。
遇害的大傻躺在地上,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恐惧。众多公安人员在勘察遇害现场。沈鸥蹲在大傻身前,轻轻为他合上了眼睛。蓝勇带来一个老人,姓曲,蓝勇把他介绍给沈鸥。沈鸥赶紧站起来:“你好,曲大爷,大傻被害的过程我刚才问过狗娃了。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他是什么成份,平时表现怎么样?”
曲大爷被吓得不轻,隔了半晌,说:“跟上午死的刘老田一样,他是贫农,平时贪点小财,其他也没啥!沈科长,你说这是咋回事,我们村今天一天就被害死了两个人,现在闹得全村都人心惶惶的!请政府一定要为他们做主啊!”
沈鸥安慰道:“曲大爷,您别难过了,我们一定会查出真相,抓到杀人凶手的!这个大傻和刘老田他们之间熟悉吗?”
曲大爷还在惋惜:“就是乡里乡亲那种熟,没啥特别关系,平时也不见他们有啥来往。谁跟他们有这么大仇恨,非要夺了他们的命不可呢!我听狗娃说,大傻气冲冲地从湖里回来,说要找手榴弹下湖炸鱼,结果一回家就被坏人杀死了。狗娃还说,湖里的鱼把人吃了!”
沈鸥沉思着说:“这湖里的怪事,以前出过吗?”
“没听说过,这湖封了一年多,除了水库的人,很少有人下湖去!”
沈鸥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布置完现场的工作后,马上回局里向赵所长报告。
赵局长提示刘老田留下的那个“鱼”字很可疑。
沈鸥想了想,说:“这是凶手的失误,但我奇怪的是,凶手为什么对两个普通人痛下杀手?我一直怀疑是特务所为,可又想不通,特务怎么会以他们为目标?冒着暴露的风险而暗杀两个普通贫农,这有点匪夷所思!”
她顿了一下:“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就是他们撞见了特务的秘密,敌人杀他们是为了灭口!鱼,刘老田临死写了这个字,大傻也是为它而死,我想这就是敌人的秘密!”
赵局长点头:“嗯,有道理,你下一步准备采取什么行动?”
沈鸥不语,她心里已经有了下一个目标,渐渐清晰……
她慢慢踱出门去,边走边沉思,她决定去春来茶社赴那个神秘之约。
春来茶社是个不起眼的地方,很少有人进出。她抬头瞧了瞧门匾,下意识地四下看了看。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吸引着她。
贾思谋背着手,站在一幅苏东坡的词赋前,他凝望着书法出神,感慨着:“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恍惚间他看到沈鸥迎面而来,微微一笑,请沈鸥到了一个包间,为她要了顶级的蒙顶云雾。他出神地说:“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苏东坡的词,诉说一个丈夫对妻子的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