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洛尔语气咄咄逼人地说:“是啊,为什么不呢?昨天晚上的指控我们都听见了。也许只是无中生有——纯粹的痴人说梦!可另一方面,也许不是这样。现在我们假定它是真的。罗杰斯和他的女人把那个老太太给害了。呃,这样你们怎么想呢?这件事情没有败露,他们一直感到庆幸——。”
韦拉低声打断他的话说:“不,我认为罗杰斯太太一直没有安全感。”
布洛尔见自己的话被打断有点不高兴。“女人见识,”他瞥了她一眼,心想“真是妇人之见。”
他继续说道:“有可能是这样。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们觉得自己并没有面临迫在眉睫的危险。可是昨天晚上,某个没有露面的疯子揭开了这个秘密。究竟出了什么事?这个女人崩溃了——精神上彻底垮了。注意到她醒过来的时候,她丈夫在她身边的情景吗?不完全是丈夫对妻子的关切!关心的不是你的生命!他就像一只踩在烫砖头上的猫。怕得要死,深怕她会说出些什么。
“这就是你们面临的情景!他们犯了谋杀罪,可是侥幸逃脱了。如果把这个旧账翻出来,会发生什么事呢?十有八九,这个女人不会吐露真情。她还没有这个胆子站起来,把事情捅开。对她丈夫来说,她是一个活生生的危险人物,事实就是这样。他倒没什么。在他上西天之前,他会不露声色地继续撒谎——可是她会怎么样,他没有把握!如果她精神崩溃,他的脑袋就要搬家!所以他往茶杯里下了药,为的是让她永远闭上嘴巴。”
阿姆斯特朗慢条斯理地说:“她的床边上没有空杯子——那里什么也没有。我仔细看过了。”
布洛尔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
“当然不会有了!她把东西喝下去之后,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茶杯和茶托拿走,然后仔细地清洗。”
一阵沉寂。接着麦克阿瑟将军以疑惑的口吻说:“也可能是这样。可是我觉得一个男人——对自己的妻子——这么做的可能性不大。”
布洛尔干笑了几声。他说:“如果一个男人连脑袋都快保不住了,还会在感情问题上考虑那么多吗?”
又是一阵沉寂。还没有等下一个人开口说话,罗杰斯就推开门走了进来。
他逐一看着大家说:“诸位还想要点儿什么?”
坐在椅子上的法官沃尔格雷夫先生挪了挪身子说:“通常摩托船什么时候到?”
“上午七点到八点之间,先生。有时候要八点稍微过一点。不知道今天上午弗雷德·纳拉科特会怎么做。他要是生病了,就会让他兄弟来。”
菲利普·隆巴尔德说:“现在几点?”
“九点五十分,先生。”
隆巴尔德眉毛一扬,慢慢地点了点头。
罗杰斯等了一两分钟。
麦克阿瑟将军突然大声说:“听见你妻子的事,我很难过,罗杰斯。刚才医生正给我们说这件事呢。”
罗杰斯低下了头。
“是的,先生。谢谢你,先生。”
他把放咸肉片的空盘子拿起来,走了出去。
接着又是一阵沉默。
三在外面的平台上,隆巴尔德说:“这个摩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