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封

我亲爱的妈妈,

您答应过要每天写信给我的!可是我好久都没有收到信了……

今天星期四,过三天就是星期天,我会到蒙东夫人家赴午宴,她已经邀请我了。之前曾去拜访她,不巧她家里没人,我就留下了一张名片。

天气阴沉灰暗。现在夜景凄凉,全巴黎都泛着蓝光……电车的灯光是蓝色的,圣路易中学走道上的光线也是蓝的……总之,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我想德国佬应该不觉得怎么样。然而事实却非如此。现在如果从高处的窗户往下看,巴黎好像一大块墨渍,没有一线反光,没有一点光晕,黯淡得不得了。如果临街的窗户透出室内的灯火通明,住户会受罚,因此得挂上厚重的窗帘才行。

我刚刚读了一点《圣经》:实在太精彩了,风格简洁有力,经常富有诗意。讲戒律的部分整整有二十五页,通情达理,是法律名著。道德的戒律处处展现出美与善的光华:真是灿烂辉煌。

您读过撒罗满写的箴言吗?还有雅歌,真是太美了!《圣经》里面什么都有,甚至经常出现悲情文学,但却比那些舞文弄墨的作家表现得更深刻、更真实。您有没有读过《训道篇》?

我要停笔了。我的身体、精神和数学都很好。

我向您深深吻别。

您那爱您的儿子,安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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