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课 对上帝生气也没关系,他能够承受(2)

 

不。我没有生上帝的气,我告诉她。但是在我的信仰里面,有一口充满疑问的深井,不断地抱怨和奚落:“上帝在哪里呢?我不会让一个孩子遭受苦难。上帝怎么可以呢?”

“嘘”,我停止了出声。上帝永远都在那里,我撒谎了。我绝不打算冒险对上帝生气。当上帝使我在一些日子里能够坚持下来,就更不会了。我怎么能对上帝生气呢?我怎么敢呢?

我从未忘记在无原罪天主学校上一年级时的那些情景。《巴尔的摩教义问答手册》指出当你犯了罪过时,你的灵魂有多么的邪恶。难道对上帝生气就不是所有罪过当中最邪恶的罪过吗?这属于不可饶恕的大罪类,并且在上帝记的关于我和我的灵魂的分类账上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不会有天空变黑,不会有闪电将我击死,不会有声音像雷声一样低沉地谴责我。我没那么幼稚,闪电不是我所惧怕的,失去我的工作或健康或女儿才是我所惧怕的。我不会在约伯考验上失败。这位著名的圣经人物受到了引诱,责备上帝给他造成的可怕麻烦。所以,我祈祷并假装一切都很美好。是的,和上帝在一起,一切都非常棒。是世界上的其他人和其中的每一个人才使我忍无可忍。

某一天,工作的时候,我因为某件记不起来的非常琐碎的事情对我的老板大发脾气。我怒气冲冲地离开了新闻编辑室,跳进汽车,在我突然加速离开停车平台时,轮胎发出了刺耳的声音。感谢上帝,我的老板没有走过停车场,因为我也许不会踩刹车。我回到家,心里充满了积聚的狂怒,坐在缝纫机跟前冷静地修补一条连衣裙。补到一半,在我猛地一下抓起裙子的时候,缝纫机上的针断成了两截。

我不断地敲打着我的拳头,我诅咒,我钻进车里,开车去兜风。我朝所有那些抛弃了我和伤害了我的人们大声叫嚷着我全部的憎恨和愤怒。当我喊叫完后,我才意识到并不是我的老板或我的爸爸或我的妈妈或那些修女们或我过去的任何其他权威人物,就是那个头一号的家伙才把我给激怒了,我把余下的怒火全都发泄到了上帝身上。我把上帝诅咒得体无完肤,甚至还扔下了F-炸弹。突然,我觉得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笼罩着我。

平静。

所有那些愤怒的下面是最深的冷静。

那一堆怨恨下面是上帝的爱。

我觉得体内有一道光辉在温暖着我,彷佛上帝在向我微笑,并且在说:“现在,你不觉得好受多了吗?”我笑了起来。上帝要我卸掉我开着到处转了多年的垃圾车,以便我们可以靠得更近些。

一位耶稣会牧师把一个名字写到了那句祈祷文里。我在帕尔马市的耶稣会静修院遇到了神父吉姆·刘易斯。他说的话虽然简洁,但却蕴含着深刻的意义。他告诉我,上帝想与我们建立真正的、可信的、名副其实的关系,就是你在美好的婚姻中拥有的那种坦率和真诚。

这是他在为工作调动的事内心挣扎了一番之后才发现的。他讨厌他的新岗位。他尝试过神圣的服从和接受,但他却感到痛苦。他试图以感恩的心来祈祷,但没有丝毫作用。他试图扮演上帝的快乐小仆人,但那也不起作用。

最终,有一天他垮掉了。他独自一人去了小教堂,向上帝致敬后,他那圣洁的心发出了轻声的诅咒:“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就是这样。他每天都说着同样的祷词,一直到愤怒离开他的身体为止。愤怒一旦消失,就有空间来容纳其他事情了。平静,画石板是干净的,现在上帝就可以在上面书写了。

神父刘易斯称之为“该死祷词”。

在你压抑的时候,这是一个可以使用的非常棒的祷词。

上帝不想我们如此虔诚,否则我们就不是人类了。上帝不想要虚假的祈祷和华而不实的赞美。上帝想要建立一种诚实的、名副其实的、真正的关系。

上帝和我现在成为了最好的朋友。每天晚上,我们一起散步。每天早上,我们静静地坐在一起。一整天我们都在聊天。当然,大部分都是我在开口说。无论一天中发生了什么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生,我们都言归于好,各自上床睡觉。就像在一个美好的婚姻中,没有人愿意带着怒气上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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