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们说我乐意退出,”我说,“这是百分之百的真话。当然,那种状态之下我也不得不这么说,被一把枪指着脑袋,我想不出还能怎么回答。只是,我真的没有糊弄他们,我认为这案子已告一段落了,现在我来要跟你说的,和刚才他们所听到的完全一样。”
我进来时,他和伯克两人站在吧台当班,我猜必定是我神色有异,我什么都还没说,他就从吧台后出来,领我到后头他的小办公室去。他一指绿皮沙发让我坐,但我站着没动,他也陪我站着,我说,他听。
“我已经完全确定,这只是浪费我的时间和你的金钱。我是还没能百分之百排除这个可能性:杀你的人和偷你的威士忌纯粹是一时起意,毫无预谋。但我不愿意从另外一面来追查这案子,这意味着我得卷入你的生意纠纷之中,我不想这样。”
“你已经做了你答应要做的事了。”
“我想是的,尽管结果是没有结果。然后这两个小丑带着枪冒出来,还挺宽宏大量,只想确认我的决定是否有效。如果说他们是一伙的,河对岸发生的事你就不可能当它只是纯属意外,你是有了敌人,肯尼和麦卡特尼的死正是因为如此。”
“噢,我想我一直知道,”他说,“但我得确定。”
“是啊,对我来说,从他们跳出来警告我的那一刹那,原因就清楚了。我已经退出此事,我如实告诉他们,他妈的我以为他们也相信了。”
“但那个混蛋还是要揍你。”
“他先道歉的,”我说,“只是道歉归道歉,打还是要打,因此,这也就不太像个道歉了。”
“你就这么挨了一下。”
“我没多少选择,但一拳是我的最大限度。”
“于是你就好好露了一手让他们瞧瞧,天哪,我真希望我在现场亲眼目睹。”
“我希望你在现场帮我打,”我说,“我老了,打不动这种狗屎了。”
“你的肚子感觉如何?”
“没让他打第二拳就糟不到哪里去。你知道,我还真他妈走运,如果我那一脚下来没准确踩中他的脚,他也就不会松手,这样我只是会激怒他们,那此刻我会在哪里?”我耸耸肩,“平心静气地说,反击可能是个错误。看老天的分上,他握着枪,而且我知道他们会杀人,或至少是会杀人的人派来的,妈的,我又不是没见过肯尼和麦卡特尼的下场。”
“你帮助我埋了他们。”
“因此,我要是激怒了这两个原本只打算揍我几拳的家伙,他们可能把拳头换成枪,或二话不说把我押哪里一枪毙了。不过当时我没时间想,一切只是本能反应,结果,就像我说的,走运了。”
“我愿意花钱买票亲眼目睹。”
“你不会愿意花太多钱买票的,那是一瞬间的事,肾上腺素助了一臂之力,我敢打赌是这样。当时我站在那儿,看着其中一个一跛一跛地落荒而逃,另一个按着自己肝脏在地上打滚,我觉得自己就像超人的哥哥一样。”
“实至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