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劳工在齐腰深的水里艰辛地劳作,建成了数英里长的堤坝、沟渠、土堤、水道,还有灌溉水渠以放干沼泽地里的水。这些工程完工时,萨克拉门托地区五亿英亩 的土地得以开垦,土地的价格从每英亩一美元上升到每英亩一百美元。然而中国人却没有一寸土地,因为1870年通过的《外侨土地法案》禁止中国人拥有美国的土地。
随着土地的开垦,中国劳工开始耕种。他们一睡醒就开始包装桃子、苹果、梨,收割牧草,挖芦笋,采摘豆子、草莓和樱桃。他们每天都盼望着同样的躬耕劳作,下雨天,土地的主人让他们编容量为一蒲耳的筐子。就像在铁路上一样,对于开垦土地或是农活,每天一美元似乎是不错的工钱--每个月比加利福尼亚州支付给白人工人的工钱少了十到二十美元,但比其他州支付给任何有色人种的工人都要多。
其他的中国劳工在毛纺厂、造纸厂或是针织厂上班。他们修筑在全州各地交叉往来的公路和铁路。他们伐木或清理土地。有些在硼砂矿和盐厂上班。在啤酒花种植园,他们采摘、加工处理啤酒花,最后打包,随后运到啤酒厂,由另一些中国人负责酿造啤酒并装瓶。他们帮助饲养、屠宰生猪和家禽。他们卷制雪茄和香烟。他们制作拖鞋、灯笼裤、马甲、裙子、内裤、工装裤和鞋子。还有少部分人来到南边的蒙特雷,在这里打鱼,不仅打白人平时常吃的那些鱼,同时也打鲍鱼和虾。由于大部分美国人认为这些奇怪的海洋珍稀动物不仅难吃,而且也是中国人弱智并具有动物嗜好的真凭实据,所以,这些贝类腌制后就运回了中国。由此而产生了一种副业:鲍鱼壳磨光后用于各种装饰艺术。
有些中国人从旧金山到海上当运煤工、舱面水手、船舱服务员和水手。另一些人则制作马具和砖块。还有一些人做了马车夫和用人。为数不多的人开创了自己的生意,开小洗衣店、小妓院,或是开炒杂碎店、杂货店和肉店--所有这些生意都是为同一种顾客服务--邝泗故乡的人。
他的同胞们在土地主和工厂主中间很受欢迎。据说中国人总是准时到达工作地点。他们不拖延,不懒散;他们也不像在工厂做工的美国姑娘那样爱说闲话。但是,就公众总体而言,这些工作却被视而不见。从来没有人考虑是谁为他卷制了雪茄,是谁为他的壁炉砍好了劈柴,是谁为他制作了内衣裤。因此,中国人在提高白人生活水平方面的重要性从很大程度上讲是没有受到赏识的。然而,仍有少数人认为如果突然间把中国人驱逐出境,整个国家将会处于混乱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