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弹奏。”
“弹什么?”
“迈尔斯让你弹什么?”
“‘迈尔斯让我弹什么?’什么意思?”
“我想你说过音乐是一门语言。你现在居然不知道迈尔斯让你演奏什么吗?”
“呃,我不知道。”我叹着气说。说实话我被问得有点窘。
他关上CD播放机,拿起了那把一直被放在角落里当衣架的木吉他。这把吉他又破又旧,很久都没被碰过了,更别提调音了,甚至它连商标都没了。我就管它叫“日本吉他”,因为它的产地是日本。我想,这吉他大概不能再弹了。
他坐下来,把脚放在滑板上,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就弹奏出了最让人惊叹的音乐。在迈克指下流淌出的音乐简直太美了。那是……天哪……那是迈尔斯?戴维斯!
“弹啊!”他命令我。
“什么调?”我边问边拿起我的贝司。
他根本不理会我的问题,直视着我的眼睛,更坚决地说了一声:“弹!”
我很快就知道那首歌是什么了。它是《泛蓝调调》专辑中的那首《那又如何》,但我抓不住他的调。我一点点摸索着,最后终于找到了,而我一找到,他就不再弹了。
“你是哪儿的人?”他突然问我。
“弗吉尼亚州。”我说。
很快,他又弹了起来,就好像他根本不在乎我的回答,但这次,他的调子变了。
“弹!”他又命令道。
“什么调?”我重复了刚才的问题。
他停了下来,这次问我鞋号是多少。
“42码。”我摸不着头脑地答道。
“弹!”他更大声地命令道,同时继续弹着吉他。
我知道了,最好不要再问调的事情,所以,我又开始了摸索直到找到他的调。
“你的贝司是哪种?”他问了我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是Univox品牌形似小提琴的那款。它是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