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释:
①此人应为唐锡朝。唐明照原名唐锡朝,广东恩平人,1910年生。少年时代,唐明照随家从广东迁居美国旧金山,在那里读完小学和初中。1927年回国,在天津就读于南开中学,毕业后考入清华大学政治系。“九·一八”事变后,唐明照参加中国共产党,翌年任中共北平市委组织部长。1933年唐中断了在清华大学的学习,赴美国留学,入加州大学历史系研读西方近代史,并任美国共产党加州大学支部书记兼组织部长、宣传部长。1937年唐明照在加州大学毕业,担任了纽约华侨洗衣馆联合会英文干事,这使他有机会接触美国社会的最底层。1940年,唐与冀贡泉先生等共同创办着名的《美洲华侨日报》,出任第一任社长,后又任该报总编辑。太平洋战争爆发后,唐曾在美国政府中任职。唐明照在纽约结识了后来成为他妻子的张希先——她的美国名字叫“康斯坦斯”。据斯诺前夫人海伦·福斯特介绍,这位加利福尼亚莴苣种植园主的女儿曾是燕京大学“最漂亮的姑娘”。张希先和她的兄弟张炜逊(解放后曾任首都医院院长)、梁思懿(梁启超第二位夫人王桂荃所生)夫妇都是北平“一二·九”学生运动的骨干,多次参加示威游行。
朝鲜战争爆发后,为避免麦卡锡主义迫害,唐明照挚妇携女秘密返回祖国。唐的出生在纽约布鲁克区的女儿唐闻生那时还是八九岁的小姑娘。现任铁道部外事局局长的唐闻生操一口流利、漂亮的美国英语。迄今为止,她是外交部里进入中央委员会的唯一女性。在“文革”开始后的十年间,唐闻生和另一位崭露头角的风云人物王海容女士在中国外交界拥有极高的知名度。这对庶几形影不离的“孪生姐妹”作为高级翻译和外交官,几乎参加了毛泽东、周恩来和来访的各国政要、知名人士的历次会见。1971年基辛格假道巴基斯坦来华访问,唐闻生随新近去世的杰出外交家章文晋专程前往伊斯兰堡迎接美国客人。秘密来访的基辛格对生性活泼的唐闻生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当时,基辛格因唐出生纽约可依照美国宪法竞选总统,故而常与之逗乐打趣。基氏在其长篇外交回忆录《白宫岁月》里写道:“这个前途对她似乎没有什么吸引力;她既聪明又活泼,很长一段时间掩盖了她的狂热的意识形态信仰。她认为自己不仅是一个翻译,有好几次她当着我们的面毫不犹豫地与周恩来争论。”(该书第三册,世界知识出版社,1980年11月第1版)自那以后,唐闻生参加了中美间多次重要会谈。她在外交部担任的最后一个职务是美洲大洋洲司副司长。粉碎“四人帮”,在经历了8年沉寂之后,唐闻生于1984年出任英文《中国日报》副总编辑,数年前调任现职。
唐明照回到祖国后历任外交部专员、中国人民保卫世界和平委员会联络部副部长、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处长、副秘书长。1971年第二十六届联合国大会以压倒多数通过阿尔巴尼亚、阿尔及利亚等23国提案,恢复我国在联合国合法权利。唐明照作为中国代表团副代表赴纽约参加大会,未几即就任副秘书长。1980年后,唐任中联部顾问、南开大学兼职教授。现年八十一岁的唐明照是第一、二、三届全国人大代表,第六届政协委员。这位饱经风霜的老人是中国大陆第一个“万元户”。刚去联合国总部任职时,年薪4万多美元,离任前高达近9万。7年任期内,唐明照除了雇佣一华侨司机和自己日常开销外,将积余的26万余美元全部上交国家,表现了一个有着60年党龄的革命家廉洁奉公的高风亮?。
②1951年1月26日,毛泽东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出席印度驻华大使的国庆招待会,并在会上祝贺道:印度民族是伟大的民族,印度人民是很好的人民。中国、印度这两个民族和两国人民之间的友谊,几千年以来是很好的。今天庆祝印度的国庆节日,我们希望中国和印度两个民族继续团结起来,为和平而努力。全世界人民都需要和平,只有少数人要战争。印度、中国、苏联及其他一切爱好和平的国家和人民团结起来,为远东和平、为全世界的和平而努力。庆祝印度国庆,祝贺印度人民,祝贺你们的总统。后来,应印度大使小尼赫鲁(尼赫鲁的侄子)的邀请,毛泽东又赴印度使馆参加晚宴。由于主人怕印度菜太辣,便少搁了香料,但爱吃辣子的毛泽东尝了一口就问:“印度咖喱在哪儿?”主人马上把菜送回厨房,加足香料,毛泽东才吃得满意。席间,毛泽东还讲了中国民间有关“归西”的典故,说中国人死后都希望到印度去投胎,一时语惊四座。
③八大是1956年9月15日至27日在北京政协礼堂召开的。当时59个国家的共产党、工人党、劳动党和人民革命党的代表团,以及国内各民主党派和无党派民主人士的代表应邀列席大会。
④由北京外国语大学英语系《汉英词典》组织编写的《汉英词典》于1978年由?务印书馆出版,修订版于1995年由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出版。修订版共收单字和多字条目共8万条,共1,435页,约550万字。外研社出的这本《汉英词典》,现在大家在用。季羡林查了一下翻译得非常得体。译为“倚老卖老,利用你的资历或晚年,标榜你的资历。”
⑤按照梵剧的结构体例,序幕中,戏班主人和他的助手有段引出剧情的对话。为纪念世界文化名人迦梨陀娑,青艺排演了《沙恭达罗》。将印度戏剧搬上中国舞台这大概是首次。《沙恭达罗》是迦梨陀娑作的印度古典梵语戏剧。描写净林修女郎沙恭达罗和国王豆扇陀的恋爱婚姻故事。全剧诗情?意,塑造了印度古典美的女性形象。自20世纪20年代起就有多种译本,中国青年艺术剧院上演的是季羡林的那个译本。
⑥在哥廷根大学,季羡林还有一些德国老师关系都是不错的。其中有阿拉伯语教授冯·素顿,英文教授勒德尔、怀尔德,哲学教授海泽,艺术史教授菲茨图姆侯爵,德文教授麦伊,伊朗语教授欣茨等等。而布劳恩教授是斯拉夫语言学的老师,接触是最多的一个。
后来季羡林选的副系是英语和斯拉夫语,讲课的教师是布劳恩,斯拉夫语研究所设在高斯-韦伯楼里。塞尔维亚·克罗地亚斯拉夫语由他亲自讲授。他只让季羡林看了一本简单的语法,立即进入阅读原文的阶段。
在这以前,他已经有了学习俄语的经验。教俄文的老师是一个曾在俄国居住过的德国人,俄文等于是他的母语。他的教法同其他德国教员一样,是采用把学生推入游泳池的办法。俄文每周两次,每次两小时,德国的学期短,然而季羡林却在第一学期内,读完了一册俄文教科书,其中有单词、语法和简单的会话,又念完果戈里的小说《鼻子》。季羡林最初念《鼻子》的时候,俄文语法还没有学多少,只好硬着头皮翻字典。往往是一个字的前一半字典上能查到,后一半则不知所云,因为后一半是表变位或变格变化的。而这些东西,季羡林完全不清楚,往往一个上午只能查上两行,其痛苦可知。但是不知怎么一来,好像做梦一般,在一个学期内,竟把《鼻子》全念完了。下学期念契诃夫的剧本《万尼亚舅舅》的时候,季羡林就觉得轻松多了。
有了学习俄文的经验,他拼命翻字典。南斯拉夫语同俄文很相近,只在发音方面有自己的特点,有升调和降调之别。在欧洲语言中,这是很特殊的。季羡林之所以学南斯拉夫语,完全是为了应付考试,学习的兴趣并不大,可以说也没有学好。大概念了两个学期,就算结束了。任课时,当时布劳恩还不是讲座教授。
在哥廷根最后的两年里,季羡林几乎每周最少去一次他家。他家离季羡林的住处很近,两三分钟就能走到。
布劳恩的父亲是莱比锡大学的斯拉夫语言学教授,因此他有家学渊源,子承父业,能够流利地说斯拉夫语言中的许多种语言。季羡林见他时,他还非常年轻,还没有获得讲座教授的资格。因为年轻,和瓦尔德施米特教授一样被征从军。但是他没有上前线,而是在最高统帅部当翻译。苏联的一些高级将领被德国军队俘虏,希特勒有时候要亲自审问,以便从中挖出一些机密。给希特勒担任翻译的就是布劳恩。他每逢休假回家,总愿意给季羡林讲一些翻译时的花絮。透露一些苏军内部高层的真实情况。他甚至把苏军的一种大炮说得神乎其神,德国难以望其项背。这样的消息,显然是绝密的,但他也给季羡林说。
季羡林每周起码一次到布劳恩的家里去聊一次天,消磨一个晚上的时光。他有一个非常美丽年轻的太太,有两个可爱活泼又天真的男孩子,像小天使。大的叫安德烈亚斯,5岁多,虽然还没有上小学,但是已经能看些书了。季羡林教给他一些中国字,他很快就记住了。很快,他们成了朋友。每天晚上睡觉以前,他总要缠着母亲,让她讲童话故事给他听。有一次,季羡林眼看着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母亲嘴动的时候,一片童稚清晖的闪。他每次都听个没够,直到母亲说第二天多讲一点,他才悻悻地去睡觉,仍然不满足的样子。小的叫斯蒂芬,特别喜欢季羡林。季羡林每次去他们家,他总要飞快地扑到季羡林的怀里。这时候,他的妈妈告诉季羡林,要抱住孩子转上几圈,这个孩子特别喜欢这玩意儿。教授的夫人很和气,说话不拐弯,但是有时候也愣头愣脑,说话没有谱儿。但不会有什么隔膜。季羡林和他们全家都成了好朋友。
布劳恩教授是一个多才多艺的人。他喜欢中国古代的刺绣,家里就藏着一幅。上面有五个大字:时有溪山兴。他让季羡林把这几个字翻译出来,从此喜欢上了中国字?自己去买了一本德汉词典,念起了唐诗。他靠词典把每个字都查出来,然后把句子连在一起,居然有时候也能讲出一些意思来。季羡林帮助他纠正语法的错误,再讲一些语法常识。汉语的语法结构,他在开始的时候非常不适应,觉得有点怪。但是学下去,发现也有道理。他认为汉语没有形态变化,可能是优点,使读者有极大的联想自由,不像印欧语系那样被形态变化捆住了手脚。
布劳恩教授还擅长画油画。有一次,他主动提出,要给季羡林画像。有一段时间,季羡林几乎每天到他家去,端坐在那里,当了好一阵子模特儿。在画画上,德国教授也非常认真。?完了征求季羡林的意见。季羡林对画自觉不是内行,但一看很像自己,就很满意了。
在学术研究方面,他不搞德国传统的语言考据之学,他擅长的是义理方面的学问。他自己有一本着作,是写19世纪沙俄文学的,把托尔斯泰和陀思妥耶夫斯基作为两座高峰,开展论述,有许多精辟的见解。
这样的一个多才多艺的人,在哥廷根大学却是郁郁不得志的。他的升迁没有希望,院士更是不沾边,因此他一度想离开哥廷根到斯特拉斯堡大学,去补一个正教授的缺,而且表示把季羡林也带过去。但是后来没有实现。以后终于在哥廷根大学拿到了一个讲座正教授?职位。
1980年,季羡林去德国访问,也拜访了布劳恩教授。那时夫人刚刚在一个月前去世,两个儿子在外工作,不在身边。老人成了一个寂寞的人,季羡林这时认识到在西方社会的学者,一旦失去了实用价值,只得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