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两个学生走出办公室,夫妻俩刚出了口气,还没来得及高兴,只见刚才的两个学生跑回来,说是有些后悔,然后把刚交的报名费又要走了。
转眼间,俞敏洪两口子在办公室守了一个多星期。人来了不少,但是都看看四周,看看报名册,然后又走了,任凭俞敏洪好说歹说,只有三个学生报了名。俞敏洪很不解,他在心里琢磨,为什么好多人来看看报名册就走了呢?
最后,俞敏洪终于想通了,人都有从众的心理,报名册上的人太少,别人就信不过。琢磨来琢磨去,俞敏洪想出了一个招,就是利用人们的从众心理。第二天,他在TOEFL、GRE所有报名册上各填了30个假名字,这样来报名的人就会以为已经有很多人在这里报名了,自己不赶紧报也许就赶不上了。这一招还挺灵,一些学生将信将疑地报了名。
虽然这样做有失光明磊落,但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培训班具有商业性质,以营利为目的,俞敏洪也不例外。俞敏洪的目的是挣钱,前来报名的学生就是他的“客户”。在与“客户”的周旋和较量中,俞敏洪能够利用心理战术赢得“客户”的信任,也说明了俞敏洪脑袋并不笨,还颇具商业头脑。
培训班慢慢办起来了,渐渐有了生气和活力,俞敏洪又在寻思着从东方大学“独立”出来,办真正属于自己的学校。1992年底,俞敏洪下定决心办自己的培训学校。不过,自己单干是需要执照的。条件是申请人须有副教授以上职称,而且要原来单位的同意。俞敏洪当时只是讲师职称,北大更是不可能同意。为了获得执照,俞敏洪每星期都会去海淀区的成人教育办公室,拿包烟坐在那里和他们抽烟聊天,来来往往半年后,俞敏洪和教育局的人混了个脸熟。考虑再三,教育局给了俞敏洪一张有效期为半年的试营业执照。如果有学生告状,执照立马没收。
就这样,在1993年11月,俞敏洪正式办起了他们两口子的“北京新东方学校”。
左刷刷,右刷刷:广告刷下的希望
商海波澜,只有气魄与才能的碰撞,才能擦出耀眼的火花;只有让激情燃烧在创业的心胸,才能在回忆时看到过去的岁月流金。
吃常人难以吃的苦,忍受常人难以忍受的磨难,这才是俞敏洪成大器的途径。对于新东方今天的荣耀,众人只会羡慕不已,却很少记得当年俞敏洪曾为此付出的艰辛和努力。
20世纪90年代初的中国,互联网的利用还没有像今天这样广泛,那时的人们没有广阔的网络媒体空间可以利用,纸贴广告是当时最为流行的一种广告形式。不过,即便有网络媒体资源可用,除去了夫妻俩吃饭住宿和租教室的钱,俞敏洪根本没有多余的钱做广告。所以,俞敏洪采用的是最原始的用糨糊张贴小广告的宣传方法。
刚开始的时候,培训班只有俞敏洪和他妻子两人。爱惜妻子的俞敏洪自己一个人拎着糨糊桶在零下十几度的冬夜里去张贴小广告。那时候创业的艰苦,让现在的我们无法想像。在寒冬的深夜里,俞敏洪在办公室里边备课边熬玉米糊,在玉米糊的缕缕香气中,俞敏洪体会到了温暖,更嗅到了希望。
凭着那缕香气、那点温暖、那份希望,俞敏洪在黑夜里狂奔,奔向一所所大学的“三角地”,奔向一个个广告牌,奔向一根根电线杆子。冬天的夜是安静的,更是寒冷的,把糨糊刷在柱子上,广告还没来得及贴上去,糨糊就冻成冰了。没贴几张,刷子上残留的糨糊就把刷子冻住了,俞敏洪拿着刷子使劲在柱子上拍打,就“啪啪啪”地掉下一堆玉米渣渣。俞敏洪继续跑,像上了发条一样,拼命地“刷……刷……刷……”,可是终于发条停止了,桶里的玉米糊也冷了,变硬了。俞敏洪不得不提着糨糊桶,回办公室,再重新熬玉米糊,重新“熬”他的希望。
当他又提着一桶热乎乎的玉米糊出来的时候,他刚才张贴上的广告已经被别人的广告盖住了。没办法,那个时候就是这样,多如牛毛的培训班,招生的最主要最有效的途径就是在大学附近张贴小广告。有限的广告牌位、有限的电线杆子、有限的生源,激烈的竞争之下,那就看谁更快,看谁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