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澈笑嘻嘻地和老伯打招呼,他对我说:“这你就不懂了,葡萄园的主人最喜欢客人吃他的葡萄,如果我们一颗不吃的话,他会不高兴的!”
“是吗?”虽然我对左澈的话半信半疑,但是我还是和他一起疯狂地享受葡萄美餐了。
摘了两大篮子发亮的玫瑰香后,我们的肚子里也全部盛满了葡萄汁。
饱了,累了,醉了。我们俩躺在了葡萄架下休息,串串葡萄晶莹地闪耀在头顶。
仰望着那些玫瑰红的精灵,左澈说:“你知道吗?在《圣经》里,葡萄园象征着人们在俗世里最接近的快乐天堂。葡萄树隐喻着神的子民,葡萄是代表生命的果实,葡萄酒则象征着耶酥的血,葡萄园更是天堂的预科班,想进天堂者必先在葡萄园劳作,‘来葡萄园劳作的人,无论早晚,都能进入天堂。’”
“你的意思是我们也能进入天堂吗?”我真的有些醉了。
“当然,而且,我要和你一起进入。”左澈用掌心揽过我的脸,他发亮的眸子凝望着我,我闭上眼睛,等待一个甜蜜的时刻,在葡萄园的芬芳里,等待我最初的吻。
可要命的是,当左澈温热的唇落在我的唇上,我还没来得及回味,我的鼻子里突然窜出一股更为温热的东西。
老天!你在捉弄我吗?我居然在这种Romantic的时候流鼻血了!
“糟糕,你流鼻血了!”左澈连忙用手指抬起我的脸,慌乱地从兜里摸出纸巾,塞住我的鼻孔。
那一刻,我真是前所未有的窘,尴尬,难堪,统统涌上心头。
“可能是天气太热了,瞧你的脸那么红,算了,我们还是走吧!”左澈提上篮子,爱怜地摸摸我的头。
“等等!你的手机掉了!”我帮他拾起手机,“咦?这个手机我怎么没见你用过呢?新买的吗?”
我随便问问,没想到他竟然惊慌失措地将手机夺过去放进他兜里,含含糊糊地说:“别人的。”
这家伙,有猫腻!
趁他去称葡萄,我一下子从他兜里抢过手机,他想追我,可是我已跑到老远。
我翻弄着这部手机,并没有什么异样,打开通讯录,居然只有我一个人的号码,一拨通,霍然间,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这么久以来,那个隐藏电话不是别人打的,是左澈这家伙干的!
“你真是无聊透了!”左澈追上来,我骂他,“原来无声电话是你打的,你干嘛这么无聊啊!”
左澈见我发现了他的秘密,仓促地解释:“我没别的意思,苏简,有时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判断你在哪里,你在做什么?你知道吗?哪怕你在电话里骂我一顿,我也觉得很舒服。”
我背过去,不理他。他两手提着重重的葡萄,满头大汗地在我身边转悠:“你相信我,我真的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我不说话,是不知道说什么,那时,你不是喜欢老沫子吗?我能说什么呢?别生气了,好不好?”
“傻小子。”我转身拧他的鼻子,“我可没你那么孩子气!”
他居然扔下两袋葡萄,顺势抱住我:“傻就傻吧!这样的傻换来这样的结果,再傻都值得了!”
终于,我们的初吻,在葡萄园的芳香中沉醉。
4
有时候我们不能不相信“一切皆有可能”这个道理,我把最初的爱给了程沫,却把悲伤留给了自己,左澈融化了我的悲伤,我和他走在了一起。橘子把最初的爱给了程沫,遭到了程沫的拒绝,拒绝后的伤痛还没来得及复原,程沫却主动向她伸出了手。
一切皆有可能,万事皆有变数。
程沫是我美丽的幻想,远远的,遥不可及的,还没成形就已经破灭。
程沫却是橘子的信仰,不可动摇的坚定信仰。幻想和信仰有着质的区别,所以橘子幸福地成就了她的爱情,我没有理由不替她开心。可是在那些程沫的崇拜者中,她却成了拔不走的钉子。
她挂在窗外的衣服开始莫名其妙地失踪,她的书桌里常常会逮出死蟑螂死老鼠,她在餐厅吃饭,总是有人远远地朝她盘子里飞不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