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尽量避免在没有掩护隐蔽的情况下,更换弹夹和枪支。暴露在敌火力下,更换弹匣枪支或排除故障无疑是自杀举动,是非常愚蠢的,除非遭遇不可避免的情况。如果担负火力掩护任务,在更换弹夹、枪支或排除故障前,必须设法提醒队友隐蔽。
这里的黄昏似乎别有一番风情,当他们在进行一天中最后一次长跑时,总会有300米的过程中可以看到红色的夕阳。
然而,这里的暮色又似乎更加短促,几乎骤然而至。这样的季节,气候总是比较好的,空气相对湿润,连夜晚的月光也比以往柔和。
当然,常青记不清白天的景象。在无休止的训练与紧张的日常生活管理中,白天是在一种近乎恐怖的气氛中度过的,常青无法体会出它的任何意义,每当黎明到来,新的折磨便随着初生的朝阳开始了,而快乐的时光总属于刚刚过去的一天。但是夜间的景象,他却记得一清二楚。
那天空的辽阔正在无限延展,伸向天际的尽端,在那浓云密布的后面,是覆盖着整个世界的天穹,对他来说,这样的夜是他不可多得的享受。当他们还可以有时间调整心情,当心态非常不好的时候,常青就会利用上厕所的时机去观赏那夜间奇妙的景色。
月光从天上泻下来,洒在清晰透明的瀑布上,洒在寂静的、纹丝不动的空气中。月光也是蓝色的,人们可以把它捧在手里。天空不断闪烁着光芒。月光照亮了一切,照亮了营区上空的烟囱,指向远远的深处,直至那视野的尽头。感受得多了,就会懂得,每个夜晚都有不同的景色,只是人的心态如何罢了,每当常青想念埃晨莎的时候,夜色总是这么美的,这是他的希望。
已经进入到语言攻艰学习阶段。
各国队员轮流在仓库宿舍补习土著语。
常青看得烦闷,丢下课本去找鞋刷子。
赵重天坐在小方凳上:“常青,你过来。”
常青弯着腰从杂物柜里摸出一把刷子:“干什么?没看我在忙,全是泥巴,都没法穿了。”
赵重天:“那我可不管你了,反正这鸟语言快考试了,你看怎么办吧?”
常青放下刷子跑过来:“沙姆林怎么说的?”
赵重天:“沙姆林能说啥?人家好好地教着啊,咱俩得在这上面下下工夫了,训练上可以稍微有点缓和了。”
常青:“你说他们他妈的不是难为人吗?老子又不在这结婚倒插门,学这鸟语言还不知能用得上几句,可费了多大的劲啊?听到这玩意儿我头就疼!”
赵重天说:“没有头不疼的,成绩好咱这种人还能来当兵?”
常青:“对,还没听你说过你家干什么的呢?在哪儿?我他妈以后回去好找你啊。”
赵重天嘿嘿地说:“找我干吗,蹭吃蹭喝去?好啊,欢迎你去黑龙江,我爹可是酒晕子,而且对烈性酒特别上瘾,能缠着你喝个够!”
常青一笑:“可以啊,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哈哈。”
赵重天:“说别的你都来精神,说让你加强一下语言,你就没声了。”
常青挠挠头:“这他妈的土著语言难度太大了。我可是高中没上完,别说是什么厄瓜多尔土著语了,就是在中学里学过的英语也基本上都忘记了。”
赵重天:“反正得学啊,大家都一样,没看见吗,各国翻译都集体提要求了,要不集训队还会统一安排?他们恨不得你死在训练场不回来。”
常青叹口气把自己的语言书拿起来,面对那些枯燥的字母,常青觉得头都大了。
赵重天说:“你必须要学会,咱不是要做他们的学生,咱来这是为了完成自己的使命和为国争光,你得树立信心。”
常青说:“幸好你来了能督促我,要是你不来,估计我就惨了。”
赵重天:“你这是依赖,我要是不来,你一个人照样能做得很好,你可是为国家啊,不是在国内搞个演习什么的,成败无所谓。在这里你要是垫了底,我看你能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