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上前扶了受伤者,发现地上只有五片叶子。
环顾四周,树静阳高,哪里有丝毫人影。
众皆骇然,那暗中高手竟然只用五片叶子就打退了五名好手,众人不敢再追,垂头丧气地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君玉在树上看得分明,有个人影一晃而过,快得她几乎都没辨识出来,依稀是拓桑的背影。君玉也暗自心惊,这个年青僧人竟然有如此高深的功力。
早上的客栈里人影稀落,君玉从二楼下来,这时大堂里已经有客人在吃早饭。其中有三个汉子坐成一桌在低声议论着什么。
君玉细听,三人中一个颧骨高耸的中年汉子道:“寒景园今天这场赌博,帮主可是赢定了。”
“老三!”旁边一个年龄最长的男子狠狠瞪了他一眼,高颧骨男子不敢再多说什么,三人赶紧起身结账走了出去。
君玉也起身尾随三人走了出去。
寒景园在东郊二十里外,是天府最出名的林苑,二十年前曾经盛极一时,随后易主,现在成了蜀中红枪会总瓢把子郭仁成的老巢。一路上有许多带刀佩剑的武林中人,看样子都是奔寒景园去的。君玉不紧不慢地随着众人,大家皆行色匆匆,似乎无暇多顾。
寒景园的大门大开着,君玉随了众人进去。
在一个巨大的四角亭里,摆着一张长方桌,方桌的两端各坐一人。前方约五十岁的老者是蜀中红枪会的总瓢把子郭仁成,对面坐着一个大胖子,正是贩卖石岚妮的江之林。
围观的人众已经越来越多,郭仁成粗声道:“江老弟,可以开始了吧?”
江之林阴阴一笑:“郭瓢把子,看清楚了,这是二十万两银票,都是四大钱庄的硬通货,一把骰子就赌十万两。”
郭仁成道:“我手里可没有这么多现钱。”
江之林大笑道:“郭瓢把子的家当起码值当二十万两银子,这寒景园至少也值当五十万两,你的赌本就算了七十万两,本钱足够了。”
郭仁成心里大怒,却大笑道:“原来江老弟是冲着我的寒景园来的,只怕未必如你所愿,这一把就赌了。”说着把骰子递了过去,“江老弟可看清楚了。”
江之林一笑:“你是地主,你先掷。”
郭仁成拿起碗一摇,六粒骰子在海碗里激荡滚动,中间唱摊的揭开,大喝道:“二六一五,十七点,大。”掷骰子十八点已是最大,现在,郭仁成掷出一个十七点,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江之林又是阴阴一笑,手掌抬起,指头微动,骰子在海碗里叮叮作响,唱摊的揭开又喝一声“六个红四,全色。”全色最大,郭仁成脸上冷汗直冒。
江之林又拿出一叠银票往前一推:“老郭,痛快点,我们一把定输赢,这次一口赌五十万。”
郭仁成脸上青筋暴突:“这次,你先掷。”
江之林点了点头,笑道:“这样痛快点”。手指微动,骰子掷出,唱摊的头上也冒出冷汗来,揭开碗,嘶声道:“六个六,十八点兼全色,通杀。”按照掷骰子的规矩,18点全色是不能再赶的了。
围观者哗然,君玉却看出,江之林每次掷骰子的时候,手指微动,暗运内力,显然强过了郭仁成。
红枪会众人正要抢上,江之林身后一群人上前一步,郭仁成脸色惨白,低声道:“罢了,罢了,寒景园是你的了。”
江之林大笑道:“老郭,你可以收拾私房钱离开了。”
郭仁成沮丧地正欲退下,忽见人影一闪,他刚刚坐过的位子上,已经坐了一人。这人从人群里无声无息地走出,坐下,是一个绿衣黄裳的女子。女子身材极为娇小,正是日前在浣花溪“兰茜思衣冠冢”前见过的那个女人。
女人冷冷地道:“我也来赌一赌。”
江之林怪笑一声:“区区在下从不和女人赌。”
女人冷冷道:“我怕也由不得你了。”
江之林大怒,却道:“你是谁人?拿出你的赌本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