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辽政权的衰亡 寿昌七年(天祚即位后改元乾统,1101年),辽道宗耶律洪基死,其孙延禧即位,为天祚皇帝。
终道宗之世,有为的官僚、将领始终遭到排斥、压制,元气大伤,辽朝的政治形势也一直没有出现好转的契机。在人心涣散、治国乏才的状况下即位的天祚皇帝对内外形势都缺乏清醒的认识,不思进取,无所作为,反而一味地游畋享乐,从而使辽朝陷入了更深刻、更尖锐的社会矛盾之中,走上了衰亡的道路。对此,道宗朝使辽的张舜民已有认识,他看到延禧只对名茶、古画、音乐、美姝兴趣浓厚,曾预言“他日必有如张义潮挈十三州以归,当不四十年见之”①。
一 政治腐败,社会矛盾加深 (一)天祚邪正不辨,任人唯亲 耶律乙辛擅权给辽朝统治造成了极大的创伤,道宗宣懿皇后和皇太子浚的冤案是辽朝后期的一大政治事件,它涉及面广,影响深远,不同于以往皇室内部的矛盾冲突。因此彻底清除乙辛党羽和他们对辽朝政治的影响,平反大康年间的冤案,起用勇于抵制乙辛的官僚将领是争取人心、振兴朝政、扭转世风的关键所在。
可惜庸碌无为的天祚皇帝没有把握住这一时机,没有认识到这一问题的重要性,没有彻底解决问题的兴趣和勇气。虽然在即位之初下了一道命令,“诏为耶律乙辛诬陷者,复其官爵,籍没者出之,流放者还之”②,但对处理乙辛余党,清除他们的影响却无一字提及。这就不能不使盼望振兴的官民灰心失望。
天祚皇帝沉湎于游畋,不恤政事,亲佞人而远正直。北府宰相萧兀纳,是两次冤案洗劫后朝中硕果仅存者,他力主以延禧为皇嗣;在乙辛猖獗之际,冒死保护延禧,使之免遭暗算,有保护、辅导之功。但因延禧即位之前,“兀纳数以直言忤旨”③,令延禧反感,故即位伊始,首先出兀纳为辽兴军节度使,而崇以太傅虚名,令其远离朝廷,出守地方。随后,延禧又轻信诬告,夺萧兀纳太傅之官,降为宁边州刺史。接着,他又下诏禁止陈告先朝行事,对大康年间的冤案不予调查平反。
因厌恶乙辛的行为被流放镇州的耶律石柳,乾统初被召还,他上书力请惩治乙辛余党,主张“尽收逆党以正邦宪,收四方忠义之心,昭国家赏罚之用,然后致治之道可得而举矣”。石柳还详细记述了太子浚被害和乙辛专擅等事上奏,天祚仍不予采纳,“闻者莫不叹惋。”①乾统二年(1102年)天祚下诏,“诛乙辛党,徙其子孙于边;发乙辛、得里特之墓,剖棺、戮尸;以其家属分赐被杀之家”②,却未能认真进行。负责清查的北院枢密使耶律阿思“有才而贪”,有识之士早已指出其“将为祸基”③,天祚却以他为于越,把这项关系到辽朝兴衰的大事交他处理。阿思贪赃枉法,参与诬陷和杀害耶律浚的首恶都以行贿得免,并继续任职,罪轻者却往往被罗织罪名,受到处罚。同知北院枢密使事萧得里底附会阿思,敷衍塞责,幸赖警巡使马人望“平心以处,所活甚众”④。结果,清查乙辛党羽的活动草草结束,贪墨之徒继续用事,阿谀奉迎者得以提升。佞臣萧胡笃见天祚“好游畋,每言从禽之乐,以逢其意。天祚悦而从之。国政隳废,自此始云”⑤。胡笃因此自永兴宫太师提升为殿前副点检,知北院枢密使事。萧奉先、保先、嗣先因系皇后的兄弟而居中任事。他们既无军政才干,又专事保位固宠,“阿谀取容”,不惜牺牲国家利益,打击排斥忠直之士,引荐逢迎取媚、贪污误国之辈,辽朝的统治更是每况愈下,一发不可收拾了。
(二)统治集团腐化糜费,因循怠惰 辽朝皇帝的春水秋山活动,一以习武,一以娱乐。至辽末,习武之意渐废,娱乐欲望日增,以致因射猎而误国事。圣宗酷爱击鞠(打马球),因马得臣一谏便为之节制。道宗喜射猎,皇后却因谏被疏。天祚因射猎而置政事、军事于不顾,征调女真贵族子弟陪同射猎,令其呼鹿、射虎、搏熊。天祚乐此不疲,兴之所至,便加官赏。
皇帝春捺钵捕鹅,海东青鹘是必不可少的猎禽。海东青自海东(鞑靼海峡以东,库页岛一带)飞来,历由阻卜、五国、鼻骨德诸部贡进。每年,鹰坊子弟入五国、女真等部索取。道宗朝,除鹰坊畜养,皇帝得放外,又许士庶蓄养,于是对海东青需求大增。而五国诸部不断发生反抗辽朝的活动,鹰路常常被阻,辽朝则命女真人协助讨叛,女真人不愿辽兵深入其境,不得不自行发兵往讨,这就不能不加重女真人的负担,激起女真各部的不满。
辽东海汊中所产珍珠十分名贵,称为北珠。天祚即位之初,正当北宋崇宁年间(1102—1106年),宋徽宗生活腐化奢侈,“宫禁竞尚北珠”,多向辽贸易榷场购求。天祚曾欲禁止,而臣僚认为宋朝倾府库以购无用之物,将日益困弊,此则辽朝之利,于是任其市易。不料天祚也受其影响,颇慕宋徽宗所为,契丹贵族也开始了对北珠的崇尚,北珠需求量又增。女真各部的贡献已不能满足需求,遂大量向榷场购求。在与女真的贸易中,辽方任意压低价格,且时时欺侮甚至拘禁女真人,又恶化了与女真的关系。
辽朝末年,吏治败坏,官僚将领需索无厌。东京留守、黄龙府尹到任,必向女真诸部科敛拜奉礼物。朝廷所遣“银牌天使”更为骄横,每因事至女真,便“百般需索于部落,稍不奉命,召其长加杖。甚者诛之”①。而其时“使者络绎,恃大国之命,惟择美好妇人,不问其有夫及阀阅高者”②,激起了女真各部的强烈不满,反辽情绪日益高涨。
天祚帝君臣日以游畋射猎为事,争比享乐,夸示富强。除加重对人民的剥削外,又侵占国库和地方官府的财物,每年春捺钵,契丹贵族都向长春州钱帛司借贷。此风上行下效,地方钱谷出纳十分混乱,甚至府库空虚。官僚专事聚敛,吏员肆行不法,百姓或恨之入骨,或畏之如虎,一有机会,便起而反抗。
天祚帝君臣因循怠惰,对官员的贪黩、吏员的跋扈听之任之,不思整肃,对日益激化的社会矛盾不重视,不采取缓和措施,不加防范。个别有为的官僚或上书力陈国家急务,或身体力行惩治不法者,又常常不为当权者采纳,甚至被排挤、诬陷、去位,以致得以提升也惴惴不安,担心为奸人所害。
(三)赋繁役重,阶级矛盾激化 兴宗时期,东北、西北的戍守成为辽朝“民以日困”的重要原因。到了辽后期,西北、东北各族的反抗斗争不断发生,辽廷倾国之力,调兵遣将剿抚兼施,也只能勉强应付。末年,除游牧各部屯戍防边之役外,州县的赋役负担也不断增加,诸如驿递、马牛、旗鼓、乡正、厅隶、仓司等役,扰民尤甚,“至破产不能给”③。女真兴兵之后,东北边防吃紧,辽朝又屡次征兵诸路,令民计户产出军,民多破产。在对女真的战争中,辽军屡屡失败,溃兵衣食短缺,或发生哗变,或啸聚为盗,劫掠州县,官府不能约束。此时,辽朝外有诸部的反抗,内有人民的起义和溃兵为乱,人心不稳,形势混乱,天祚帝一筹莫展,灭亡的局势已无法挽回。
二 女真人的反辽斗争 辽中期以后,女真完颜部逐渐强大,开始组建生女真部落联盟。辽道宗时,完颜阿骨打之祖乌古乃因助辽讨五国部有功,被任命为生女真部族节度使。此后,完颜部首领父死子继,兄终弟及,世袭生女真部族节度使之职。他们向辽朝贡,与辽互市,助辽讨伐叛部,并借助于辽的威势征伐和招抚女真诸部,增强完颜部贵族的实力,同时,又利用诸部的反辽情绪,与辽朝抗衡。
(一)萧海里叛辽,女真兴起 辽兴宗以后,统治集团内部斗争的形式发生变化。自辽圣宗确定了长子继承制后,前期宗室对皇权的争夺行动得到了控制,代之而起的则是后族萧氏集团对朝政的垄断,萧氏各族帐间互相倾轧、排挤,甚至互相残杀。道宗末年,大国舅帐郎君萧海里(又作解里)私养亡命之徒,肆行不法,“饮食用度,强取办于富民”①。天祚即位的第二年(1102年),他因杀人遭到追捕,遂聚众叛乱,有众数千人,陷乾(今辽宁北镇西南观音洞)、显(今辽宁北镇西南北镇庙)二州,劫乾州武器库。辽遣北面林牙郝家奴追剿无功,乃命生女真部族节度使盈歌(又作杨割)捕讨。海里也遣使完颜部,相约“愿与太师为友,同往伐辽”②。盈歌拒绝与海里联合,扣留使者并将其送归辽朝,然后募兵千余,与海里战,阵斩海里,函首以献。
助辽讨叛的胜利,使女真人对辽军的战斗力有了初步了解,增强了他们抗辽的信心,减轻了他们对辽的敬畏心理。同时,在追剿海里时,缴获了一批器甲,壮大了军事实力。从此他们更“力农积粟,练兵牧马,多以金珠名马岁时赂遣权贵”①,对辽渐生轻慢之心,并开始集中精力向东南发展。
辽朝一些将领看到了女真兴起所带来的威胁,不断向天祚反映,以期引起重视。被贬任宁江州刺史的萧兀纳上书说:“自萧海里亡入女直,彼有轻朝廷心,宜益兵以备不虞”,天祚未予理睬。天庆元年(1111年),萧兀纳知黄龙府,为东北路统军使,又上书陈言:“臣治与女直接境,观其所为,其志非小。宜先其未发,举国图之”②,仍不见从。二年,天祚至春捺钵,驻跸春州,生女真诸部首领来朝,恰逢头鱼宴,诸部首领依次起舞助兴,独完颜阿骨打推辞再三。第二年,阿骨打承袭其兄乌雅束为生女真部族节度使,因为春捺钵头鱼宴上曾违背辽帝之命,得罪于辽,故心怀疑惧,治其兄乌雅束丧事时,又与辽使发生争执。而天祚因游畋荒废政务,节度使的任命久久未下,阿骨打遂生疑心。加之完颜部统一生女真各部的活动不时受到辽的阻挠,于是阿骨打利用各部的反辽情绪,筹划自卫,并伺机起兵反抗。
头鱼宴后,天祚曾私下密令枢密使萧奉先寻找借口除掉阿骨打,以绝后患。萧奉先却认为阿骨打远夷粗人,不知礼节,对辽一贯诚服,无大过被杀,恐伤各部向化之心。同时认为女真不过是“蕞尔小国”,即使有反叛之心,也无此能力。此后,萧奉先对生女真各部的纠纷及阿骨打的统一活动,也都视为寻常小事,不向天祚禀奏。
(二)宁江州、出河店之战 女真人抗辽的直接原因是辽朝的压迫和对其内部事务的干涉。阿骨打起兵的借口则是阿疎事件。
寿昌二年(1096年),生女真部族节度使、完颜部首领盈歌讨伐温都部,至星显水(今吉林布尔哈通河),为纥石烈部阿疎所阻。盈歌遣兵围阿疎城(今吉林延吉市附近),阿疎走诉于辽。六年,辽遣使令盈歌罢兵解围,盈哥以计驱逐辽使,攻占阿疎城,阿疎不得归。辽再遣使命盈歌归还攻城所获,盈歌则诈称鹰路受阻,并扬言非生女真节度使则无以开通。于是辽使盈歌往讨阻绝鹰路者,并遣使赏平鹰路功,不复提阿疎城事,阿疎则滞留辽境。此后,女真凡与辽朝交涉,必以归还叛人阿疎为由。
天庆四年(1114年),阿骨打又以索取阿疎为名,遣使入辽,观察辽朝的动向和防御情况,尽知天祚骄纵,防御废弛之状。于是召集诸部首领,使之备冲要,建城堡,修戎器,准备起兵抗辽。辽遣枢密院侍御耶律阿息保问境上多建城堡之故,女真仍以归还阿疎为辞。阿息保还,具实报告女真边备情况,辽朝才开始部署东北防御,调浑河北诸军增强东北统军司的兵力。秋,阿骨打又连续两次遣使,仍以索取阿疎为名,实则侦伺辽军兵力部署情况。趁辽军部署尚未就绪之际,抓紧时机抢先出兵。九月,阿骨打决定进攻宁江州,大会诸军于涞流水(今拉林河),誓师励众。
辽东北路统军司向天祚报告了女真兴兵和宁江州将遭到攻击等军情,天祚正在庆州秋猎,略不以边事为意,只遣海州刺史高仙寿率渤海军应援。女真兵入辽界,渤海军首当其冲。两军“战数合,渤海大败,或阵殁,或被擒,获免者无几”①,辽军“相蹂践死者十七八”②。女真军一鼓作气,乘胜进逼宁江州,填堑攻城。东北路统军使萧兀纳率军出东门迎击,其孙移敌蹇战死。兀纳退兵入城,留官属守御,自率300骑渡混同江(《金史》作鸭子河,系东流松花江西段)西遁。十月,女真“攻破宁江州,无少长,悉杀之”①。
宁江州是辽同女真贸易的榷场之一,也是辽东北边防的前哨。它的失陷,震动了辽廷内外。天祚召群臣讨论对策,群臣意见不一,讨论毫无结果。辽对女真的抵御一开始就失去了主动。
天祚以萧嗣先(又作乣里、敌里)为都统、萧兀纳为副,将契丹、奚军、中京禁军和诸路所征武勇屯驻出河店(今黑龙江肇源县茂兴站南吐什吐),备御女真。“时辽国太平日久,闻女真兴师,皆愿从军冀赏,往往将家属团结军营随行”②,视守边防御如同儿戏。女真人初战告捷,士气大振,辽朝的轻敌,又给他们提供了进取的机会。
十一月,阿骨打主功出击,率兵渡混同江,突然袭击,辽军大溃。都押官崔公义、邢颖等战死,出河店失陷。女真兵乘胜追击百余里,至斡论泊(又称长泊,在出河店西南),再败都统萧嗣先、萧兀纳,获辽军家属和大量牛羊、辎重、器械。又连下宾州(今吉林农安县北境红石垒广元店古城)、咸州(今辽宁开原县老城镇)。第二年,阿骨打称帝,建立金政权。
辽统治集团妄自尊大,不图进取,对各族人民的不满情绪与反抗斗争漠然处之,官僚将领中普遍存在麻痹轻敌思想,任何加强边备的建议一概被斥为怯懦,导致了边备的废弛和边将的懈怠,这是辽朝军事失利的根本原因。萧奉先兄弟“缘恩宫掖,专尚谄谀,朋结中人,互为党羽”③,并以球猎声色取悦于皇帝。天祚又偏听偏信,是非不明,严重地打击了正直有为的官僚将领治理国家的积极性,辽朝统治集团人心日益涣散,天祚逐渐失去了臣僚的信任与支持。
出河店之役失败后,萧奉先恐其弟兵败获罪,以“东征溃军逃罪,所至劫掠,若不肆赦,将啸聚为患”为理由,主张尽赦东征溃军。天祚不思整肃军纪,振作军威,却对萧奉先言听计从,萧嗣先仅免官而已。这种处置导致了极其严重的后果,诸军私下议论说:“战则有死而无功,退则有生而无罪”①。从此,辽军士气不振,军心涣散,战斗力急剧下降。
(三)天祚亲征 辽人预计,“女真兵若满万则不可敌”②。出河店一战,女真兵力已发展至万余人,对辽朝的统治形成了威胁。天祚认为宁江州、出河店之战的失败,是枢密使萧奉先不知兵所致,于是召南府宰相张琳、吴庸等,付以东征事。张琳等素不知兵,且庸碌无为,不敢担此重任,便以“旧制,凡军国大计,汉人不与”为由力辞,天祚不允,他们只好以广招兵丁、分路进讨之策塞责。于是,天祚宣札上京、长春、辽西诸路征军,凡民以家产多少为等第,每300贯出一军,限20日赶到指定地点。时间紧迫,命令严急,富民至有一户出200军者。仓促间备办,多以枪刀、毡甲充数,弓弩铁甲百无一二。诸路骚扰不安,大失人心。
十二月,以北院枢密使耶律斡里朵(又作斡离朵)任行军都统,耶律章奴、萧乙薛为副,分涞流河、黄龙府、咸州、好草峪四路防御。
五年正月,天祚又派出议和使者,拟承认金政权,而令其为属国。阿骨打仍以归还阿疎为请,并要求辽朝将黄龙府迁往别处,同时部署攻取黄龙府。金军至益州(今吉林省农安县境内),辽守军退保黄龙府。阿骨打留兵牵制黄龙府守军,自率金军进攻达鲁古城(今吉林扶余市伯都讷附近的土城子),斡里朵以新征军迎战,为金兵所败,退保栅寨。斡里朵弃军离营先退,诸军无统帅,自推都统再与金军战,又败,步卒尽失,器械皆为金人所获。
女真起兵以来,辽军三战三溃,仍未引起天祚的重视,他依然以上国自居,犹视金朝为附庸,认为只需遣一介之使,便可令其降服。自三月至六月,辽使往返三次,天祚“直斥阿骨打名”,“冀以胁降”,辽使情知必不见从,天祚却仍然执迷不悟。此时,金朝态度日渐强硬,回书也直称耶律延禧名,且令辽朝降金,并先后扣留辽使六人。议和活动毫无进展,军事上也没有起色。七月,斡里朵再败于白马泊;九月,金兵攻占黄龙府。
黄龙府是辽东北边防重镇,设有兵马都部署司,主持东北五国、女真等部军政事务,它的失陷,严重地削弱了辽朝的东北防御,极大地震动了辽廷内外。九月,天祚被迫下诏亲征。他自率蕃汉兵10万,以围场使阿不为都统、耶律章奴(又作张奴、张家奴)为都监,自长春路北出骆驼口;都点检萧胡笃、枢密直学士柴谊率汉兵3万,南出宁江州;驸马萧特末、林牙萧查剌(又作察剌)率骑军5万、步兵40万屯驻斡邻泊。
天祚向不以国事为意,对这次声势浩大的亲征,没有足够的思想准备和周密的战略部署,对双方的形势和战斗力也没有实事求是的分析,不了解军心不稳、将士不肯用命这一致命弱点,盲目地相信辽军数目众多,限定数月内翦除女真势力。
相反,阿骨打充分利用女真人对辽朝的怨愤,激励将士同仇敌忾,誓死抵抗,故士气旺盛,人人求战。结果,萧胡笃所率先锋军进至剌离水(今拉林河),与女真兵一战即溃不成军。接着,亲征军发生哗变,耶律章奴等率军叛归,谋废天祚另立新帝。亲征的部署被彻底打乱,天祚仓促回军讨叛。
三 辽统治集团的分裂 (一)耶律章奴的废立活动 耶律章奴,皇族季父房之后,历任宿直官和东北路统军将领,他多次出使女真,对天祚的无能和拒谏,阿骨打的雄心和女真人的反辽情绪都有所了解。黄龙府的失陷使辽朝在军事上更加被动,他对天祚已失去信心。为了维护契丹贵族的统治,他把希望寄托在有为的君主身上,于是产生了废黜天祚、另立新君的想法,他选中了天祚的叔父、魏国王、南京留守耶律淳。
天庆五年九月,章奴虽为亲征军都监,却不曾拼死力战,当萧胡笃前军败北之后,他便于十二月与耶律淳之子阿撒、淳妻兄萧敌里、淳甥萧延留等率300人逃归,并遣敌里、延留驰报耶律淳,表明推戴之意。
耶律淳不敢响应,并囚禁章奴使者。章奴废立事未成,于是连结反辽起义军,攻掠上京庆、饶(今内蒙古赤峰市林西县小城子)、怀(今内蒙古赤峰市巴林右旗幸福之路)、祖(今内蒙古巴林左旗哈达英格)诸州。在祖州,告太祖庙以表明心迹。①至庆州,又移檄州县和诸陵官僚。
耶律章奴代表了部分官僚、将领甚至吏民对天祚的态度,归附者日众,举行反辽起义的饶州渤海人和中京侯概等也相继率众响应,队伍发展至数万人。耶律章奴又进军广平淀(今内蒙古赤峰市翁牛特旗境内),袭击行宫。但章奴队伍庞杂,指挥不一、纪律不严,部将耶律女古等暴横不法,掠夺妇女、财畜,严重影响了章奴的声誉。加之攻打上京不克,士气受挫。天祚遣附辽女真人阿疎率军追剿,章奴兵败,贵族被擒者200余人,全部被杀。逃脱者皆投奔女真,章奴在投奔女真途中为辽军所俘,被天祚杀死。
(二)耶律余睹叛辽降金 章奴谋立耶律淳失败,使天祚对废立事更为敏感,对百官更加缺乏信任。不久,又导致了都统耶律余睹的叛辽降金。耶律余睹出身皇族,其妻萧氏与天祚文妃和耶律挞曷里妻为姊妹。文妃生子敖鲁斡,封为晋王,较得人心。萧奉先之妹元妃,生秦王定、许王宁。奉先欲使天祚立秦王定为嗣,寻找机会陷害敖鲁斡。一天,文妃与其姊挞易里妻、妹余睹妻会于军中,奉先遂以此为由,使人诬告驸马萧昱与挞曷里、余睹谋立晋王。天祚信以为真,杀昱、挞曷里,赐文妃死。余睹自知难以获免,于保大元年(1121年)五月率军千余人及本族帐入户到咸州降金。
余睹为辽东北路统军将领,有一定威望,素为萧奉先所忌,以被诬陷走投无路投降金朝,深为辽朝将领所同情。天祚遣军追至闾山,即将追及,诸将却不愿再进。他们说:“萧奉先恃宠,蔑害官兵。余睹乃宗室雄才,素不肯为其下。若擒之,则他日吾辈皆余睹矣。”①遂以追之不及还报于朝。至此,天祚已陷入了众叛亲离的地步。保大二年,南京又发生了秦晋国王耶律淳自立的事件。
(三)北辽之立 耶律淳因破坏了章奴废立计划而得到天祚的信任,进封秦晋国王,拜都元帅,允许自择将士。中京失陷后,天祚为金兵追击入夹山(今内蒙古武川县北吴公坝一带)避敌,信息不通。留守燕京的蕃汉官僚耶律大石、萧幹(又作回离保)、李处温等共立淳为帝,改元建福,史称北辽,淳称天锡皇帝,据有燕、云、平及上京、中京、辽西六路,降天祚为湘阴王,辽朝遂一分为二。
章奴的活动和北辽之立,都是辽朝将领、官僚用废黜天祚、另立新君的方式维持契丹贵族统治的尝试。章奴告庙辞、余睹降金表和耶律淳降天祚为湘阴王诏书等的内容中都体现了这一动机,章奴的同谋耶律术者和耶律淳的拥戴者耶律大石后来的言论也都有相同的反映。①但是,辽末将领和群臣的努力都未能挽回辽国的败局,反而分散了他们抵御金兵的力量,在金军的节节进逼之下,辽军逐渐失去了抵御的能力。
四 辽境内各族人民的反抗 辽统治集团的腐败、怠惰,天祚的昏愦无能以及政事的荒废,国势的衰弱,早已激起了境内各族人民的普遍不满。对女真的征讨,频繁的征兵征赋,加重了人民的负担。战争的失利造成了秩序的混乱,统治集团的分裂加剧了辽政权的危机。天祚亲征失利后,境内各族人民的反抗斗争和士兵哗变又频繁发生,严重地动摇了辽朝的统治。
(一)高永昌自立 东京为统驭渤海、女真和控制高丽的东部军政重地。留守萧保先为枢密使萧奉先弟,他为人酷苛,素为渤海人嫉恨。女真兵起,对辽朝统治不满的渤海人受到了鼓舞。天庆六年(1116年)正月初一日夜,渤海少年十余人持刀越墙入东京留守府,杀死萧保先。户部使大公鼎权摄留守事,与副留守高清明①率奚、汉兵镇压和安抚,但仓促之际多伤及无辜百姓,更激起民愤,局势继续恶化。城外反抗者烧寨起营,围攻东京,城内举火相应。大公鼎招谕不从,迎敌不胜,遂出西门奔往行在。渤海人高永昌则乘机自立,称大渤海皇帝,建元隆基②。为备御女真,辽朝征渤海武勇马军2000人,屯白草谷,高永昌亦在行中。及事起,他乘机占据东京,拥兵自立,分遣兵马,占据辽东50余城,并遣使求援于金。辽宰相张琳募辽东失业者和转户从军,得2万余。五月,自显州进兵沈州,与渤海军战。永昌失利退保东京。张琳隔太子河扎寨,遣人招抚,永昌不从。张琳军渡河攻永昌,为渤海军所败。金朝以援救高永昌为名,攻占沈州,击张琳,同时败渤海军,擒高永昌,占据东京。
(二)董才反辽投宋 萧嗣先为东北路都统备御女真和张琳奉旨主持东征事时,都曾征集诸路武勇军。辽军屡败,诸路武勇和蕃汉兵将多逃走回乡,或散而为盗,劫掠州县。
董才,一名董庞儿,易州涞水人,“沉雄果敢”③,曾应募为武勇。天庆七年(1117年),董才率众起兵抗辽。西京留守萧乙薛、南京统军都监查剌率军镇压,战于易水。董才率众西越飞狐、灵丘,入云、应、武(今山西神武)、朔诸州,又北上奉圣州,辽军不能制。宋岢岚军遣人招抚,董才降宋,宋赐姓名赵诩。他向宋徽宗陈说辽朝可取之状,鼓动宋朝北上伐辽。
与此同时,上京道安生儿、张高儿,中京道侯概,东京道霍六哥等也相继起兵。他们聚众数十万,或与耶律章奴配合,或互相应援,活动于龙化州至懿州(今辽宁阜新县境内)、海北州(今辽宁义县境)、义州(辽宁义县境内)、川州一带,沉重地打击了辽朝的统治势力。
(三)怨军哗变 辽朝官兵士气消沉,人心涣散,无力抵御咄咄逼人的金军和各族人民风起云涌的反抗浪潮,不得不多次征募地方土豪和武勇充军。将领的怯懦和指挥无方导致战斗的连连失利,不但不曾扭转败局,反而招致诸路武勇的聚众反抗。天祚无力整饬军纪,也选拔不出堪当重任的统帅。先是以萧奉先不知兵而委任张琳,继之以秦晋国王耶律淳素有人望,任为都元帅,付以东征事。耶律淳等认为,自高永昌自立以来,辽东人逃亡失业者为数众多,如招募从军,必能死战,于是招募辽东饥民2万余人,名为“怨军”。天庆六年(1116年)十月,怨军驻扎十三个山(今辽宁省境内石山)。十一月,管押武勇军、太常少卿武朝彦率军劫中军帐,图谋劫杀耶律淳。武朝彦为汉军将领,目睹辽朝政治的腐败和军势的衰弱,不愿再为辽出力,遂密谋劫杀其将领,举兵反辽。事不成,拥兵二千余南奔,后为辽军所杀。
天庆七年,耶律淳以四路兵马防秋。怨军以所募之地编营,共置前宜、后宜、前锦、后锦、乾、显和乾显大营、岩州营等八营。时怨军装备不能继,无御寒之衣,遂生不满,乾显大营和前锦营怨军起而劫掠乾州。耶律淳、萧幹等一面安抚一面镇压,平息了哗变,后以怨军屯驻卫州蒺藜山①,与女真战,失利,显州及附近州县陷于女真。保大元年(1121年),怨军罗青汉、董仲孙等再叛,攻锦州,被萧幹、耶律余睹镇压。
五 辽朝的灭亡 天祚帝亲征失败,彻底暴露了辽朝外强中干的本质,在金兵的威逼、各族人民反抗的联合打击下,境内一片混乱,统治集团分崩离析,不复能组织有效的抵抗。东部重镇东京、沈州、显州、春州、泰州相继为金朝所据,乾、懿、濠、徽、成、川、惠等州先后降金。天祚认为,若女真追来,逃往宋和西夏,仍不失富贵。最高统治者不作抗敌的准备,将帅也缺乏斗志。天庆八年、九年间,双方战事暂时停止,而代之以议和活动。辽朝向金遣使求和,希望以承认金政权换取双方和解。金朝此时也还没有灭辽的决心,故与辽在和谈上讨价还价,以期获得较多的实际利益。而宋朝又频繁遣使金朝,希望与金联合,对辽行夹攻之势,以收复燕云地区。于是辽金间战事暂停,辽得到了一次短暂的喘息机会。然而天祚并没有利用这一有利时机整顿戎备,加强防御,而是把希望寄托在议和上。
自天庆八年(1118年)正月耶律奴哥使金以来,至九年十一月,辽先后向金派遣议和使者12人次,金向辽遣使4人次。初,完颜阿骨打提出辽帝称金帝为兄;岁贡方物;割上京、中京、兴中府三路州县;以亲王、公主、驸马、大臣子孙为人质;归还女真使人和辽朝发给女真的信符;并将辽与宋、夏、高丽往来的书诏、表牒送给金朝等作为议和条件。经使者多次往返,金朝答应免取质子和割让土地,裁减岁币数目之半,但仍要求辽帝称金帝为兄,并要求辽以汉礼册封金帝。九年春,辽册阿骨打为东怀国皇帝,遣使持书至金。此时,宋金海上之盟已初见眉目,阿骨打便以辽朝国书无“兄事”之语,不言“大金”而称“东怀国”,及册文中有若干轻侮、不善之语为辞,拒绝接受。九月,辽使以修改过的册稿再次使金时,阿骨打已经以使臣失期不至为由,下诏诸军过江屯驻,作武力伐辽的部署了。
(一)上京失陷 天庆十年(1120年)二月,金使带来了由金朝拟定的册稿。三月,辽遣使金朝,就册稿用词再议定夺。完颜阿骨打已做好了武力进攻的准备,断然拒绝了辽方的要求,双方和议遂绝,使者被留。四月,阿骨打亲率金军进攻辽上京,并让辽使习泥烈、宋使赵良嗣从行观战,以决去就。
五月,金遣先锋完颜宗雄进军上京,同时遣归降的辽人马乙持书招降,上京固守。阿骨打亲临城下督战,攻陷外城,辽上京留守挞不野(又作挞不也)以城降。上京既下,阿骨打又分兵攻打庆州。
保大元年(1121年)五月,辽宗室、都统耶律余睹降金,金朝对辽朝的情况有了更深入的了解,阿骨打信心大增,决议亲征,并以灭辽取而代之为其军事、政治目标。
(二)中京失陷 余睹被迫降金后,将领们不肯再为辽朝出力。天祚和萧奉先拿不出整军御敌的方略,又担心请将效法余睹,唯以爵赏笼络诸将。他们不部署中京的防御,却一路西下南逃,在西京路、南京路一带游猎和避敌。萧奉先等知天祚不愿听到女真的消息,连上京失陷的重要军情都迁延不报,不过,天祚得知这一消息时,也只是草草询问了事,概不过问中京的防御事宜。十二月,阿骨打以余睹为向导,下诏伐辽。中京守军无斗志,或焚毁粮草,作迁徙逃跑的准备;或游疑观望,以期侥幸取胜。金都统完颜杲(又作斜也)以轻兵奔袭,先下高(今内蒙古赤峰市东)、恩(今内蒙古赤峰市喀喇沁旗东)等州,进至中京,辽兵不战而溃。保大二年(1222年)正月,中京失陷,金兵获马、牛、羊、驼、车数万,并分兵屯守要害。天祚在南京,知中京失守,又仓皇西逃,出居庸关至鸳鸯泊,以避敌锋。
(三)西京失陷 金军攻陷中京后,又连下泽州(今河北平泉县境)、北安州(今河北承德西),俘获护卫习泥烈,得知天祚已逃往鸳鸯泊。天祚知金兵过岭西,又逃入西京,令西京留守萧查剌、转运使刘企常守城,取西京马匹三千出逃。保大二年三月,完颜宗翰(又作粘罕)等将领尾追天祚至西京,萧查剌迎降,宗翰只留少数兵力与查剌守西京,自率主力继续追袭天祚。金军离开西京七日,城中辽军发生兵变,驱逐萧查剌和金兵,遣使向南京求援。四月,宗翰等相继回师镇压,再占西京。云内、宁边、东胜等州相继降金,阿疎也为金兵所俘。
(四)南京失陷 中京失陷后,天祚离南京西逃,将南京守卫事托付给秦晋国王耶律淳。及西京再陷,天祚又逃,数月间信息不通。保大二年三月,耶律淳在耶律大石、萧幹、李处温等大臣的拥戴和支持下,即位于南京,是为北辽,改怨军为常胜军。北辽面临的局势是严峻的,它分别向宋、金遣使,要求与宋维持和好局面,请求金朝罢兵。宋朝指责耶律淳擅立非法,派兵北上,意在趁北辽初立、统治未稳之机,收回燕云,遂以童贯为陕西河东路宣抚使,领军10万巡边。北辽遣使求为藩附,宋不应。五月,耶律大石击败宋军于白沟。六月,耶律淳死,群臣拥其妻萧氏为太后,执掌政权。宋朝再议出师。九月,常胜军将领、辽涿州守将郭药师降宋。
金军虽连下三京,但天祚在夹山,耶律淳自立于燕,新附州县人心不固,金朝诸将请阿骨打率军亲征。与此同时,宋金协议也在加紧进行。双方商定:宋自涿、易,金自古北口,共同围攻燕京。
十月,阿骨打驻军奉圣州。宋以刘延庆为都统制、郭药师为向导,率军10万出雄州,渡白沟。至良乡,北辽遣枢密使萧幹率军拒敌,双方对垒于卢沟河,郭药师以兵潜渡卢沟河,突袭燕京,夺迎春门入城,萧幹紧急回师救燕,双方展开巷战,药师等因援兵不至,兵败奔逃,萧幹追至白沟,宋军损失军资无数。
十一月,阿骨打自居庸关,宗翰自南暗口,挞懒自古北口三路进军燕京。十二月,居庸关失守,萧太后与萧幹等扬言出城迎敌,弃燕逃走。留守左企弓、虞仲文、曹勇义、康公弼、刘彦宗等开门迎降,阿骨打率军入城,南京失陷。
(五)天祚被擒,辽朝灭亡 对于女真的兴起和金朝的威胁,天祚始则不以为意,游畋射猎不辍。及至亲征失败,众叛亲离,又多与汉官商议军国大事。时汉官执政者多年老昏聩,唯唯诺诺,时谚称:“五个翁翁四百岁,南面北面顿瞌睡。自己精神管不得,有甚心情杀女真。”①汉官也不能改变辽朝军事上的被动。于是,天祚再诏萧奉先回朝任枢密使,这导致了耶律余睹叛辽降金和晋王敖鲁斡的被害。当东京失陷,怨军哗变,乾、显失守之际,天祚在中京,不作保卫上京、中京根本之地的部署,却为自己安排退路,他私下命人打点珠玉、珍玩五百余囊,选择骏马二千余匹,作逃跑避敌之计,他认为:“若女真必来,吾有日行三百五十里(一作三五百里)马若干,又与宋朝为兄弟,夏国舅甥,皆可以归,亦不失一生富贵”①。政治上的无能,对形势判断的错误,用人的失当,使他的措置连连失误,军事上处处失利。
天祚一路出逃,金军穷追不舍。及至西京失陷,天祚无以为据,才明白萧奉先等不忠误国。他驱逐萧奉先父子,逃往夹山。保大三年(1123年)四月,金军与辽军战于白水泊,围其辎重于青冢(今内蒙古呼和浩特市南昭君墓),俘获天祚子秦王定、许王宁、赵王习泥烈和后妃、公主及从臣多人。保大五年,天祚出夹山,投奔党项,为金人完颜娄室军所俘。金人降天祚为海滨王,徙于金朝内地,辽朝灭亡。
① [宋]王偁《东都事略》。
②《辽史·天祚皇帝纪》。
③《辽史·萧兀纳传》。
①《辽史·耶律石柳传》。
②《辽史·天祚皇帝纪》。
③《辽史·萧陶隗传》。
④《辽史·马人望传》。
⑤《辽史·萧胡笃传》。
①《契丹国志》卷10,《天祚皇帝上》。
②《三朝北盟会编》卷3。
③《辽史·马人望传》。
①《契丹国志》卷9,《道宗天福皇帝》。
②《金史·世纪》。
①《辽史拾遗》卷10引汪藻《谋夏录》。
②《辽史·萧兀纳传》。
①《契丹国志》卷10,《天祚皇帝上》。
②《金史·太祖纪》。
①《契丹国志》卷10,《天祚皇帝上》。
②《契丹国志》卷10,《天祚皇帝上》。
③《契丹国志》卷19,《萧奉先传》。
①《辽史·天祚皇帝一》。
②《金史·太祖纪》。
①《辽史·耶律章奴传》载章奴告庙辞称:“我大辽基业,由太祖百战而成。今天下土崩,窃见兴宗皇帝孙魏国王淳道德隆厚,能理世安民,臣等欲立以主社稷。……迩来天祚惟耽乐是从,不恤万机;强敌肆侮,师徒败绩。加以盗贼蜂起,邦国危于累卵。臣等忝预族属,世蒙恩渥,上欲安九庙之灵,下欲救万民之命,乃有此举。”
①《辽史·耶律余睹传》。
①《辽史·耶律术者传》载,耶律术者被俘后,天祚曾问他:“予何负卿而反?”术者回答:“臣诚无憾。但以天下大乱,已非辽有,小人满朝,贤臣窜斥,诚不忍见天皇帝艰难之业一旦土崩。臣所以痛入骨髓而有此举,非为身计。”《辽史·天祚皇帝附耶律大石传》载,大石至夹山,天祚责备他:“我在,汝何敢立淳?”大石则对以“陛下以全国之势,不能一拒敌,弃国远遁,使黎民涂炭。即立十淳,皆太祖子孙,岂不胜乞命于他人耶?”
①《契丹国志》作清臣。
②《契丹国志》称“改元应顺”。
③《三朝北盟会编》卷3引[宋]朱胜非《秀水闲居录》。
①《中国历史地图集》定在辽宁阜新北,(日)三上次男《金代女真研究》定在医巫闾山尖山。
①《契丹国志》卷10,《天祚皇帝上》。
①《契丹国志》卷10,《天祚皇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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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金简史
李桂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