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想知道自己钟爱的小说在怎样的地方诞生的呢?村上春树曾在其 Q&A 网站“村上的地方(村上さんのところ)”连篇撰文,介绍了他的私人书房。在其发布的照片中,可见木桌上搁着苹果电脑、瑞士国旗咖啡杯、稿纸、鼠标垫等。
这些,就是村上春树写作的起点了。▽
除照片外,村上又附短文介绍了书房内的点滴。比如,为什么要用在瑞士纪念品店买到的咖啡杯?
“因为红色够抢眼,所以非常方便。否则要是没有注意,手一碰到便会打翻,咖啡溅泻便惨了。”
在书上搁着的纸镇,来自纽约Knopf出版社,上面有Knopf的招牌犬logo ,村上形容之为“重宝”。笔用的是uni-ball Signo(0.5)和Papermate铅笔。
▲照片右上角是台灯底座。上面是花生状的摆设,另外还有曾在《海边的卡夫卡》官方网站上 “少年卡夫卡” 出现过的"蜂"的摆设,但是由于村上自己不小心,把左侧触角折断了。
书桌使用了全长两米半的厚木板,已经用了15年左右。村上说于他而言,是重要的桌子。另外还有画家和田诚为村上作品《爵士群像》绘画的油画,挂在墙上。
▲村上的唱片和一直喜欢的铅笔
这些都是村上的小而美的物品(“Small Good Things”),“它们,对我来说,就好像是护身符一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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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的重要性对作家而言是不言而喻的。他们的人生一半在看书,一半在写书。从某种意义而言,书房就是他们灵魂歇息的地方,书房的摆设与藏书也就奠定了这个作家的写作风格与人文气息。借机我们来窥探一下日本其他一些作家的书房。▽
太宰治
景仰他的文学青年们,比如河北新报社的村上达雄以及来自东京的作家田中英光,据说到访太宰治的这间书房后,还进行了一场文学讨论。
太宰治以消亡生命为志业,从20岁起五度自杀,毕生写作以自己为蓝本,留下了“生而为人,我很抱歉”的悲伤宿命。
“世人就是人与人之间的争斗……他们冠冕堂皇,以个人为斗争目标,战胜一人再去迎战下一人。世人的困惑便是个人的困惑。大海指的不是世人,而是个人。
如此一来,我对人世间这片亦真亦幻之海的恐惧大为减弱,不再如以往那样劳心费神,永无穷尽,即是说,我开始只考虑眼前需求,变得厚颜无耻。”
江户川乱步
乱步在1926年(昭和元年)搬到了东京,一开始租住在牛込区筑土八藩町,辗转于早稻田大学和户塚町一带,并且还同时经营出租房生意,之后搬到了芝区车町的土藏洋馆,最后的落脚处是池袋三丁目一六二六号的租屋。池袋住宅内的书斋兼书库,是乱步非常中意的一个地方,但在战争中,为了节约用电,乱步决定不再使用暖气设备,所以此房间也不再作为书斋使用(上图为“乱步的库房”的内部)。
“怀疑容易成瘾,一旦冒出头,
往往像积乱云扩散般,
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开来。”
夏目漱石
夏目漱石曾说过: “我这一生的目标并不是要建造自己的家。”?他一辈子都在租房,在松山住过两家,在熊本住过七家,在伦敦住过五家,归国后寄宿过三家;如此辗转地租房,更体现了他认为现世无常的孤独的生活方式吧。
上面的照片为位于早稻田南町住所的书斋“漱石山房”。根据《读卖新闻》的探访报道“夏目漱石氏的书斋”所写,在问到关于书斋的装饰时, 漱石应道:“装饰什么的,我作为一个无业游民完全没有想过。” 可以说是非常坦然了。
“有时,即使是彼此的笑声,
也会在两人的心中反射出忧伤来。
在外部世界找不到成长空间的两人,
只能在内部世界向纵深成长。
生活在失去了宽度的同时,
却增加了深度。”
川端康成
川端康成的书房看着就让人心情平静。他一生多旅行,心情苦闷忧郁,逐渐形成了感伤与孤独的性格,这种内心的痛苦与悲哀成为后来川端康成文学的阴影很深的底色。
“对城市美好事物的憧憬,
隐藏于淳朴的绝望之中,
变成一种天真的梦想。
人的感情连最易损的绉绸都不如。
因为那些绸缎至少可保存50年,
而人的依恋之情远比此短。”
坂口安吾
他的书房也是乱到不行……坂口安吾叛逆浪漫,被学校开除离开之前,在课桌刻下“余将成为伟大的落伍者,有朝一日重现于历史上”。他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
“由于我的无知,
我对生存方式只有一个非常普通的信条:
不许后悔。
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快乐地生活吧!
这世上的人,谁不是在忘却中活着呀?
我追求行云流水般宠辱不惊的洒脱。
人的执著具有一种可怕的力量。”
京极夏彦
推理大神的书房也是暗黑系风格哈!作为妖怪推理小说家、妖怪研究家,别人难以模仿、难以企及的作品,对京极夏彦来说只是兴趣。
上承“巷说百物语”,下接“百鬼夜行”,从“妖怪推理”到“文化推理”,京极夏彦的“书楼系列”要全新开启啦!敬请期待《书楼吊堂——破晓》(新书即将上市)。
一幅再现明治日本社会风情的京极版《清明上河图》,一种只有京极大神才有的暗黑读书观——
“书本就像坟墓,语言皆是咒文。
所有的书本都是咒具,
封印着变迁的过去。
所谓书籍,是写下它的人
所创造的虚假的现世、现世的尸骸。
但如果有人读,那具尸骸就会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