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资可以是一件快乐的事情,也应该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本文摘自《跳着踢踏舞去上班》,[美]卡萝尔·卢米斯 著,张敏 译,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17年10月

投资可以是一件快乐的事情,也应该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作者卡萝尔·卢米斯

命悬一线的所罗门,巴菲特在所罗门力挽狂澜

究竟是什么样的罪行和错误将所罗门兄弟公司推向了悬崖的边缘?巴菲特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1991—1992年,所罗门公司的非法交易使自己处在了漩涡的中心,巴菲特也被深深地卷入其中。为了力挽狂澜,巴菲特不得不亲自在所罗门公司驻扎了9个月。这段时间对巴菲特言,无论精神上还是身体上的消耗都是空前的。一开始,巴菲特只是扮演着者的角色,但随后发生的事,都使他不得在“钢丝上骑起来独轮车。”

在危机到来之前,一切似乎都预示着所罗门兄弟公司又将迎来一个大丰收的财政年。唯一的问题可能就是美国财政部关于5月份短期国债拍卖的调查,因为所罗门兄弟公司被怀疑策划了一次美国国债的“轧空”事件。除了这件麻烦事儿之外,所罗门兄弟公司的股价爬升至每股37美元,这个价格已经非常接近巴菲特38美元的行使转换权的价格。

谈到这场危机的发生,我们不妨从当时身在里诺(Reno)的巴菲特说起。里诺是伯克希尔·哈撒韦子公司的两位高管选定和巴菲特共度一个小假期的地方。1991年8月8日是周四,当天下午,巴菲特抵达里诺,随即便接到了办公室的通知,当时正从伦敦飞回纽约的古弗兰希望当晚和他会谈。

思虑再三,巴菲特觉得应该不会是坏消息,因为古弗兰人不在纽约,不可能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他猜想,古弗兰可能谈成了一笔出售所罗门兄弟公司的交易,需要董事会的认可。和朋友们去塔霍湖吃晚餐的时候,巴菲特还告诉大家,估计今晚会有“好消息”降临。

按照约定的时间,巴菲特离开餐桌,使用付费电话拨通了古弗兰办公室的电话。他的电话被直接转接给了所罗门兄弟公司的董事长汤姆·施特劳斯(Tom Strauss)和公司内部律师唐纳德·福伊尔施泰因(Donald Feuerstein)。由于古弗兰的飞机延误,所以由他们两位向巴菲特简短地汇报了正愈演愈烈的“一个严重问题”。二人以相当冷静的语气告诉巴菲特,调查发现,他们的两位美国国债交易员,包括最优秀的部门主管保罗·莫泽,在1990—1991年间,不止一次地破坏了美国财政部制定的国债投标规则。

施特劳斯和福伊尔施泰因告诉巴菲特,莫泽和他的同事已经被停职,公司即将通告监管方,并向媒体披露这件事。福伊尔施泰因接着给巴菲特读了一遍新闻稿草稿,还提及他当天早些时候与查理·芒格详细讨论了很多重要细节。新闻稿只透露一点点关于莫泽的违法行为。

然而,接下来的几天内,有一份更详细的记录被爆光了,它详尽地讲述了莫泽与他所鄙夷的财政部投标规则相对抗的过程。为了防止像所罗门兄弟公司这样的巨头垄断国债市场,1990年发布的新法规限定,每一家公司在任何一次竞标中,其竞购数额不得超过该批国债总额的35%。1990年12月和1991年2月,莫泽只通过简单几个步骤就僭越了美国财政部的法规:首先,他以所罗门兄弟公司的名义依法竞标35%的国债;然后在未被授权的情况下,私自私自用自己客户的名义再投标;最后,将以客户名义获得的国债再转到自己名下,而整个过程对客户只字未提。通过这一系列操作,所罗门兄弟公司最终获得了超过35%的竞标国债,这样一来更有利于打压其他竞争对手。

在那个星期四的晚上,由于旁边还有很多人用公用电话聊天,巴菲特几乎没怎么听清楚细节,也没从施特劳斯和福伊尔施泰因平淡无奇的语气中洞察到什么特别值得引起关注的信息。所以他放下电话,径直走回了餐桌。

直到周六,当他联系上芒格时,巴菲特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芒格是一位训练有素的律师,两天前他打断了福伊尔施泰因的描述,希望对方清楚地说明,草拟的“提要”中,“部分问题在4月底已经被察觉了”这一句的具体含义。按照语法来说,这句话使用了被动语态,那么被谁发现的呢?

芒格通过深入的调查发现,4月底时,莫泽相信自己的行为即将暴露,于是将2月份在国债竞标中的违规行为告诉了他的上司约翰·麦瑞威瑟(John Meriwether),麦瑞威瑟认为莫泽的劣迹“将终其结他的职业生涯”,并立即报告给了施特劳斯。几天后,他又和施特劳斯、古弗兰以及福伊尔施泰因一起商讨接下来的对策。然而,4月份过去了,5、6、7月份过去了,有一个人将实情告知纽约联邦储备银行(New York Federal Reserve)。

这种懈怠和拖延,按照巴菲特后来的说法,“简直莫名其妙,不可原谅”,并让危机发展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即便如此,他们知道得内情还是比公众要多。在8月9日的新闻发布会上,丝毫没有提及高管们知道些什么,又是何时知道的,公众仍然被蒙在鼓里。在与福伊尔施泰因的电话交谈中,芒格尖锐地指出这种有意的忽略。不过,福伊尔施泰因辩解说,管理层和律师团一直认为公开太多信息会危及公司的“以长债换短债的能力”,公司必须发行长债以偿还每日到期的数十亿美元的短期债务。因此,所罗门兄弟公司的计划是告知董事和监管方,公司管理层早就知情莫泽的胡作非为,但要避开公众的视野。芒格不喜欢这样的举措,他认为这样做既不坦率也不够理智。不过,因为自己并非“以长债换短债”方面的专家,所以他选择了息事宁人。

但当周六和巴菲特正在讨论问题时,他发现所罗门兄弟公司的新闻在《纽约时报》头版占据了大幅版面,所以,他们下定决心立刻将整件事的全部事实公之于众。周一,芒格将他和巴菲特的强硬的立场传达给了古弗兰的好友和其谋士马丁·利普顿,并在周三下午的董事会电话会议中详细讨论这件事。与此同时,巴菲特正与古弗兰谈话,后者同意了这个建议,因为他认为其影响无非就是“让伯克希尔·哈撒韦的股票下降几个点”。

在周三的董事会议上,董事们听取了第二份新闻稿,其中用三页的篇幅陈述了整件事的细节,并坦承公司高层早在4月份就知晓了莫泽2月份的违法行为。然而,稿件中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参与电话会议的董事们陷入一片哗然:由于“其他业务方面的压力”,所以管理层没能汇报给监管方。巴菲特在奥马哈听到这番言论时,直言这借口漏洞百出,简直“荒唐至极”。新闻稿的措辞随后增加了这样的说法,“因为缺乏足够的重视,所以决策没能被及时地贯彻”。又一个“被动语态”的表述,虽然听起来没那么荒唐了,但仍然坚定地拒绝承认一切指责。

显然,在周三董事会议中真正有杀伤力的不是某些措辞,而是明目张胆的蒙蔽事实:古弗兰没有告诉董事会,他在前一天收到了一封来自纽约联邦储备银行的信,信上透露出很多不祥的预兆。信是由该银行副行长签署的,但凡读过这封信的人都知道,其真正的幕后是行长杰拉德·科里根(Gerald Corrigan)。这位身高1米9的行长很有些爱尔兰式的脾气秉性。科里根当时得知在他的眼皮底下出现这种事情,非常愤怒。信上说,所罗门兄弟公司在投标过程中的“不规范行为”让人们开始质疑其与纽约联邦储备银行的“持续性业务关系”,所罗门兄弟公司在获悉莫泽事件后没能适时公开,这一管理上的失败可能会牵连纽约联邦储备银行陷入“难以摆脱的麻烦”。信上要求所罗门兄弟公司就已知情况,在10天之内递交一份涵盖所有“不规范、违法以及渎职”细节的综合报告。

作品简介

投资可以是一件快乐的事情,也应该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跳着踢踏舞去上班》,[美]卡萝尔·卢米斯 著,张敏 译,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17年10月

一部让巴菲特在股东大会上大跳踢踏舞的书。一部比尔·盖茨号召所有人逐字逐句精读的书。一部媲美《穷查理宝典》的巴菲特箴言录。

当巴菲特表示将要授权一部个人传记时,投资界人士几乎一致认为巴菲特致股东的信的编辑卡萝尔·卢米斯是不二人选。这对“黄金搭档”的合作时间长达50年。然而,卢米斯要求该书应该仍然遵循过往的方式。由巴菲特自己执笔,卢米斯负责编辑。结果,巴菲特只能找了别人,而那本书就是《滚雪球》。尽管错过这次合作机会,仍不断有人催促卢米斯写一本关于巴菲特的书,这正是《跳着踢踏舞去上班》一书的来由。

本书形式上以时间为线索,用巴菲特近10万的亲笔文字为轴,系统地剖析了通货膨胀、利率、企业利润、交易费用等要素对于股票投资的影响,厘清股票、股票指数期货、金融衍生品、债券、黄金等投资品种的优劣,提供了分析整个股市的完整框架。在这些体现思想精髓的文字之间,穿插多篇揭秘巴菲特重要投资事件的深度报道。深陷丑闻的美国运通、天赐良机的房地美、命悬一线的所罗门、猖狂一时的长期资本管理……它们完美地充当了诠释巴菲特投资哲学的实际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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