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铲释天书》:一部夏文化考古学者的心灵史

夏文化探索被称为中国考古学的“哥德巴赫猜想”。最近,大象出版社推出新书《手铲释天书》,书中以访谈的形式记录了几代专注于夏文化研究的学者求证夏王朝的思想、路径与成就,反映了迄今为止夏文化研究的历史、成果及共识,对认识中国文明历史的关键阶段和中华文明核心基因有着重要意义。几代考古人的“寻夏”之旅,是考古人对真理的不懈追求,他们在解读天书般人类文化遗存的同时,努力缀合历史可能出现的缺环。

6月19日,大象出版社在北京国家会议中心E4D11中原出版传媒集团展台举办了《手铲释天书——与夏文化探索者的对话(全2册)》(以下简称《手铲释天书》)新书发布会。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员、原夏商周考古研究室主任杜金鹏,首都师范大学历史学院考古系主任、博士生导师袁广阔,河南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教授、二里头夏文化研究院院长张立东,中原大地传媒股份有限公司总编辑董中山,大象出版社社长汪林中等出席活动并进行了分享。

发布会中邀请了三位夏文化考古亲历者进行分享。杜金鹏长期从事夏商考古和文化遗产保护研究,曾在河南偃师二里头和偃师商城等夏商都城遗址工作20余年,他讲解了中国人的“寻夏情结”,让我们明白了中国考古人为什么要探索夏文化,以及如何探索夏文化;袁广阔曾参与“夏商周断代工程·商代前期年代学研究”和“中华文明探源工程预研究”,主持发掘辉县孟庄遗址和焦作府城遗址。他从夏商之变的角度让我们真切感受到了夏商文明相互交融的关系,打破了我们对于夏商的关系如朝代更迭一样的固有观念。

《手铲释天书》作者张立东曾任“夏商周断代工程·夏代年代学”课题组成员和“工程”办公室秘书,参与二里头遗址和偃师商城遗址的发掘工作多年,亲身经历夏文化探索的几次热潮。活动中,他结合图书讲述了中国考古人从事夏文化探索的历程,让读者体会到《手铲释天书》既是一部夏文化研究的学术史,也是一部夏文化考古学者的心灵史。

据悉,《手铲释天书——与夏文化探索者的对话 I》访谈对象为24位出生于20—40年代的夏文化考古学家。这本书首版于20年前。新出版的《手铲释天书——与夏文化探索者的对话 II》对18位出生于30—60年代的夏文化考古学家进行了访谈,访谈主要集中于他们探索夏文化的具体过程,弥补一般发掘报告、研究著作的不足。

河南大学商文明研究院院长侯卫东介绍,《手铲释天书——与夏文化探索者的对话》2001年出版时,正值“夏商周断代工程”结项,这本书架起了学界和公众沟通的一座桥梁;《手铲释天书——与夏文化探索者的对话》第Ⅱ集“再续前缘”,李伯谦是第Ⅰ集中受访的学者,二十余年后的第Ⅱ集中把他作为第一个受访者放在首篇,衔接了前后两集的学术脉络。第Ⅱ集受访者包括了刘绪等众多夏文化研究大家,学界和公众可以尽览夏文化研究的最新进展、一睹夏文化研究顶端学者的风采。

两本书,42位考古学家,一部夏文化考古的学术史跃然纸上。大象出版社张琰谈道,书中字里行间嵌满了考古人薪火相传的人梯精神,这群人栉风沐雨,默默无闻地跋涉于田野工地之间,苦苦寻觅着与祖先对话的契机。发现二里头一号宫殿的殷玮璋先生和两位同事一起在对洛河下游做过一次夏文化相关考古调查时,正处于三年困难时期,吃住皆不好,有次因调查回村的时间太晚,无法回考古队驻地,只能借住小旅社,结果遭到臭虫和跳蚤的攻击,无奈之下,只能到大队柴草房中借宿。访谈中殷先生回想起他们三个人被臭虫和跳蚤咬得满身大包哇哇直叫的样子,感慨道:“我们当年称为‘跳蚤之歌’的情景,大概再也不会发生了。”

主持王城岗遗址发掘的方燕明先生为了找到夯层和夯窝,摸清夯土的土质土色和包含物的特点,在清理夯土的过程中,顺着沙层用小竹签一边剔一边吹,吹掉沙子后,发现了卵石印痕的夯窝。自此还原王城岗夯筑的过程:王城岗土质黏性较大,打夯的时候,黏土会粘到卵石夯具上,需要每铺一层土先撒一层沙再夯实。因此,就有了“王城岗的夯土是方燕明吹出来的”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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