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学文《有生》:一部“生之书”,写的是人的活法和解法

长篇小说《有生》是一个起始于“接生”的故事,它以接生了大约一万两千人的祖奶为主干,以由祖奶接引到人世的众生为枝叶,构建起一方土地上的生命本相。

3月27日,由南京大学中国新文学研究中心联合《钟山》编辑部、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主办的胡学文长篇小说《有生》学术研讨会在南京举行。

《有生》首发于钟山长篇小说2020年A卷 单行本由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出版


自问世以来,《有生》引发了广泛关注。研究《有生》的学术论文已有60多篇,多家学术刊物发表了《有生》研究专辑;单行本《有生》也加印十多次,并实现英文、德文、法文等8个语种的版权输出,预计今年会有20个语种的版权输出落地。

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阎晶明分析了《有生》的地方性与现代性,世界性与民族性,暗示性与修辞性,哲理性与抒情性,以及作品本身的思想关系。南京大学新文学研究中心教授王彬彬表示,《有生》不仅有文学性、思想性,更有独特性——它在精神气质和生命态度上提供了新鲜的东西,以祖奶为代表的人物形象也成为中国文学人物画廊里独特的存在。

胡学文


 “是人生、是历史,更是‘诗’”

在从整体界定《有生》时,南京大学人文社科资深教授丁帆首先强调了《有生》的史诗品格。

辽宁师范大学教授张学昕也认为应从人物命运和史诗性的层面来考量《有生》。通过小说,我们可以看到百年风云如何进入一个作家的内心,又如何经由作家对个人性经验的沉淀和过滤,发现个人“小写的历史”,从而形成心灵史、灵魂史、情感史。

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刘大先认为《有生》是对自然史和生命史的回归,每个人物自成一体,退回到生命和原欲最初的层面。如果用史诗品格来说,《有生》区别于被大历史所设定的叙事路径,突破了家族史叙事,构建了“人的史诗”。

北京师范大学教授张柠说,《有生》的时间是静止的,但里面充满了人性的风暴,历史的风暴。“《有生》是人生、是历史,更是‘诗’。”

“平衡了生与死的两极”

在小说家潘向黎看来,《有生》很好地平衡了生与死的两极。她认为中国文学的主流比较少正面描写死亡,但《有生》对死亡正面强攻,呈现了老百姓生存的艰难,人生的痛苦,命运的无情。女主角身份是接生婆,她不停地失去一个又一个丈夫、孩子,但又坚持接生,其中热烈的情感与生的意志构成了死亡和绝望的另一极。

山东大学教授黄发有指出《有生》也是一部值得注意的性别对话小说,“它对女性表达了发自内心的尊重。”

南京师范大学教授何平将《有生》与余华的《活着》对比,提及当百年中国社会成为当代作家的母本,生之艰难和坚韧自然成为了小说的母题。如小说标题所示。《有生》首先指涉生之规律、生之奥秘、生之色彩,它是一部“生之书”,写的是人的活法和解法。

暨南大学教授贺仲明也表示《有生》对乡村生命文化的揭示独特且生动,一展乡村悠久的传统文化和生命观。 

“流淌在我们身上的河流”

丁帆认为《有生》所描写的乡土社会秩序进入了百年循环,从中能清楚看到乡土文学的走向,“前现代、现代和后现代的元素都在里面,在人物和事件中都有精彩表现。”

《思南文学选刊》副主编黄德海表示《有生》是一个充满现代意识的小说,它带着作者对现代和当代的理解回望历史,“它是流淌在我们身上的河流。”

在北京大学副教授丛治辰看来,《有生》是乡村终结的悲怆挽歌,也呈现了一种过渡状态。《有生》不仅写了旧的乡村,也写了新的乡村,它的意义在于用更长时间段的眼光来写今天的乡村,是新和旧结合在一起的叙述,“最后一代有传统乡村经验的,大概就是由胡学文他们这一代人来做一个总结,《有生》也确实做了一个总结。” 

研讨会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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