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0月,英国涂鸦艺术家班克斯的名作《女孩与气球》在苏富比拍场,上演了一出先高价拍出后被自动裁切成碎片的戏码。104.2万英镑的画作疑似毁于艺术家本人之手,此举被评论为对艺术受资本控制的一次最有力的嘲弄。不过,拍卖行也称“作品其实更加珍贵了”,也许是“转化”成另一种形态。
据《卫报》消息称,2021年伦敦当地时间10月14日晚,这件被撕碎的作品被命名为《在垃圾桶里的爱(Love is in the Bin)》,被再一次放到了苏富比拍卖行上,并以超过 1850 万英镑的价格售出,也创下了这位街头艺术家的纪录。
2018年10月5日,伦敦“苏富比当代艺术晚拍”专场上,英国涂鸦艺术家班克斯(Banksy)的画作《女孩与气球》最后亮相。经过一番激烈电话竞价,拍卖师敲下成交槌,画作以104.2万英镑成交。正当场内鼓掌庆祝时,画框突然响起警铃,在众目睽睽下,框内画作缓缓下滑,画框内置碎纸机把画作切割成碎纸片。艺术家的行动被视为对艺术市场的抗议。
班克斯的画作《女孩与气球》拍出后,框内画作缓缓下滑并被内置碎纸机切碎
之后,班克斯在Instagram分享了一张画作被切割成碎纸片的照片,同时他还配文:“加价、继续加价、消失了。”在那之前,班克斯还上传过一段视频,清晰地记录了他将碎纸机植入画框的全过程。他在视频中写道:“几年前我在作品里秘密安置一台碎纸机,预防有一天作品进入拍卖会。”
虽然班克斯的行动被视为对艺术市场的抗议,不过拍卖公司认为这件作品算是“转化”成另一种形态。此前,苏富比欧洲当代艺术部主管布莱希克(Alex Branczik)曾表示,“你也可以说作品其实是更珍贵了,因为它很明显是第一件拍卖完后即刻被碎纸的作品。”
《女孩与气球》是班克斯最为著名的作品之一,原本是班克斯在英国一处商店街破旧墙面上的涂鸦,作品描绘了一位小女孩神情哀戚地望着飞远的红色心型气球。2017年,这件作品参与一项票选,击败透纳、安东尼·葛姆雷等人,荣登“英国人最爱艺术品”排行榜第一名。
2017年,班克斯的街头涂鸦作品《女孩与气球》荣登“英国人最爱艺术品”排行榜第一名。
班克斯的名作《女孩与气球》被撕碎后,被命名为“新作”《在垃圾桶里的爱(Love is in the Bin)》。自2019年3月以来,这件作品一度借给了德国斯图加特国家美术馆。
据英国《卫报》消息,2021年伦敦当地时间10月14日晚,这件“全新”的作品《在垃圾桶里的爱(Love is in the Bin)》再次出现在了伦敦苏富比拍卖会上,并拍出 18,582,000 英镑,远高于其400万至600万英镑的指导价。对于此次拍卖,布莱希克则称:“距离本世纪最为巧妙的行为艺术时刻也已经快3年了。”
苏富比拍卖行现场,工作人员搬运《在垃圾桶里的爱(Love is in the Bin)》
据《The Art Newspaper》消息,在拍卖过程中,现场的竞拍者(3位),电话竞拍者(5位),以及一名在线竞拍者进行了竞价较量,竞价持续了10分钟。最终,这件作品的买家是一位亚洲收藏家,他通过与中国香港私人销售总监尼克·巴克利·伍德 (Nick Buckley Wood) 通电话购得此作品。
延伸阅读:
班克斯是一位匿名的英国涂鸦艺术家、社会运动活跃分子、电影导演及画家,他的作品世界闻名,却没什么人见过他本人的样子。世界各地的美术馆、博物馆不时举办他的作品特展、他的作品几度在拍卖会创下高价纪录、他执导拍摄的纪录片在各地播映,其中《画廊外的天赋》还入围奥斯卡最佳纪录片,但他本人几乎从来不公开露面。
2010年《时代》杂志将班克斯评为全球最有影响力的100人之一,杂志问他要照片,他给了这张作品的图片。
班克斯的作品主题涵盖各种政治与社会议题,包括反战、反恐、反法西斯、反帝国主义、反独裁、无政府主义、虚无主义及存在主义,他常常在作品中恶搞警察、军人等象征国家机器的角色,以及知名的政治人物或公众人物,甚至将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画成猩猩,以此宣告猴子统治地球的时代即将到来。
2018年3月,班克斯与另一位涂鸦艺术家共同在纽约的一面墙上创作了70英尺高的壁画《释放泽拉·多安》,抗议女画家被捕入狱。
除了涂鸦作品,班克斯更有多次“恶作剧行为”,包括曾经制造了一大批面额10英镑的假钞票,钞票上的英女皇头像被黛安娜王妃头像取代,而“Bank of England”(英格兰银行)的字样则由“Banksy of England”(英格兰班克斯)代替,这批假钞后来还被充当为一个贫民区圣诞画展的邀请函到处发送,并且在拍卖网上掀起每张约售200英镑的热潮。
班克西街头涂鸦作品
班克西街头涂鸦作品
另外,班克斯也曾潜入巴黎卢浮宫、纽约大都会美术馆、英国泰特美术馆等,将世界名画抽换成自己的恶搞画作,他也曾溜进大英博物馆,将一个画着猎人推着超市购物车的石头偷放进去,有无数参观者对这个“文物”膜拜,而博物馆好几天后才发现这场恶作剧,这些行为被评论为他对艺术权威的嘲讽。
(本文综合自《卫报》、《The Art Newspaper》及澎湃新闻此前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