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介石鲜为人知的意大利“财政智囊”

1937年6月20日至6月26日

1937年6月底,蒋介石于对经济建设的研究和规划甚多,自认“半年来经济外交之规划,至此得一结论”,认为“经济建设似可依照德、意公共建设局工作库券与资本运用方法办理”;“建设之要在继续不断,而开创则在次之”。蒋提醒自己,注意“财政中枢机构之重要,中央在各地税收机构沟通之组织办法”,并预定:“树立在各省之中央之健全机关,为整理财政之要道;财政五年计划之超越”。素来“长于”军事、政治的蒋介石,何以做出如此多的经济规划?

其实,蒋此举并非空穴来风,实有“高人”相助。

1936年前后,在军事理论家蒋百里和驻意大利外交官薛光前的推荐下,蒋介石多次邀请曾任意大利财政部长,与墨索里尼关系密切的意大利人艾尔伯妥·德·斯坦法尼(Alberto de Stefani,蒋日记记为“史丹法尼”或“史戴法尼”)赴华作“短期襄助”。1937年3月中旬,斯坦法尼作为国民政府新聘的高级顾问,启程来华。斯坦法尼同时兼任意大利遣华特使,此行不仅负有沟通两国外交关系之重任,而且需为中国经济、财政之整顿提供咨询及参考意见。 

蒋介石鲜为人知的意大利“财政智囊”

访华期间的斯坦法尼

3月底4月初,蒋介石在杭州连续几天约见斯坦法尼。蒋对斯坦法尼颇为欣赏,并由此上升到对意大利民族、国格的感佩:

余对史丹法尼白头青年之言行,不胜企慕意大利国家之人格。

史丹法尼以一白头学者,时时以兵士自居,难怪意大利复兴如是之速也。

有蒋介石的推许,国民政府方面对“富有财政经验”的斯坦法尼期许颇高,“甚望对于我国财政多所赞助”。军委会特别知会交通部,破例允许斯坦法尼在其住宅内装设无线电设备,与罗马及北平等地通话。4月中旬,斯坦法尼即根据其在华的最初了解、观察,向蒋介石提出对中国经济社会问题的第一次报告。5月份,斯塔法尼先后赴山东、河北、山西、北平、两湖、两广等地中国各地考察,并与当地军政要人进行谈话。

6月中旬,斯坦法尼应邀赴庐山与蒋会面,并就其考察所得向蒋介石提出第二次报告:

目下各省地方财政大体言之,均有其极大限度之独立性,中央政府必须赶速对之加以有系统的管理与监督。……依目下各省财务机关之组织,大体上甚难收遵从中央政府命令及指挥之功效,……惟欲实现有如本报告中所述之财务行政非常改革,依顾问之见,宜有一适当担任是项工作之中枢机关,此项机关直辖于钧座。

蒋认为斯坦法尼的报告“甚有价值”,并由此预定“每日与史戴法尼谈话”。 此后,蒋多次约见斯坦法尼,商讨财政经济问题:

6月23日 下午,见史戴法尼谈财政改正之道,甚有意义。

6月24日 下午会客,听刘蒲山讲国防经济审查。史戴法尼报告甚有价值。

6月28日 准备与史顾问研究财政。

6月29日 下午,研究财政整理办法,与史顾问谈话,颇有心得。

6月30日 与史顾问研究财政印花税等。

7月1日 本日除常课外,与史顾问谈财政及国防经济。

期间,蒋介石对与斯坦法尼的谈话结果甚为满意:“每日与史典法尼研究财政,颇有心得”。蒋从斯坦法尼那里学到的财政要诀为:范围广大,数目不拘,微细而能众多,不惜经费与多设机关。但人员应训练充实,能遵重制度。国民政府方面为给斯坦尼“研究中国国防财政”提供方便,先后由军委会出面,向各部门征集相关参考资料。可惜,全面战事爆发,斯坦法尼的建议没有多少实行的时间。

蒋这段对财政建设的措施特别重视,他准备在庐山训练时,发表“对地方财务行政改革讲话”,并着手准备经济建设方案之宣传。

全面抗战爆发初期,蒋介石、宋子文等国府要人仍继续与斯坦法尼商讨经济与财政整顿问题。直至淞沪战役开始后,斯坦法尼离华返意。 

蒋介石鲜为人知的意大利“财政智囊”

西班牙内战中的士兵

此间,蒋介石对如火如荼的西班牙内战亦有所关注。在获悉“西班牙比尔巴为叛军所陷,在英避难之西童,闻之如中疯狂,其惨悲可谓至矣”的情况后,蒋内心对内战的恶果不无触动:“益觉内战之惨痛,愿吾国世世戒之”,并提出“谁无父兄,谁无子弟,凡有天良者,应永戒内乱,自取灭亡之祸也”。

在准备抗战的过程中,蒋的这份觉悟,值得肯定。

1937年蒋日记摘录 

蒋介石鲜为人知的意大利“财政智囊”

说 明

1、虽经核对,恐仍有辨识原文与标点等方面错误,引用务必核对原文。

2、有些蒋介石因立场所致而出现的错误文字,保存史料原貌。敬请读者鉴别。

6月20日 星期日 晴

雪耻宁静致远,淡泊明志。读此机心与怒气渐消。

预定:一、令步合(合步)公司经理来见。二、问大山吉山之地名。三、狮山、镇江、江阴、镇江筑山洞兵舍与对江面掩体。四、查开山机、五、问阎锡病。六、芃生次长与矶谷管见。七、土地空测由中央统筹。八、派员访宋。

注意:一、对各反动派之反侦探工作。二、主张两院,上院为中央政治会议,下院为国民会议,以经济职业为主;二、对共党约束其宣传,须根据三民主义组织,须对团体公开,以生产经济农村为对象。

本日看完外交各种意见书,芃生可用,看百里条陈亦甚有益,半年来经济外交之规划至此得一结论。下午见白鹏飞、李达,名为左派,此种书生全为饭碗而来也,对文人政客可于此点下手,则天下太平乎。

6月21日 星期一 晴阴

雪耻人心惟危,道心惟微

预定:一、令陈、徐、戴来商谍报工作。二、电朱实施空测。三、令苏各校宣教勿禁。四、写复书。五、加邀王芸生。六、问汪病。七、写宋明轩信。

注意:一、复川刘电意,使其不能不来京请求整军,如其有意延缓,则财政必难支持乎,彼部尚可支持,所苦者其他军民,故不发手稿为妥。二、现西班牙在英避难儿童,闻比尔巴陷落之悲苦中疯之状,益觉内战之惨痛,愿吾国世世戒之。

上午批阅后,按摩时切思川局之处置,对川刘复电之措词拟成一稿,与墨三详讨缓发。下午会客批阅,写幄奇信。

6月22日 星期二 晴

雪耻惟精惟一,允执其中。

预定:派兵接林主席。二、催英顾问来华。三、华侨投资之宣传。四、炼油出品与电器材料日期。五、中小学以上高才生及其贫苦有为青年学生之补助办法。六、暑训训导方针:注重劳动自动与启发,即引起学者服务与独立自给之精神,而不依赖他人之代劳,尤须示其组织之规范与系统。

注意:一、倭寇交涉,以先难为手之意。二、令冀宋急筑工事。三、陕事善后应筹划。

上午批阅,写信,下午批阅,研究政府与经济机构之组织,见道范到山普寺。夜宴端纳寿辰。

6月23日 星期三 阴 夜雨

雪耻知新而温故。建设之要在继续不断,而开创则在次之。

预定:见公冕,令回去。二、见辞修与赵毅。三、对沈案应各分别处理。四、托景韩整理组织。五、树立在各省之中央之健全机关,为整理财政之要道。六、财政五年计划之超越。

注意:一、革命理论之指导。二、三民主义之理论理解。三、心理建设之研究。四、实际需要与共同认识拥护国家中心。五、陕事善后之计划。

上午批阅,与景韩谈话,下午见史戴法尼谈财政改正之道,甚有意义。

6月24日 星期四 雨

雪耻政治以增进贫民幸福为先

预定:一、电熊哲民通知俄武官。二、复卢函。三、问豫造林近状。四、召钱慕霖来见。五、催农本局报告。六、徐淮海催造林。七、令实部指导人民制种应需之物品。八、创办农村服务与学术指导之组织。九、奖励副产物品。

注意:一、对陕军民二政之筹备。二、倭寇决不放弃华北既得权利,似无英倭合作之可能。三、川越交涉航空线,当拒绝不理?

上午批阅,拟令稿。下午会客,听刘蒲山讲国防经济审查。史戴法尼报告甚有价值。

6月25日 星期五 上阴 下晴

(本日日记由音频解读)

6月26日 星期六 晴

雪耻人生应尽力改善社会,提高国民道德,不当以救济个人工夫为满足也。

预定:一、复恩来电。二、整理军医计划。三、税警团改为机动师,查明其预算。四、令兵工署扩充艺徒班,养成工头人才。五、前购械弹。六、提倡用筋用力工作。七、启发改良社会方法,告服务学生。

注意:一、对共党条件应严格规定;二、对川刘态度切实注意,彼至不得已时当能就范也。三、桂李来粤商桂币问题,其态度转佳乎。四、晋阎有病,可虑。五、倭与英国开始谈判,必以华北问题为重。

今日常课以外,对于政治机构与战术略有研究,宴牯岭中外人士。

蒋介石鲜为人知的意大利“财政智囊”

毛泽东在1937年

6月20日 出席苏区文艺协会举行的高尔基逝世一周年纪念会并发表讲话。 

6月22日 会见美国外交政策协会远东问题专家毕森及拉铁摩尔、贾菲等人,回答其所提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和中国革命前途问题。

6月24日 出席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会议,讨论各省工作和红军改编问题;致电张云逸、彭雪枫等人。指示对广西、山西等方面说明工作要点。

6月25日 致电何香凝答致谢赠送之书画。

6月26日 致电潘汉年,回复关于周恩来赴南京谈判问题。 

蒋介石鲜为人知的意大利“财政智囊”

《竺可桢日记》中的1937年

6月20日 与省党部特务工作部交涉关于郑怀白等人信件批评政府情事。

6月21日 处理数学系、工学院等院系下年度人事。

6月22日 处理校务。

6月23日 赴上海商谈电机系、机械系等问题。

6月24日 中央政治委员会委员张伯谨来访。

6月25日 参加文理学院与农学院之院际教授会议。

6月26日 参加省政府主办之特重考试会计人员录取者给凭与宣誓典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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