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扬州，商业繁荣，官吏崇文，盐商养士，有“天下名士，半在维扬”之说。其中，“扬州八怪”是最具影响的一个书画家群体，在中国艺术史上影响深远。2021年3月26日，由扬州博物馆和广州艺术博物院联合举办的“不止于怪——扬州八怪书画精品展”在扬州博物馆二楼书画厅开展，集中展出两地馆藏“扬州八怪”精品168幅，涵盖书法、花鸟、山水、人物、虫兽等。澎湃新闻获悉，展品分两期展出，第一期3月26日到4月26日，第二期为5月1日-6月8日。
扬州博物馆展出现场
扬州博物馆展出现场
扬州八怪，是清康熙中期至乾隆末年活跃于扬州地区的一批风格相近的书画家总称，以金农、郑燮、黄慎、李鱓、李方膺、汪士慎、罗聘、高翔等八人最为著名，美术史上也常称其为“扬州画派”。 他们大多生活清简，清高狂放，书画往往成为抒发心胸志向、表达真情实感的媒介。”
“‘扬州八怪’虽称为‘怪’，其实放到现在来理解更多的是指一种创新精神。”展览主办方介绍说，“怪”主要指诸人冲破藩篱、大胆创新、个性鲜明、不拘成法的艺术创作精神和手法。扬州八怪强烈的艺术个性和生机勃勃的创新精神令彼时画坛发蒙振聩 ，并对后世绘画产生了重要影响。”
据相关资料介绍，目前现存“扬州八怪”作品数量近2000幅，其中主要收藏在北京故宫博物院与上海博物馆，此外，扬州博物馆与广州艺术博物馆也收藏数百件，其中作品存世最多的当属李鱓、黄慎、郑板桥，成就最高的则是金农。
金农画作
扬州博物馆展出现场
对于此次展览的缘起，扬州博物馆副馆长宗苏琴介绍，“扬州八怪”书画作品是扬州博物馆十分重要的馆藏，此次展览精选了部分馆藏的挂轴进行展出，“这一次展览中，广州的展品以册页为主，我们以挂轴为主，体现两馆不同的馆藏特点，也让观众得到更好的参观体验。”
据悉，去年8月28日，广州艺术博物院、辽宁省博物馆、扬州博物馆曾共同合作举办“领异标新——清代扬州画派精品展”，并在广州艺术博物院开展。当时展出文物126件（套）（实物230件），不仅展品数量多，而且涉及了所有扬州画派代表性画家，其中李葂、杨法、陈撰等画家存世作品非常少，可谓难得一见。而此次在扬州的展览延续了上次展览的主要作品，不过，辽宁省博物馆的展品未能参加此次展览。在扬州的展览中，广州艺术博物院共有99幅作品参展，一、二级品的比例超过了70%。广州艺术博物院副研究馆员陈志云介绍说，这次展览他们精心挑选了馆藏作品，“比如这次陈撰《花卉图册》，是第一次出外展。”
澎湃新闻记者在现场看到，不少作品都是难得亮相，如清代两大画梅名家金农与金俊明的画梅合裱、金农的梅花与菖蒲、汪士慎的《碧桃》、高凤翰的《石文墨戏图》、高翔《弹指阁图》等。
清代两大画梅名家金农与金俊明的画梅合裱
清·金农《梅花图》
扬州博物馆藏
清·高翔《弹指阁图》
扬州博物馆藏
扬州博物馆负责人介绍说，“扬州博物馆上一次举办‘扬州八怪’书画专题展览还是2017年。比如高凤翰的《石文墨戏图》，是绢本，展出的次数非常少。从这件作品中，可以看到高凤翰对奇石的喜爱到了十分痴狂的地步，能一窥作者的性格、兴趣等。”宗苏琴介绍说，这一画作中，高凤翰对他在安庆监修孔庙时获得的五块奇石偏爱有加，不仅将五石画了出来，还为每块石头起了名字，并使用行书、楷书、隶书、篆书几种字体为奇石一一作跋。
此次广州艺术博物院带来的三件一级品中，有两件都是华嵒的作品，其中一件《杂画》共有12幅小品，涵盖了花鸟、山水、人物画，既有工笔画的细腻，又有写意的生动。
华嵒作品
清·陈撰《花卉图册》 广州艺术博物院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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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杨法《月季图》 扬州博物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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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李葂《墨荷图》 扬州博物馆藏
现场一些画作的对比呈现也很有意味，如黄慎著名的“四相簪花”场景画作分别在两幅画作中呈现，这两幅画的作者都是黄慎，一件是广州博物院馆藏的黄慎早期作品，一件是扬州博物馆馆藏的黄慎晚期作品。“从画面内容看二者相似，但仔细观察会发现，黄慎晚期作品中，无论是对画面的布局还是对线条的勾画上，技艺都更加纯熟。”宗苏琴说。
清·黄慎《广陵花瑞图》 广州艺术博物院藏
黄慎作品
展览中还将李鱓所作几件松树题材放到一起展示，其中一件《松风水月图》是李鱓67岁时所作，松枝被狂风吹动，但泉水依旧，画上题跋：“风入松林夜态生，横空老干舞秋声。任他狮吼摇龙象，水自无波月自明。”
李鱓《松风水月》局部
清·李鱓（shàn）《松柏芝石图》 广州艺术博物院藏
清·李方膺（yīng）《松石图》 广州艺术博物院藏
“扬州八怪”产生的背景是在清代康雍乾时期，在东南重镇扬州出现了一股艺术革新的潮流，其代表人物有金农、郑燮、黄慎、汪士慎、李方膺、李鱓、高翔、罗聘、陈撰、高凤翰、华嵒、边寿民、李葂、杨法等。清代评论家因这群画家的行为和艺术皆与时俗不同而以“怪”称之，于是出现了“扬州八怪”的提法。到了现代，学界逐渐以“扬州画派”之名将这群画家归类。清人汪鋆最早在《扬州画苑录》中提到“怪以八名”一说。及后，出现了不同版本的“扬州八怪”的提法。李玉棻在《瓯砵罗室书画过目考》中，将金农、郑燮、黄慎、汪士慎、李方膺、李鱓、高翔、罗聘并称，冠以“八怪”之名，这种说法得到普遍认同。所以一般人们提到的“扬州八怪”主要是指这八位画家。除此之外，活跃于扬州地区的著名画家中还有陈撰、华嵒、高凤翰、边寿民、李葂、杨法等人。由于画风独具一格，意趣与“八怪”相近，后世一些评论家也曾将他们列入“八怪”之中。
展出现场
展出现场
扬州画派的所谓“怪”，其实只是相对于“正统派”而言。清代画坛，以“四王”（王时敏、王鑑、王翚、王原祁）为代表的正统派大行其道，但其后继者中鲜有杰出人才，作品陈陈相因，乏味无趣，衰微之势渐露。与此同时，扬州画派画家反其道而行，以其独特的风格让人们耳目一新。“八怪”师承陈淳、徐渭、八大山人、石涛等革新派画家，多擅写意花鸟画，亦长于山水、人物，并以金石书法入画，诗、书、画、印融会贯通，开一代之新风 。
据悉，这一展览也是纪念扬州博物馆成立七十周年的系列活动之一。从1951年建馆至今，扬州博物馆已经迈入第70个年头，迎来了70岁生日，伴随着几代扬州人的记忆。扬州博物馆馆长束家平介绍说，除了已经开幕的“不止于怪——扬州八怪书画精品展”外，今年，扬州博物馆还将举办“十大镇馆之宝”评选活动，“博物之约”——书画、征文、摄影作品评选及配套展览等。
第一期时间：2021年3月26日—4月26日
第二期时间：2021年5月1日—6月8日
展 览 地 点：江苏扬州博物馆二楼书画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