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当地时间12月10日下午4时30分,一年一度的诺贝尔奖颁奖典礼在斯德哥尔摩市政厅如期举行,瑞典国王卡尔十六世·古斯塔夫为2016年诺贝奖获奖者们颁发了奖章和证书等。今年引起争议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鲍勃·迪伦没有出席颁奖典礼。
鲍勃·迪伦获得诺贝尔奖一事引发热议,究竟歌词能否被称为文学作品?现在是否终于能够打破所有的文化屏障?BBC为此发表了一篇报道。
站在高雅文化的中心 开创了一种新的可能
有时,人们尊敬的文学巨匠们认为评判歌星的歌词作品是可以的。自20世纪60年代以来,词作家首次开始追求一些别的东西,而不是简单的“moon”和“June”押韵之类的东西。作为文化的捍卫者,文学界人士对于民众大肆吹捧这些留着长发的新贵们感到既震惊又好奇,他们觉得自己有义务发表一些言论。
近年以来,说唱歌手发现自己站在了高雅文化的中心。2003年,地位同样重要的诺贝尔奖得主谢默斯·希尼曾欢呼道“这个叫艾米纳姆(Eminem)的家伙,他开创了一种新的可能,给这个年代的年轻人注入了激情活力。”
约翰·萨瑟兰德是英国伦敦大学学院现代英语文学的荣誉教授,他把已故歌手吐派克·夏库尔的歌《Hit Em Up》与19世纪美国诗人沃尔特·惠特曼自由体诗作比较。说唱是一种以词句为中心的音乐形式,其精髓在于韵律和无束缚的自我表达,萨瑟兰德说道。但艾米纳姆和吐派克都不是第一个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歌词作家。而这项荣誉将永远属于鲍勃·迪伦。
歌曲通常都是糟糕的诗作:
俗气+陈词滥调
迪伦是为数不多的能在学术界引起小风暴的音乐艺人。20世纪70年代早期,牛津大学诗学研究教授里克斯·瑞克斯首先开始将摇滚民谣歌手比作济慈(Keats)。
迪伦的歌词是朦胧的、顽皮的,又充满暗喻,这与众多其他的歌曲歌词不同。这一点,许多歌迷会永存谢意,他们会说,歌词不是为了成为“诗作”的,反过来也一样。
“歌曲作家并不是诗人。”2008年,一位英国著名的诗人西蒙·阿米塔吉在《卫报》上说道。
“我认为,歌曲并不是诗作。事实上,歌曲通常都是糟糕的诗作。除去音乐后,剩下的通常只是笨拙又零碎的创意写作,风格不一的音节,俗气的押韵,用烂了的陈词滥调和一团混杂的隐喻。”阿米塔吉的评价让歌曲作家感觉自己的作品受到轻视,他们总能搜出他写给自己喜爱的乐队的歌词。
在2013年的一次采访中,阿米塔吉承认他的歌词“总的来说,太啰嗦了”。
说唱中总会有好的句子出现
意味深长又中肯
这些作家显然都有音乐写词的天赋。这些词作究竟是不是文学,这难道重要吗?霍华德·拉姆齐教授在南伊利诺大学教授说唱歌词这一课程,他非常认可这个观点。
他对鲍勃·迪伦获得诺贝尔奖一事非常激动,有些社交媒体声称诺贝尔奖应颁给更应当获奖的小说家或诗人,他对此不予置评。这有助于解决一场关于歌词是否应属于严肃文学的“大争辩”。”至少对于诺贝尔文学奖组委会来说,这个答案是肯定的”。霍华德·拉姆齐说。
“说唱中总会有好的句子出现,机智的双关语会带来各种各样的想法,在某种程度上,这是意味深长而又中肯的。而在这其中的佼佼者是能够把这些想法编织成一个故事的。”拉姆齐教授说。
迪伦的歌词本身就是
极具诗意和文学价值
说唱根源于文学——例如六十年代的激进派“最后的诗人”和吉尔·史考特·赫伦。赫伦是《革命不会被电视转播》的歌词作家,但他起初是一名小说家。那个年代的说唱歌手不像鲍勃·迪伦那一代在咖啡馆创作的人,他们并没有这份文学上的野心。
文学世界和音乐世界是双向交通轨道,这源于早几十年前垮掉的一代。里奥纳德·科恩是一位有作品出版的诗人,毫不费力地走入了大众民谣歌手的行列。约翰·列侬则出版了大量自己写的打油诗。
歌词一开始打印在唱片封套的插页上,因为听众是受过教育的年轻人,他们迫切渴望自己喜爱的音乐是有深度,有意义的,他们需要一个机会来仔细阅读歌词,就仿佛这些歌词是文学上的伟大作品一般。
那些畅销量颇丰的艺人,例如披头士乐队和滚石乐队都是从迪伦那里获得启发,开始渲染抒情诗调的色彩,选取了更多的严肃性主题。“他们的区别在于迪伦总是可以毫不费力地做到严肃性这一点,他就是做到了。”迪伦自传的作者霍华德·桑纳斯写道,“因为他具有伟大的思想,所以他的作品是严肃的”。
“无论是把迪伦的歌词称为诗作也好,不称为诗作也好,他的歌都极具诗意和文学价值,既复杂又微妙,既聪慧又有趣,既悲伤又具有深意:你想要的一切都在这歌中。没有人比他更有资格获得诺贝尔奖了。“
迪伦他本人极少在文学上表达出任何的虚荣做作,除了他借鉴尊敬威尔士诗人迪伦·托马斯的名字而改了自己的艺名(注:迪伦出生时的名字叫做罗伯特·齐摩尔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