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31日,是哈利·波特与该系列小说作者 J.K.罗琳生日,在作者设定的哈利·波特的世界中,哈利·波特出生在1980年7月31日,今年的这天是他40岁的生日。这个住在姨夫家狭窄的楼梯间的小男孩去到魔法世界已经有23年,而从2000年10月开始,《哈利·波特与魔法石》《哈利·波特与密室》《哈利·波特与阿兹卡班囚徒》的简体中文版首次与中国读者见面,中国的读者也已经陪伴哈利·波特整整20年。这些数字的背后是漫长的时间,也是一代人的共同记忆。
最近,由人民文学出版社推出“学院纪念版”的哈利·波特,分别为格兰芬多、斯莱特林、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四个学院版本。四个版本共同拥有最新修订的译文,完整收录了小说内容。不同之处在于:每本书都根据自己的学院增加了大量相应的全新内容,如学院创始人、著名学生、知名校友、院长、学院幽灵的简介等等。装帧上,整本书完整复制了英国学院版的工艺,全部使用触感膜封面加烫金、UV、起鼓等工艺,每个“学院”的书口都刷上了标志性的学院配色。
“学院纪念版”哈利·波特
因为以学院来进行划分,每本书都增补了学院的相关内容,比如赫奇帕奇学院的介绍为:“欢迎来到霍格沃茨最友好的学院。学校的另外几位创始人在挑选自己的学生时,是根据他们是否拥有某些特殊品质——如勇敢、智慧或野心,赫尔加·赫奇帕奇却是来者不拒,她对学生一视同仁,倾囊相授。具备土元素的特性,是所有学院中最脚踏实地的——无怪乎赫奇帕奇人会在草药课上挽起袖子埋头苦干。赫奇帕奇人非常务实,深知辛勤工作的价值。除了赫奇帕奇学院的埃格朗蒂纳·普菲特,还有谁能发明自净洗碗布呢?”
书中也对各自学院的特点进行了调侃:根据海格的说法,大家都认为赫奇帕奇是“一群笨蛋”,但是这个学院产生的黑巫师最少。与霍格沃茨的另外三个学院不同,赫奇帕奇不喜欢吹嘘自己的成就,或夸耀知名校友的功绩——尽管他们学院培养出了三位魔法部部长和世界上最杰出的神奇动物专家纽特·斯卡曼德。而且别忘了霍格莫德村的创始人,伍德克夫特的汉吉斯。如果没有他,今天男女小巫师们的学校生活将会大打折扣——不会有蜂蜜公爵的滋滋蜜蜂糖,也不会有可以拿去吓唬费尔奇的佐科笑话店的大粪弹。
据人民文学出版社介绍,今年将出版的“哈利·波特”相关作品还包括:出版原创封面多卷版全部20种、英汉对照版全部7种、《哈利·波特:电影角色书》(共四本)、《霍格沃茨学年手册》、《神奇动物在哪里》《神奇的魁地奇球》《诗翁彼豆故事集》三本书的全彩绘本、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学院笔记本、《霍格沃茨探秘指南》与《哈利·波特圣诞立体书》。
除此之外,罗琳新作《伊卡狛格》中文版图书将在2020年11月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这是一个独立的故事,以传统故事的形式写成,但其中仍然有着罗琳作品中常见的主题,如阴谋、冒险、正义,并延续着作者惯用的幽默和悬念。
哈利·波特的四十岁:稚嫩的沧桑
“哈利·波特”系列小说耗费了作者J.K.罗琳11年的时间,该系列七部图书以第四部《哈利·波特与火焰杯》为过渡,前三部的情节都是以魔法、冒险为主,构建起整个全新的魔法世界,而人物个性也是相对简单,正邪两立,爱憎分明;而到了后三部作品中,故事的情节越来越复杂,故事的发展回环曲折,关于人性复杂性的探讨表现得尤为突出。
这样的情节发展与过渡模式,对于伴随 “哈利·波特”成长的一代人来看,是契合读者的心灵成长的。戴锦华教授曾在《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下)》上映之际举办的讲座中谈及:
哈迷们无尽的、聪慧的细读——至少在中文世界,出现了在细读意义上堪与“红学”对决的“哈学”,超级哈迷林品在“哈七”出版前的“七大猜想”,对情节脉络的推断,正确率近乎百分之百——几乎把握了、窥破了罗琳所有的设计、伏笔、悬念。罗琳被迫与自己也是哈利的狂恋者竞争(当然“粉丝”或曰“X迷”的主要特征之一就是过度消费),被迫改变既定构思,或添加新的线索与悬念(所谓“挖坑”),情节或许因此失去了完整、连贯与细密。对我,这是重要的告知,也是严肃的警示:今天的文学——长篇小说尤其是长河或系列小说,已置身在一个迥异的文化生态与生产结构之中。
“对我——一个不是内在于这一文化,不可能成长于这一文化的人看来,庆典的有趣之处是,这场狂欢同时带有创痛,至少是闪烁的感伤。在《哈利·波特》的出版发行和摄制放映的过程当中长大的一代人,似乎在这一狂欢现场搭设起着自己的童年、青春祭坛。在全球哈迷当中,弥散着一种稚嫩的沧桑感。”戴锦华谈道。
J.K.罗琳
温儒敏谈哈利·波特:生成于现实的奇幻
在出版图书的同时,在哈利·波特引入中国二十年时,人文社还计划举办众多线上庆祝活动,包括已经搭建的“哈利·波特”中文图书网,已经举办的“4.26”读书之夜,还有接下来的系列播客、各系列作品发布活动等。
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部编本中小学语文教科书总主编温儒敏在破解哈利·波特的文化现象时说:“就故事本身而言,成功的儿童文学,第一要素就是激发孩子们的想象力,而哈利·波特系列完美地做到了这一点。虽然该系列为皇皇巨著,读完不易,但很多孩子还是蛮有趣味地啃完了,这缘于哈利·波特的奇幻生成于现实之中,和现实打成一片,奇幻之中的合理与真实是这部作品特殊的魅力所在。”
戴锦华也曾谈道罗琳激活了或者说是重新赋予年青一代阅读纸本巨制的习惯。小说单纯、流畅、清晰、完满、富于想象力、幽默感及对成长的艰难与青春生命的苦涩的体认。也正是在这份指认中,我蓦然发现,与其说《哈利·波特》是一部长河小说,不如说它更接近古老的谣曲或英雄传奇。就基本情节层面说来,《哈利·波特》几乎具有绝大多数的民间故事/英雄传奇的主要元素。诸如情节序列:预言英雄的诞生,英雄诞生,英雄初遇强敌,英雄被标记,英雄学艺/获得法器,英雄再遇强敌,英雄受挫,英雄决战、获胜;其结局无外乎三:英雄的葬礼、英雄成婚或英雄登基。
就主题而言,“哈利·波特”让读者在这个过分物质化的时代感受到道德的力量。“哈利·波特”的主题是多义的,写到了生、死、爱、恨、贫穷、财富、命运、奋斗、正义、阴谋、邪恶等等,也写到了人性的阴暗。
温儒敏认为,就文学性而言,“哈利·波特”的可读性很强。在书中可以看到许多西方文学经典的元素,从罗马史诗、希腊神话,到狄更斯小说,某些精彩的故事原型和描写素材,都创造性地“转化”为这部小说的组合件。作者显然还借鉴了好莱坞电影的某些技巧,包括《魔戒》三部曲、《星球大战》等电影,更让这部小说形成雅俗交融的当代艺术特质。“哈利·波特”是流行读物,但有高超的艺术品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