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艺术宫今推海派大家系列展,首展聚焦任伯年黄宾虹等

8月1日起,“水墨缘——近现代海派艺术大家系列展”(一)在中华艺术宫亮相,首展以“借古开新”“中西兼道”“现代标程”三个部分,聚焦任伯年、吴昌硕、吴湖帆、黄宾虹、林风眠、刘海粟、吴大羽、倪贻德八位近现代名家及其代表作。

作为中华艺术宫重要的学术项目,聚焦“近现代海派艺术大家”系列展也将持续推出,未来每届展览都将展出卓有影响的八位名家,中西各半,呈现独特的美术史叙述模式和文化史的思考语境。

展览现场

展览现场

海派美术之变迁,与近现代、现当代中国美术发展命运相连。在中国近代美术的发展演变中,以上海为中心的前所未有的移民社会及其文化环境,形成一种重要标志。而这种移民社会既来自中国内陆,又来自西方各国,其所呈现的巨大的人口异质性,在近代中国新兴的工商城市文化环境中,必然形成各种异质文化的汇聚和融合,形成近代传统绘画转型与西画东渐之间的独特文化关系。

中华艺术宫“水墨缘——近现代海派艺术大家系列展”正是以20世纪特定的历史时空汇聚海派艺术为背景,在相关历史转型的主线下,基于美术学与艺术学理论、社会学、经济学等跨学科的复合与联系,重新关注并思考海派文化。

吴大羽,《公园的早晨》,油画,75x70cm,上海油画雕塑院藏

吴大羽,《公园的早晨》,油画,75x70cm,上海油画雕塑院藏

展览呈现了海派艺术家们在中西兼容、雅俗共赏的气氛中出现诸多历史迹象,尤其体验了中西绘画的矛盾与融合,海派文化的宽容态势。

鉴于此,“近现代海派艺术大家系列展”第一届展览,设立“借古开新”、“中西兼道”、“现代标程”三个部分,在面对百年海派艺术历史长河中人与画中,首先聚焦任伯年、吴昌硕、吴湖帆、黄宾虹、林风眠、刘海粟、吴大羽、倪贻德八位近现代名家,他们虽然艺术语言和艺术理念有所不同,但始终维系着在视觉语言探索之中的人文精神之力。

立足传统,借古开新

展览以任伯年、吴昌硕、黄宾虹、吴湖帆四位大家开启,作为清末民初海派艺术的代表人物,他们在对传统中国绘画的学习和延承基础上,师法古人,博采众长,呈现出借古开新的艺术面貌。

任伯年(1840—1896)擅长描绘现实题材,其肖像、人物、花鸟、山水无所不能,工笔设色、水墨、写意无所不精,并融合市民审美趣味。他受任熊影响,并随任薰习画,1868年任伯年定居沪上,由于他的绘画题材广泛,而且表现形式非常贴近时,受到时人喜爱,不久以后即誉满上海画坛。

任伯年,《清供》,纸本设色立轴,86×43.5cm,上海中国画院藏?

任伯年,《清供》,纸本设色立轴,86×43.5cm,上海中国画院藏?

任伯年重视学习传统和民间艺术,融诸家之长,还吸收西洋美术技法形成独到的画风。人物夸张奇伟,线条流畅,起笔多顿点,常用钉头描。晚年学华曲笔意,简逸灵活,以形写神,通过手势,衣服动作来表现人物动态,以眼展示内心,主题突出,构思奇巧,极富新意。花鸟画兼工带写,明快温馨,更富有创造性,对近现代产生了巨大影响。其仿宋人法,纯以焦黑勾骨,赋色浓厚,近老莲派,后法恽寿平没骨法,王礼小写意,明淡清雅,舒展简逸,明快儒雅,生动活泼。

吴昌硕 重阳画菊 纸本设色立轴 134x41.5cm 上海中国画院藏?

吴昌硕 重阳画菊 纸本设色立轴 134x41.5cm 上海中国画院藏?

吴昌硕(1844—1927)晚清艺术发展过渡时期的关键人物,诗、书、画、印四绝的一代宗师,与任伯年、赵之谦、虚谷齐名为“清末海派四大家”。他的艺术另辟蹊径,以金石入画,且大胆运用浓丽色彩。

吴昌硕善于向古人学习,崇拜陈淳、徐渭、八大山人、石涛、扬州八怪、赵之谦等大写意画家,吴昌硕对古人的学习和研究一直贯穿整个绘画生涯,但不同的时期有不同的体会,绘画也就出现不同的面貌。早期较稚嫩,带有较多临摹的痕迹,中期已初步将古法融于画中,晚期则更加成熟老练。直到七八十岁的高年,还以读书、刻印、写字、绘画和吟诗作为日课,乐之不疲。

吴昌硕,《牡丹》,纸本设色立轴,74×40cm,上海中国画院藏

吴昌硕,《牡丹》,纸本设色立轴,74×40cm,上海中国画院藏

黄宾虹(1865—1955)早年绘画以疏淡清逸为特色,晚年画风则为“黑、密、厚、重”。他精绘画,亦工书法、篆刻,精鉴赏,考据、画论、印学及诗文均有成就。山水融会唐宋明清诸家,推陈出新,创“五笔七墨”法,构图元气淋漓,笔墨浑厚华滋,气韵高古朴茂,为海派绘画提供了新的创作面貌。

黄宾虹,《白岳独峰岗》,纸本设色立轴,111.5×40cm,上海中国画院藏?

黄宾虹,《白岳独峰岗》,纸本设色立轴,111.5×40cm,上海中国画院藏?

从1907年,黄宾虹到上海,至1937年迁居北平,在沪上整整住了三十年。黄宾虹侨居上海的前二十年,主要在报社、书局任职,从事新闻与美术编辑的工作;侨居上海的后十年,从编辑工作转到了教育工作,先后任上海各艺术学校的教授。黄宾虹早年与中年沉浸宋元明画,孜孜不倦。他的技法初受黄山派影响,风格疏朗秀逸,清明典雅。70岁后所画作品,演化成笔墨淋漓、醇厚滋润;喜积墨、泼墨、破墨、宿墨互用,使山川层层深厚,气势磅礴。及至晚年时,突然一变,墨法神奇,开了面目,达到浑然天成,超然物外的视觉美感。

黄宾虹,《山水写生》,绫本设色立轴,62×50cm,上海中国画院藏

黄宾虹,《山水写生》,绫本设色立轴,62×50cm,上海中国画院藏

吴湖帆(1894—1968)出自江南望族,家藏甚富,阅历深通。作为画家,早年与溥儒被称为“南吴北溥”;作为收藏家,与钱镜塘同称“鉴定双璧”。曾任内政部古物保管委员会顾问、上海博物馆董事。

吴湖帆,《双松叠翠》,纸本设色镜片,133x68.5cm,上海中国画院藏

吴湖帆,《双松叠翠》,纸本设色镜片,133x68.5cm,上海中国画院藏

吴湖帆工山水,亦擅松、竹、芙蕖。初从“四王”入手,后追溯董其昌直至宋代董源、巨然、郭熙等大家,画风不变,然骨法用笔,渐趋凝重。画合古今中西之法,立体感强,设色明快,墨笔烘染,有烟云苍茫、泉石浩荡之致。

展览第一部分展出的四位艺术家的绘画风格虽有所差异,但共通之处在于保存传统艺术民族特色的基础上推陈出新,而力避陈陈相因,成功地适应了新时代地生活方式与艺术文化思潮,有力推进了中国绘画的古典形态向现代形态的历史转型,不失为海派艺术的集大成者。

林风眠,《捧白莲红衣仕女》,中国画,68x65cm,中华艺术宫藏

林风眠,《捧白莲红衣仕女》,中国画,68x65cm,中华艺术宫藏

中西兼道,迈入现代

在“中西兼道”部分,以刘海粟和林风眠为代表,折射20世纪以来,中国画坛出现了种种关于中西融合的观念和实践。

林风眠先生(1900—1991)认为东西方艺术“因相异而各有所长短”。他1919年赴法国,同年入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柯罗蒙工作室学油画,1923年赴德国游学。1925年回国,并与1928年在杭州筹建国立艺术院,1949年任中央美术学院华东分院教授,晚年定居香港。

在绘画上,他潜心研究中国画的新风格,一方面立足于中国传统民俗文化,另一方面运用西方绘画之技巧,在水墨仕女、静物瓶花、江南水乡、戏曲人物等题材方面获得突破性的进展,方形构图的运用也日趋成熟,具有强烈的现代风格和装饰趣味,成为中国画走中西融合道路的成功范例。

林风眠,《侍女》,中国画,68x65cm,中华艺术宫藏?

林风眠,《侍女》,中国画,68x65cm,中华艺术宫藏?

刘海粟先生(1896—1994)受康有为影响,认为“合中西而创艺术之新纪元”。其中西兼道不仅体现在绘画创作上,还体现在艺术教育思想之上。作为中国近代美术和美术教育事业的主要开拓者、奠基者,他创办上海美专,两次欧游的经历也让他搭建起中西艺术互通的桥梁,他早年主修油画,取法印象派之后的塞尚、凡高诸家,并研究以德拉克洛瓦为代表的浪漫主义画派,注重写生,抒发感受,终生不辍。晚年油画亦趋色彩强烈。兼研中国书画搜求古画,探讨宋元、服膺石涛革新精神。近则接受吴昌硕康有为的影响,所作山水、花卉、走兽、翎毛,于大写意和工笔重彩均有建树。暮年十上黄山,世人传为佳话。

刘海粟,《清凉台写十八罗汉》,油画,刘海粟美术馆藏

刘海粟,《清凉台写十八罗汉》,油画,刘海粟美术馆藏

纵观林风眠、刘海粟的艺术生涯——林风眠之中西兼道是一种内省和冷静,而刘海粟的中西兼道更体现出一种热情与豪放。大家之作所呈现的海派艺术中中西兼道之风,实则是对于艺术之“民族性”和“世界性”的思考与融合。

刘海粟,《莲花峰蕊峰晚霞》,油画,刘海粟美术馆藏

刘海粟,《莲花峰蕊峰晚霞》,油画,刘海粟美术馆藏

在历经了先声、酝酿和开拓的历程后,而更年轻的一代,则把海派艺术带入了现代。展览也进入最后一部分“现代标程”,其中以吴大羽、倪贻德两位画家为代表人物。他们都曾于20世纪20年代留洋,在此过程中受到了西方现代主义美学的影响,将背景、流派迥异的风格化相糅合,其作品洋溢着浓厚的现代主义色彩和精神。

倪贻德,《黄浦江》,油画,45.5×63cm,中国美术学院美术馆藏

倪贻德,《黄浦江》,油画,45.5×63cm,中国美术学院美术馆藏

倪贻德(1901—1970)1919年就读于上海美术专科学校西画系,毕业后留校任助教。1927年东渡日本,后为为“决澜社”主要成员之一。他擅油画,倾向于雷诺阿、塞尚、马蒂斯、特朗,主张在西画中汲取民族艺术营养,追求造型简括、线条朴实、色彩纯净的风格。

倪贻德,《繁荣的水乡》,油画,49×66cm,中国美术学院美术馆藏?

倪贻德,《繁荣的水乡》,油画,49×66cm,中国美术学院美术馆藏?

吴大羽(1903—1988)被誉为“中国新派绘画宗师”、“中国抽象艺术之父”。他曾赴法深造。1927年回国后,在杭州国立艺术院担任西画系主任,开启了长达十年的教学生涯。

吴大羽的艺术介于意象和抽象之间,其抽象表现因素在相当程度上仍然是属于诗画的意象范畴,是一种诗化般充满着东方神韵的意象艺术。他的油画艺术的意象真实性表现于情感的真实性和生活的真实性,其艺术没有丝毫趋炎附势与媚俗态势,而具有一种不折不饶的顽强精神,这也与他一生磨难的人生经历有关。

吴大羽,《瓶花》,油画,53x30.5cm,上海油画雕塑院藏

吴大羽,《瓶花》,油画,53x30.5cm,上海油画雕塑院藏

虽然他们的艺术已经离开了传统意义上的中国画,但他们在吸取西方现代艺术之精华的同时,又强调融民族艺术特点及其美学思想。强调兼容并包、中西融合,从而创作出众多具有深厚底蕴和形式美感的作品。两者在艺术实践与理论方面都进行了深入的探讨,对于中国传统美术的现代化起着推波助澜的作用。

吴湖帆,《双松叠翠》,纸本设色镜片,133x68.5cm,上海中国画院藏

吴湖帆,《双松叠翠》,纸本设色镜片,133x68.5cm,上海中国画院藏

海派美术作为独特的艺术资源,正在于其以“新兴艺术策源地”的影响力贡献于中国美术,成为不可忽略的文化力量之一,实现其古典形态向现代形态的转型。

事实上,文化的识别性,时常与在地的艺术家的艺术个性和形式风格一脉相承的。20世纪以来,海派绘画的相关趋时务新、兼容并蓄的艺术探索,不失为重要的新兴艺术的演变基因。在经历20世纪中后期的主题性艺术影响之后,写实绘画在20年代70年代后期、80年代初期的上海画坛仍是需要完善和突破的领域。在诸多艺术家的努力之下,逐渐形成了海派绘画语言探索的多元化格局,是海派绘画的一种成功和复兴的希望。

据悉,“水墨缘——近现代海派艺术大家系列展(一)”将在中华艺术宫33米层展厅展出至2020年12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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