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离中的城市,看街头涂鸦艺术为社区点燃的生机

从挪威到科罗拉多,近期,街头涂鸦艺术家描绘了一个戴着口罩和洗手及厕纸的世界。 对医护人员的深刻理解是一个经常出现的主题。街头艺术是社会评论的最终视觉来源。病毒也在世界各地的涂鸦艺术家的脚下点燃了灵感之火,使他们用艺术为城市带来生机。当然,在封锁中的城市里,街头艺术家的生存状态也成为了不可忽视的一点。

《Hippie Bear》,Fnnch

《Soap Bear》, Fnnch


在这些街头艺术中,一些作品看起来很幽默,甚至好玩,就像旧金山艺术家Fnnch所做的那样,他的粘贴图像包括其标志性的戴着面罩的蜂蜜熊,以及明亮的、熊形的蓝色肥皂分配,以此鼓励人们洗手。这些图像遍布了整个城市,例如出现在Inner Richmond和Cow Hollow的人行道和信箱上。而有些艺术家的作品则更为严肃,例如有的作品试图突出了卫生保健工作者的重要性。从挪威到科罗拉多,这些都是新冠主题风格的街头艺术如雨后春笋般出现的地方。

挪威

3月,艺术家Pobel在秘鲁丛林旅行后回到了挪威的家中,发现了政府开启了封锁隔离。 他说,他被戴着口罩的人震惊。这就是其作品《恋人》想法的诞生,这是一对年轻夫妇戴着明亮的蓝色口罩的壁画。 在硬纸板上绘制模具图后,他在布赖恩的主要道路上的混凝土墙上喷涂了图像。他说:“上面有一盏漂亮的灯,所以在晚上,它真的会亮起来。” 他的灵感来自希望,“即使每个人都经历了挣扎和艰辛,但仍然有内心,爱心和同情心。”

《恋人》,挪威艺术家Pobel

在挪威卑尔根(Bergen),街头艺人皮利特(Pyritt)画了一个穿着传统挪威服装(a bunad)的女士,戴着一个金色面罩。他将作品命名为“ 2020年5月”,这是对挪威5月17日宪法日的致敬,该日以阅兵式庆祝,并且自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一直没有取消。而画家克里斯特·霍尔姆(Christer Holm)表示:“‘ a bunad’是集体自我形象的重要组成部分。”他认为,今年很有可能不会举行庆祝活动。另一位来自卑尔根的艺术家AFK在一个城市桥梁下的墙上绘制了一个名为“拥抱世界(Hug the World)”的怀旧粘贴:两个女孩沉浸地拥抱着一个粉色色调的地球。

《拥抱世界(Hug the World)》,艺术家AFK

美国丹佛

4月10日,总部位于丹佛的艺术家奥斯汀·祖奇尼·福勒(Austin Zucchini-Fowler)在科尔法克斯大道(Collfax Avenue)上的一栋废弃建筑墙壁上画了一张醒目的彩色“医疗英雄(Healthcare Hero)”壁画。画面上展现了有着翅膀的卫生保健工作者戴着口罩和一副红色的拳击手套。他混合使用了喷漆和丙烯酸涂料,并用了点彩风格。这位画家说,壁画只用了不到10个小时的时间就“引起了医疗界的共鸣”。之后,他补充道,他已看到许多医疗专业人员在这张作品面前合影留念。

《医疗英雄(Healthcare Hero)》,奥斯汀·祖奇尼·福勒

丹佛州长贾里德·波利斯(Jared Polis)于3月26日在丹佛市颁布了待在家里的命令。而祖奇尼·福勒(Zucchini-Fowler)表示,他希望在这个远离社会的时期积极参与自己的社区。“无论是制作过程还是互动,包括来自路人的互动,这些社区的参与确实很棒。” 从那以后,他开始以30美元的价格出售他的作品的版画,每售出10张就将其版画捐赠给美国各地的医院,并计划在全市范围内推广更多受到冠状病毒启发的街头艺术。你可以在他的Instagram上查看“医疗保健英雄”和Zucchini-Fowler的最新壁画“ Frontline Fighter”。

《医疗英雄(Healthcare Hero)》,奥斯汀·祖奇尼·福勒

美国北卡罗来纳州夏洛特

3月12日,位于夏洛特的艺术家达里安·弗莱明(Darion Fleming)逛完了当地的一家超市后,意识到很快就没有消毒剂了:这种想法激发了他的作品《纯金(Pure’ll Gold)》。他说:“我认为看到金子从透明的瓶子中溢出是一个很有趣的主意”,并在瓶子上加上了“无处可用( Available Nowhere)”字样。

《纯金(Pure’ll Gold)》,艺术家达里安·弗莱明

他在北戴维森街(North Davidson Street)上一幢安静的居民楼上绘画了壁画,用了8天10小时才完成。他说:“这不是委托作品,用的是我自己的钱,因为我想在困难时期为社区做些事情”。该项目花费了他约500美元。

从那以后,他的Instagram追随者人数增加了一倍以上,并将该地区变成了一个令人耳目一新的地方。他说, “它可能存在很长时间,或者当这些都被毁坏时,我可能会在上面掩盖其他颜料。 那是关于公共艺术的一件很酷的事情,没有什么是永久的。”

德国柏林

柏林艺术家埃姆·弗莱辛克(Eme Freethinker)希望针对危机期间的贪婪发表一份声明。 “我整夜都在思考应该画些什么,并且对此大笑不已。早上,我告诉儿子,我打算画《指环王(The Lord of the Rings)》中的咕噜(Gollum)和厕纸, 配上他的台词‘我的宝贝(Mein Schatz)’。”

咕噜(Gollum)和厕纸,埃姆·弗莱辛克

原始壁画于3月19日在Mauerpark(位于普伦茨劳贝格区的一个公共公园)中完成绘制,但此后已被其他人的作品覆盖,但依旧可以在艺术家的社交媒体上看到。此外,他还画了几幅画,包括最新作品《咕噜和斯克莱特( Gollum and Scrat)》,后者是电影《冰河世纪》中的松鼠,如今手中拿起的是厕纸。尽管这些作品吸引了很多注意力,但他不知道他将来还会创作多少幅以病毒为主题的画作,并指出他不想过多地利用这个主题。

《咕噜和斯克莱特( Gollum and Scrat)》,埃姆·弗莱辛克

美国密尔沃基

墨西哥裔艺术家毛里西奥·拉米雷斯(Mauricio Ramirez)和他的家人生活于芝加哥和威斯康星州密尔沃基市,他从16岁起就开始绘画街头涂鸦。他说:“我的新闻推送充满了新冠病毒,我对此感到厌烦。” 他渴望为卫生保健工作者创造积极的东西, “我只是想让他们知道他们值得受到赞赏。”

《前线英雄(Frontline Heroes)》,毛里西奥·拉米雷斯

他在住宅区林肯村(Lincoln Village)选择了一个原始砖砌外墙的多功能建筑作为其15英尺高,30英尺宽的作品《前线英雄(Frontline Heroes)》的画布。他说:“该建筑与大教堂隔街相望,该区域看上去有点像罗马,我的一些家庭成员在那里受洗。”带有几何波浪的醒目涂鸦显示一位护士戴着面具,做着祈祷般的姿势,背景为波多黎各和墨西哥国旗的颜色。拉米雷斯于4月9日开始绘制此涂鸦,并在两天内完成。在他的Instagram帖子上,每个人都在给医疗工作者贴标签。

城市封锁中街头艺术家

当然,目前街头艺术家的生活状态并不乐观。近期,《纽约时报》“街头艺术家可以在封锁中生存一个城市吗?”一文中以伦敦为例,采访了街头艺术家、表演者等,谈及了街头艺术面临的困境。

疫情前,伦敦到处都是街头艺术家和表演者:街头艺人在地下唱歌,街头魔术师招待游客,涂鸦艺术家在遮盖了城墙。但是现在,他们都消失了。 曾经创造了如此多生命的艺术家发生了什么? 疫情结束后,他们是否可以回归?

3月,英国政府下令每个人呆在室内,只允许人们出门做日常运动,购买食物,以及必不可少的工人才能出门。 一个月后,这一锁定仍然有效。街头艺术家内森·鲍恩(Nathan Bowen)鲍恩承认自己并非是必不可少的工人,但他说他正在提供某种必要的服务。 他说:“这一次,你需要像我这样的人出去。如果没有人这样做,这座城市就不会有氛围。”

4月,街头艺术家内森·鲍恩在街头涂鸦

鲍恩如今每隔两天就会外出逛逛,但震惊地发现他似乎是唯一的街头艺人。他说:“这次封锁是一次真正的考验。你可以让所有涂鸦小伙子们继续谈论他们如何反对体制、如何激进、但我还没有见过任何‘涂鸦’。”

自封锁开始以来,英国涂鸦杂志《Frontline》一直敦促其读者“待在家里,保持安全”。 甚至可能是英国最著名的街头艺人班克西(Banksy)也抵制了外出绘画的冲动。4月,班克西在Instagram上发布了一张他在浴室周围做过的模具的照片,上面写着“我的妻子讨厌我在家工作时讨厌它”。

他说,他当时想给医院工作人员提神,“正确的街头艺术涉及到交流、宣传,这些能激发人们的精神状态。”鲍恩表示,他所涂鸦的这栋建筑物的主人确实出现了,但他并没有赶他走,以及谈及财产损失,而只是要求他在画中添加一些球,以反映该建筑物在疫情之前是什么。

班克斯在社交网络上发布的创作

3月21日,伦敦公共交通部门伦敦运输局(Transport for London)禁止其网络中的所有街头艺人。街头艺人麦克卢尔(Kirsten McClure)表示,“我真的很惊讶。” “我不认为他们会关闭它。我有这样的幻想,我会去为轮班医护人员演奏令人舒缓的音乐。”她说,她很幸运自己仍然从第二份插画工作中获得了收入。她补充说,她认识的一些街头艺人已经开始申请失业救济。

麦克卢尔说,她曾考虑过在网上进行街头表演,在现场直播时提出捐款,但她感到很难引起足够的关注。在最近几周内,负责监管地铁上的伦敦交通局(Transport for London)已向其领有执照的艺人发送了几封电子邮件,告诉他们如何向慈善机构申请紧急支持。她补充说,街头艺术是这座城市重要组成部分,“它是快乐和健康的标志”。“这就是我们要做的:分散注意力,振作起来。”而街头表演者厄尔(Earl)则表示,“没有表演者,街道将变得毫无生机。”

(本文编译自《纽约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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