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兴六年

绍兴六年

春,诏宰臣张浚视师,赐御札。

朕以寡昧之资,履艰难之运,虽夙宵自励,冀恢复于丕基;而奸宄未销,尚凭陵于方夏。殆欲亲蒙矢石,身属櫜鞬,报两宫迁赵之雠,拯百姓流离之苦。坐薪尝胆,疾首痛心,十年于兹,终食屡叹。今委宰辅督护戎诏,而卿以柱石之资,总貔虎之众,居怀愤激,期于荡平。然念王者之师本于伐叛,天下这将专以靖民,俾号令之申严,慰云霓之蹊望。毋窥近效,有害成功,必使部伍无哗,田闾不扰,副我抚绥之意,共成戡定之功。舍爵策勋,朕不敢忽。故兹亲笔,卿宜悉之。

张浚既出视师,复赐御札,申谕眷倚之意。

朕以父兄蒙尘,中原陷没,痛心尝胆,不敢遑宁。已命相臣往专经画,正赖尔等深体此怀,各备精忠,勉图报效。傥有几会,无或后时。所冀二圣还归,故疆恢复,用副朕平日眷待责成之意。

二月,督府议进屯以图中原,先臣遂移镇襄阳。赐御札,令勉谕将佐。

朕惟国之用武,必据形胜,以为地利。今西南之重,实占上游。既已委卿移屯要害,深图战守之计。卿宜以朕此意,敦喻将佐,抚劳士卒,勉思忠义,戮力一心,协赞事几,庶克攸济。有功必报,朕不汝忘。

三月,丁母周国夫人姚氏忧。赐御札,趣先臣起复。

比阅军中奏,知卿奄遭内艰,倚注之深,良用震怛。然人臣大义,国耳忘家,移孝为忠,斯为两得。已降制命,趣卿起复,卿宜体几事之重,略常礼之烦,无用抗辞,即祗旧服。乘吏士锐气,念家国世雠,建立殊勋,以遂扬名显亲之美,斯孝之至也。故兹亲笔,谅悉至怀。

秋,先臣将按边,朝廷患给饷者不时至,赐御札,命按举功罪,以置赏罚。

朕将遣大兵,控临边境,军须调度,不可愆时。应守、令、临司措置饷运,不扰而办者,卿可具名来上,当议褒擢。其或不虔,致误国事,亦即按劾以闻,邦有常刑,朕不敢贷。

九月,还至武昌,伪齐兵犯淮西,有诏提军东下。时先臣目疾甚,张浚以闻,诏遣僧中印、皇甫知常驰至军,疗眂。赐御札劳问,且趣其师。

近格浚奏,知卿病目,已差医官为卿医治。然戎务至繁,边报甚急,累降诏旨,促卿提兵东下。卿宜体朕至怀,善自调摄,其他细务委之僚佐,而军中大计须卿决之。如兵之在远者,自当日下抽还,赴此期会。想卿不以微疾,遂忘国事。朕将亲临江浒矣,卿并悉之。

淮西寇已遁,赐御札,止先臣东援之师,且劳问目疾。

比屡诏卿提失东下,今淮西贼遁,未有他警,已谕张浚从长措置,卿之大军未须遽发也。如闻卿果以目疾为苦,不至妨军务否?近差医者疾驰,往卿所看视,卿宜省思虑,慎药饵,安静调养。至于求闲之请,非朕所知,虽累请无益也。故兹亲笔,以示眷怀。

前诏未拜,先臣已力疾提军至九江。奏至,玉音宣谕辅臣,以先臣有尊朝廷之义。复赐御札嘉奖,且命为乘机进取之计。

闻卿目疾小愈,即提兵东下,委身徇国,竭节事君,于卿见之,良用嘉叹。今淮西既定,别无他警,卿更不须进发。其或襄、邓、陈、蔡有机可乘,即依张浚已行事理,从长措置,亦卿平日之志也。故兹亲诏,卿宜知悉。

冬,先臣奉诏,遂出师襄汉,赐御札。

览奏,知卿出师汉上,规模素定,必不徒行。方冬远涉,将士良苦,卿更勤加抚劳,用副朕意。

师至襄汉,赐御札抚问,且谕以勉力远图之意。

卿志存忧国,义专报君,式总兵戎,再临襄汉。顾霜露之冒犯,想徒御之勤劳。深副简知,自宜神相。腾当食而叹,中夜以思,非我忠臣,莫雪大耻。所祈勉力,用究远图。卿目疾迩来更好安否?故兹亲谕,想且悉之。

初,先臣下商、虢,至长水,得粮凡十七万,俘获甚众。会淮西有警,遂还。至是复与伪齐战于何家寨,于白塔,于牛蹄,皆大捷。赐御札奖谕,且申述前功。

卿学深筹略,动中事机,加兵宛、叶之间,夺险松柏之塞。仍俘甲马,就食糗粮,登闻三捷之功,实冠万人之勇。朕方申严漕挽,督责计臣,俾远赴师期,庶士无饥色。卿其胜敌益戒,用心愈刚,毋少狃于前劳,用克当于大敌。但使先声后实,我武既扬;将见左枝右捂,敌人自病。朕所望者,卿其勉旃!

十二月,大雪苦寒,遣赐器物,传宣抚问,兼赐御札。

战鞍、绣鞍各一对,龙涎香一千饼,龙茶一合,灵宝丹一合,铁简一对赐卿,至可领也。

降枪样至军中,赐御札。

卿军中见用长枪,似未尽善。此物须是銛利劲决,即用之借助人力。今降枪样去,可依此制造,尽改旧样不用。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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