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头还洒着淅沥的余滴,
夕阳浸在泥洼中的积潦里,
寂寞的空阶呆立着一个伊——
“人儿!人儿!”伊叹道,
“我几时,几时才能看见你?”
横斜的雁字没入了天河,
寒雁的呼声从伊心中穿过;
于是悲哀沉淀在伊的心窝,
“天啊!天啊!”伊叫道,
“你为什么,为什么生了我!”
瘖哑的自鸣钟负墙而立。
时间是无涯的厌倦和烦累。
伊站在生死的门限上犹夷:
“悲哀!悲哀!”伊想道,
“我将永远,永远结束了你!”
摇篮里忽然呱呱的啼哭,
仿佛是黑夜里声声的更鼓,
把伊从一场恶梦之中救出。
“儿啊!儿啊!”伊哭道,
“教我如何,如何死得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