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的苦恋

十五岁的苦恋

十三岁那年,刚读完初一,我就不再想读书了。父母亲把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学杂费硬往我怀里揣,但我就是不肯去学校报名。父母无奈之下给了我一顿皮肉之苦,但还是没有改变我不想读书的想法。父母叹着气,只好托在南方搞建筑当包工头的叔叔带我去闯广东。

叔叔人缘好,认识的老板和厂长多,没过两天就给我联系到一家制衣厂。进厂那天,厂长亲自把我领到车间的一个空车位旁,对并排的另一个女孩说:“阿珍,这位是新来的生手,也是你的老乡,以后你多指导他。”那女孩抬头望了我一眼,对厂长说:“行啊!”回头又对我笑了笑,“小孩子,你自己也要多努力才行喔。”

她竟然叫我小孩子,我的脸唰的红到耳根,像小鸡啄米似的使劲地点头。指导工拿过来一大把碎布,叫我学着踩电动缝纫机。阿珍也丢下手中的活儿,教我踩缝纫机的要点。没几天,指导工给我安排到最简单的工序,慢慢地我就熟悉了平缝机的技术要点,逐渐开始做货了。

阿珍手把手教我做货,由于我是初学,做出的货出现很多返工。这期间要不是阿珍帮忙返工并极力鼓励我,好多次我都想打退堂鼓不干了。那段时间我打心底里感激阿珍,渐渐也听顺了她喊我小孩子,我也不知不觉地喊她珍姐姐。那次,从办公室张贴出的社保单上的身份证号码看到,阿珍比我大六岁,已经二十出头了,我喊她姐姐是理所当然的。

有一次,厂里裁了一批针织布,那布又薄又滑,我怎么也做不好。珍姐姐见我无从下手的样子,就说我笨手笨脚,同时放下手中的活儿,绕到我的身后,双手从我的背后环过来,教我应该如何放裁片儿。她已经发育成熟的胸部紧贴着我的后背,热乎乎、软绵绵的感觉,暖暖的体温已穿透我的身体,灼热到我的脸上。我心跳加速,以至于她说了无数遍技术要点,我都没记住。后来,那批货是珍姐姐一件一件地教我做成的,那一道道工序却在我心里模糊一片,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也许就是那批针织货惹出的祸,从那以后,我渴望与珍姐姐有比较亲密的接触,哪怕我的手臂在无意间触到她的身体,都会产生一种触电的感觉。上班时,我也乐意她教我做活儿,只有这样,我才能与她保持近距离接触。渐渐地我竟学会了取巧,有时自己分明会做,也借口说不会,非要她手把手地教我。生活中,珍姐姐和我之间的姐弟情逐渐在我的心中有了微妙的移位,我心里不再想继续喊她珍姐姐了。而她却一如既往地喊我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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