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过去的我的三个月的生命,哪里去了?
没有了,永远地走过去了!
我亲自听见他沉沉地缓缓地一步一步地,
在我床头走过去了。
我坐起来,拿了一支笔,在纸上乱点,
想将他按在纸上,留下一些痕迹——
但是一行也不能写,
一行也不能写。
我仍是睡在床上,
亲自听见他沉沉地,他缓缓地,一步一步地,
4月4日在病院中
(选自《过去的生命》,北新书局,192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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