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美的韩国人
印象中很早就有美丽的韩国人的形象,衣服鲜艳,白、红、蓝、黄等大块的明亮色彩,非常醒目。他们能歌善舞,翩跹舞姿中衣服飘扬摇摆,让人心情兴奋荡漾。韩国人的舞蹈有时端庄大方,祥和喜庆;有时刚劲矫健,快速有力,激烈昂扬。姑娘们的笑脸圆润妍丽,小伙子容貌俊美,热情活泼,真是一个爱美的民族。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样的画面引发无穷想象,不由得向往韩国人的生活。
多少年过去了,这些童年印象依旧历久弥新。一部部韩剧,一个个影视明星、体育明星,还有一支支韩国歌手组合,逐渐被中国人所熟悉。“韩风流行”,连泡菜也成了韩国的名片,一直被推荐到联合国,成为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所有这些都汇集成一个字:美。泡菜也会是那么美,雪白的、娇嫩的白菜叶子,沾染了鲜红鲜红的辣椒酱,给人的感觉就是爽快、刺激、漂亮、帅!
大概因为有先入为主的“韩国人爱美”的想法,不由处处观察韩国人爱美的表现。法国雕塑家罗丹说:“美在于发现”,在这里真的感受到很多美,看到许多爱美的韩国人。
自然环境很美,蓝天白云,青山绿水,阳光明媚,空气清新,处处赏心悦目。校园里花木繁多,草坪整洁,楼房各不相同,显现出个性和特色。校外城市街道上很干净,广告牌制作精美,很多样式和色彩,也许是这里常下雨的原因,总觉得城市仿佛刚刚被冲洗过一样。如果不是吃饭的时间,大街上人比较少,汽车很多,大都是韩国品牌,注重外形设计,线条犀利,新潮时尚。也有外国车,好像都是德国的名牌,极少见到日本车,在这里快一年了,只是偶尔看到一辆。韩国人爱开自己国家的车,尤其不喜欢买日本汽车。汽车行驶得很快,学校大门外公路上的车速就像中国高速路上的车速,给人“很酷”的感觉。
城市街道上栽种花草,时时绽放,感觉温馨可爱。公路两边护栏上安置着花盆,常常更换,保证鲜花不断。店铺前常摆放花盆,居民住宅也这样,院里院外总见到花朵。有正在施工的楼房,进出工地的车辆都很干净,路面经常用水冲洗,不见泥土。楼房框架刚建好,窗口先挂上绿色的网格,遮挡了黑洞洞的样子。庆尚大学校园旁边有几户住在山坡上的农民,房子周围见缝插针地种着各种花草。山上有果树、松树,片片竹林,让人觉得非常有精神。
中国人喜欢竹子,因为它象征人的美好品格。从这里会知道美的根源在于人,如唐代文学家柳宗元的话,“美不自美,因人而彰”,的确如此。但是,好像在韩国人身上能看到更多的美。有人告诉我韩国人对衣着很讲究,怪不得国内流行“韩版”服装。在校园里,城市商场中,林间小道上,韩国人衣着整洁,颜色多样,款式新潮。少有中国人简单朴素的感觉,没有以“率性任意”为借口的不修边幅,更没有所谓“出淤泥而不染”的肮脏邋遢。有时看到韩国人穿宽松肥大的传统服装,不但不显懈怠,反而让人觉得舒适悠闲,轻松自在。
我特别注意到一些六七十岁的老人,从他们的身上,看得出历史岁月的沧桑和往昔生活的艰辛,但现在他们安静地坐在那里,让我有些感动。他们有的穿民族服装,好像更显出传统的韵味,衣着得体,干净整洁,都是新衣服;有的穿西服,板板正正,衬衣、皮鞋都一丝不苟。他们神情安详,面露喜悦地看着周围的世界,享受美好的生活。从困苦中经历过的人更懂得珍惜和理解丰富深沉的人生意义,感受到更多的美。心中有了美,便会在容颜、姿态和衣着上表现出来。特别是有的老太太,有时对你点头致意,露出笑容,和你说话打招呼似的,好像要把美的感受传递到你心中。韩国经济发展了,人们的物质生活水平提高了,有了更多的美。
当然,更吸引人的还是那些年轻人,特别是女孩子。她们都化妆,常常看到在路上或课堂上,女孩子拿出小化妆盒,照照镜子,随手搽搽脂粉、抹抹口红、描描眉毛。她们脸上光滑细腻,口唇红艳,眉毛或浓或淡,精心修饰。有的睫毛长长,一闪一闪地招展。她们对自己的美很自信,常常笑容粲然,于是脸颊如花儿开放。她们很注意衣着,追逐时尚。现在女孩子的美与性感的联系是很直接、密切的,她们经常穿短裙短裤,露着白皙修长的双腿,炫人眼目。天热的时候这个样子很凉爽,可是冬天的时候也经常这样。遇到一位中国留学生也这样,我问她:“真是美丽‘冻人’,冷不冷啊?”“怎么不冷?不冷才是假的呢!可是韩国人都这样,忍一忍就不觉得了。”其实冬天这样穿的不是很多,虽然晋州处于韩国南部海边,冬天毕竟也是零下好几度啊!许多女孩子穿长裤,但让人觉得单薄贴身,有时她们穿拖鞋,光着脚,染了颜色亮丽的趾甲,大概这样也可以露一露了。
韩国男生也很重视美。他们也化妆,看得出不少人的脸上涂了脂粉,偶尔看到他们拿出小盒子,照照看看,添补添补。有一次我和一位五十多岁的韩国男人一起喝咖啡,不得不承认对方是位老帅哥,眉毛画过,脸颊和嘴唇在灯光下都闪闪发亮。西装革履,头发乌黑油亮,帅气十足。学校里的男生们很在意穿着,看得出一个共同特点,就是衣服修身,无论是长袖衬衫还是短袖衬衫,无论是长裤还是短裤,都紧贴在身上,仿佛“曹衣出水”的风格,看得出衣服下的形体、骨肉。这样的打扮很精神,大概也和性感有关。有人告诉我,“韩国人喜欢流行文化,追逐时尚,学明星唱歌、跳舞、梳妆打扮,甚至一举一动。”怪不得现在都吃炸鸡喝啤酒,连有的中国人也这样,从韩剧学来的。韩国明星实在是“酷”,男的也非常漂亮,一位同学用照片介绍一些韩国影视明星,我问:“这几个人是男的吗?头发倒是短点儿。”“当然是啊!”同学们笑着说,“真是要帅得一塌糊涂了。”
韩国人爱美,他们生产的化妆品很有名,整容业更是发达,大概全世界都要因此变得更美了。一位同学自我介绍时专门讲到她的双眼皮,“我这是天生的,不是手术做的。一般认为韩国人单眼皮的多,我是天生的双眼皮。现在许多韩国人的双眼皮是做的,老师,如果你有女儿,你愿意她做美容手术吗?”没想到会问我这个问题,还真不大好回答,我说:“中国传统文化中有崇尚自然的思想,认为上天赋予的就是好的。古代儒家思想还认为‘身体发肤,受于父母,不敢毁伤’……”“韩国也有这样的话。”有同学插话说。我点点头,接着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能变得更美一些,大家应该都喜欢。”
有位同学专门做了关于韩国整容业的演讲,她认为自己整容后变得更漂亮,更有自信,会给周围的人带来好心情,使他们更加快乐。她还给我们看照片,说今年有一位巴西小伙子经过十多次手术,终于变成了一名韩国式帅哥。一位同学说:“在韩国大概有百分之五十的人做了整容。”“是韩国年轻人还是所有韩国人?”我问。“所有韩国人。”他这样回答。我觉得有些吃惊,难以相信,不由皱起眉头,同学们都笑了,我前后左右地看着在座的同学们,大家笑得更厉害了。我说:“最近刚听到一个笑话,说有中国人到韩国来做整容,做完后回不去了,因为本人和护照上的照片差别太大,海关人员不放行,不承认是同一个人。”其实这并不是笑话,是真实的事情,需要整容医院开证明,才能回国。后来不由回想一下,班上那么多漂亮的韩国同学,有时还真让我有点儿不自然的感觉。
美在于发现,也在于创造。以前是艺术家唱歌、跳舞、画画,让人们欣赏美。现在韩国医生都成了艺术家,直接创造出美人来。爱美是人类的天性,韩国人是更加爱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