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评价《史记》作者司马迁

毛泽东评价《史记》作者司马迁

《史记》是西汉时期的历史学家司马迁撰写的史学名著,列为《二十四史》之首,是中国古代最著名的史籍之一。《史记》记载了上自中国上古传说中的黄帝时代,下至汉武帝时期,共3000多年的历史,可谓洋洋大观。司马迁以其“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的学识与毅力,使《史记》成为了中国历史上第一部纪传体通史。

毛泽东从学生时代起就研读《史记》,对《史记》给予了很高的评价,他说:“像《史记》这样的著作和后来人对它的注释,都很严格、准确。”对于《史记》的作者司马迁,毛泽东更是多次谈及,赞赏有加。

在1915年9月6日致萧子升的信中,他提出“欲通国学,首贵择书”,即选择重点篇目详加阅读而后及于全书。他举自己择书而读的例子,便是《史记》,他说:“《伯夷列传》一篇出于《史记》,吾读此篇而及于《史记》,加详究焉出于《史记》者若干篇,吾遂及于《史记》之全体矣。”毛泽东不仅熟读《史记》,而且对司马迁的生平遭遇也很了解。他在《讲堂录》里,便记有一些关于司马迁的句子,如“马迁,龙门人”;“马迁览潇湘,泛西湖,历昆仑,周览名山大川,而其襟怀乃益广”。

1949年12月,毛泽东前往莫斯科,首次访问苏联。在列车上,毛泽东问俄文翻译师哲:“你是什么地方人?”“韩城。”毛泽东双眸一亮,“陕西的那个韩城?”师哲点点头。“噢,那你是司马迁的同乡喽!”毛泽东谈兴甚浓。他用手中的烟头续燃了一支香烟,深吸一口,悠然吐出,再问师哲:“你住的地方离司马迁有多远?”“大约40里。”师哲告诉毛泽东,司马迁得罪汉武帝被施以宫刑后,人们害怕受到株连,有一段时间,竟没人敢姓司马了,分成了冯周二姓,冯姓住县南,周姓住在县北。毛泽东听后不无感慨地说:“打小报告的人,看来什么时候都有啊!”

对于司马迁悲惨的人生遭际,毛泽东寄予了无限的同情。谈到司马迁所受的宫刑,毛泽东颇有些伤感,他半天无语,许久,才扼腕叹息道:“汉武帝7岁立为皇太子,16岁即位,在位54年,把汉朝推向全盛时期。可是就这么一个还算有作为的皇帝,一旦臣子违逆他的意愿,竟下如此毒手。”说到这儿,毛泽东连连摇头,“和皇帝佬倌有什么理好讲?汉武帝没有杀掉司马迁,已算是手下留情,不过,施以宫刑,也实在是够残忍的了!”

师哲说:“司马迁也确实称得上一代人杰,身心蒙受了那么大的屈辱,居然能潜心著书,写出了‘无韵之《离骚》,千古之绝唱’的《史记》!”

对经典古籍烂熟于胸的毛泽东连连点头,随口背诵出了司马迁《报任安书》中的一段话:“‘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抵圣贤发奋之所为作也。’在这里,与其说司马迁是在感叹厄运对人精神世界的砥砺,不如说是在抒发自己的一种情怀,一腔抱负!”

说着,毛泽东站起身,在车厢里来回踱了两步,又回身望望师哲说:“司马迁‘身残处秽,动而见尤’,却‘隐忍苟活,幽于粪土之中所不辞’,是因为他内心的积郁还没有来得及宣泄,苦衷还没有昭之于世人,满腹文采还没有来得及表露,他希望自己正在写着的著作能‘藏之名山,传之后人,通邑大都’。诚如是,则虽九死而心不悔,这愿望确实是达到了。可以说,真正的信史自司马迁始,‘史学之父’,他是当之无愧的!”

师哲说:“唐诗、晋字、汉文章。汉代的文章,因了司马迁的《史记》,确实被推向了极致。”

毛泽东点点头,重新坐回沙发上,轻轻在烟灰缸上弹掉烟灰,说:“有人说中国没有鸿篇巨制的史诗,怎么没有?司马迁的《史记》难道不是一部有着广博学识、深刻目光、丰富体验和雄伟气魄的史诗!评论司马迁,可以有不同的侧面,单以文章论,他也不朽了。”

1958年8月22日,毛泽东在批改陆定一起草的《教育必须与生产劳动相结合》一文加写的一段话中,特意把“司马迁的颂扬反抗”,作为中国历史上的“民主文学”的代表之一。

1962年1月30日,毛泽东在扩大的中央工作会议(“七千人大会”)上,作了长篇讲话,其中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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