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绛唇
王禹
雨恨云愁,江南依旧称佳丽。水村渔市,一缕孤烟细。
天际征鸿,遥认行如缀。平生事,此时凝睇,谁会凭阑意!
品读
王禹29岁的时候考中进士,这相当于现在研究生水平,于是领导让他当了个成武县主簿,相当于现在的县府秘书长。第二年又到长州去做知州,这个官儿比知府小点儿,比知县大点儿,相当于现在的地委书记。王禹34岁的时候终于混进京城,任右拾遗、直史馆。只用了五年,王禹就从一个县处级干部,进入了中直机关,然后又进入了历史文献研究室,级别很高。这山东人性格直来直去,感到皇恩浩荡,便脑门子发热向太宗献《端拱箴》和《御戎十策》。太宗很稀罕,又给升了官,任命为“知制诰”,一下弄到中央组织部直接决定地方官员的升迁了。谁料,这好日子也走到头了,他一门心思给皇上提意见,这嘴就没了看门的,好的也说,不好的也说,终于不招人待见了,太宗贬了,真宗又贬。这滋味恐怕是极不好受的,于是,也就有了这首《点绛唇》中的感慨。
江寒雁影图明·袁尚统
江南总爱下点儿雨,下起来又没完没了,云儿也“载不动,许多愁”。南齐谢说“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时隔几百年,王禹也赞同白居易的说法:“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湖边小村子里的人自然利用方便条件,靠向路人卖打捞来的鱼过活,更不知谁家已经开始点火弄饭吃,“眇眇孤烟起,芊芊远树齐”(王维)。这孤烟一出,天上的鸟也都该有所动作了,王禹看到水天相连的远处,一行大雁,首尾相连,款款而飞。同样看见飞鸿,李白“举手指飞鸿,此情难具论”,王禹远远看着冲天远去的大雁,想到了自己那些事儿。大雁一定有想去的目的地,而自己好几年了还是个不太大的官,就那么丁点儿权力怎么实现胸中的大志?他有点儿恨找不着个知心人儿,也恨自己没长翅膀不能像大雁那样上天扑腾。往事一幕幕,伤心一幕幕,王禹“此时凝睇,谁会凭阑意”,这种心情可能在后来柳永的“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里能深深体会吧!
橘绿图南宋·马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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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得名
王禹自幼聪颖,九岁即能诗文,深得名臣毕士安的赏识,甚至让他做了自家的家庭教师。18岁那一年,毕士安出席济州太守的一个酒宴。席间,为助酒兴,太守向宾客征联,上联是“鹦鹉能言争似凤”,席上诸人竞相应对,但所对下联不是意境太拙,就是不够工整,没有一联合太守的意。毕士安归来,也念念于怀,命人将此联书于壁上,苦苦琢磨。王禹看到题壁,心中即生下联“蜘蛛虽巧不如蚕”。并悄悄地题于壁上。不日便被毕士安看到,毕大惊。于是毕士安连忙整理衣冠,以大礼接见了这位18岁的青年。从此王禹的名声就在四乡传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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